白正卿笑了笑說道:“以前不認識,不過現在認識了,走吧。”
說着,他不由分說的拉着賈真京往洗手間走去。
賈真京稍微用力掙了一下沒掙脫,於是他加大力度。
但令他驚恐的是,即便他使出了全力,依然無法掙脫對方的手掌。
這個年輕人的手掌就像一把鐵鉗一樣,牢牢鉗住了自己的胳膊,無論如何都甩不開。
這怎麼可能?
自從他在那一日突然獲得了超凡力量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即便是一些與他一樣變異的人,很多在力量上也不過與他相當罷了。
難道對方也是跟他一樣的人?
進了衛生間,見對方把門鎖上後,賈真京立刻詢問道:“你也是魔?”
白正卿明白,很多散修魔鬼對外都自稱爲魔,這個魔並非魔頭、魔鬼的意思,而是天魔。
他們認爲自己是老天選中的人,是來拯救這個世間的,所以都以天魔自居。
白正卿對此嗤之以鼻,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
他自然是因爲見到了對方偷竊的行爲後纔會出頭的。
不過相比於其他魔鬼那種動不動就殺人虐屍的行爲來說,這種小偷小摸在魔鬼所犯的罪行中已經算是很清新脫俗了。
所以白正卿沒打算一棍子打死對方。
他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魔鬼,心中滿是不解。
他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低調的魔鬼,居然學人做小偷,也太沒出息了吧?
白正卿收起了笑容,一臉正色道:“你不知道偷東西是不對的嗎?”
賈真京納悶了。
這又是唱的哪出?
在他所認識的那些同樣具備超凡能力的魔中,就沒見過比他還低調的好嗎?
這人有這麼強的力量肯定是魔啊,但他怎麼可以如此不要臉的教育自己?
賈真京怒了,他瞪着眼說道:“大家都是魔,你就不要裝了,說說看,你以前都幹過啥,我倒是想問問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白正卿都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正經魔鬼給問懵了。
一隻魔鬼居然還好意思問自己良心會不會痛?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見鬼了嗎?
沒錯,的確是見鬼了,魔鬼也是鬼。
白正卿甩了甩頭,將這些不靠譜的思緒甩飛,這纔看着對方說道:“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奇葩,算了,懶得跟你掰斥,待會把錢包還回去,然後老實地待在座位上,下車後跟我去趟警局,不然有你好看。哼。”
說完他直接將水龍頭掰彎又掰正,用這種方式威脅了一通後就開門離去了。
賈真京目瞪口呆得看着發生的這一切,心裏有無數的艹泥馬飛馳而過。
我這是被逮捕了?
那人是警察?
警察裏也有魔?
不可能吧?
一坨疑問從他腦海裏飄過,直接把他給弄懵了。
但就從剛纔對方的手勁來判斷,對方的力量應該比他大,所以賈真京不得不老實的交還錢包,然後坐回座位上。
很快,火車駛入京城站臺。
白正卿起身,架起賈真京往外走去。
賈真京被他這麼架着,屬實感覺有些丟臉。
於是他梗着脖子說道:“能不能好好的,我自己走,別動手動腳啊,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是那啥關係呢。”
白正卿無語的搖了搖頭,放下了手。
這樣的魔鬼他還是頭一次見。
無論是在學院中的那些試驗魔鬼,還是在海城擊殺的那些魔鬼,哪一隻不是凶神惡煞、殺人如麻的,怎麼世界上還有這麼奇葩的魔鬼?
他突然對眼前的這隻魔鬼感興趣起來。
等下了火車,魔偵局的一羣便衣已經等在了那裏,而且來的人還不少。
之前在火車上,白正卿就已經通知了京城總局。
而對於魔鬼的事,魔偵局一向認真對待,所以纔會有眼前這一幕。
白正卿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指了指賈真京說道:“他就是了,你們把他帶回去吧,先關押起來。我跟段總正已經申請過了,待會我會親自來審他。”
爲首那人詫異的看了白正卿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他絲毫沒有懷疑白正卿的話,因爲整個魔偵局還沒人敢以段天涯的名義出來坑蒙拐騙。
既然白正卿都這麼說了,那一定是有這麼回事,只是他好奇的是這個看着平平無奇的青年是怎麼直接聯繫上段天涯的。
等賈真京被押走後,白正卿直接趕回了京城的家。
他本就是京城人士,小時候就跟隨父母住在京城,只是在後來進入御魔學院後,他就很少回家住了。
這次去海城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對母親還是很思念的。
“媽,我回來了。”白正卿人還沒到,就在樓道里喊了起來。
住在對門的一位老阿姨正往下走,見到他上來,笑着打招呼道:“小白回來了啊,這都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小夥更精神了。”
白正卿笑着說道:“崔阿姨,您就別說我了,您這身體也越來越棒了,最近一定沒少去跳廣場舞吧?”
京城因爲有魔偵總局的關係,可以說是全球最安全的城市了。
京城十年的犯罪率都未必有其他大城市一年的多,所以生活在這裏的老百姓是很幸福的,還能跳跳廣場舞啥的。
在其他城市,尤其是三四線城市,這種情況就很少見了。
“小白果然長大了啊,嘴真甜,阿姨正好打算去買些水果,你想喫啥,跟阿姨說,阿姨幫你買。”
就在此時,白正卿家的大門打開了,一位花白頭髮的中年婦女探出腦袋對着老阿姨說道:“不用了,崔姐,小孩子不能慣着。”
“好咧,聽你媽的。那你們母子先好好聚聚,晚點我再來看小白。”
只是幾句簡單的對話,就讓白正卿體會到了溫馨的感覺。
之前在海城大殺四方,那顆躁動的心也被這一幕徹底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