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大會的主要流程分爲四個部分。
既然稱之爲交流大會，第一個部分自然是交流。
當天，總局一位總副親自趕到現場，爲大家講解突破至第三階段的心得體會。
來的人是邁克爾，白正卿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總副。
因此在聽他的講述中，白正卿意外獲得了很多新的體會。
另外，作爲上一屆比武冠軍，亞伯拉罕也被邀請上臺講述起第一階段如何突破第二階段的訣竅。
這也算是一種榮耀吧。
看着在臺上侃侃而談的亞伯拉罕，白正卿掀起了嘴角。
果然是他啊。
宿命沙包，你準備好捱揍了嗎？
他的想法若是被在場之人知道，估計會驚掉一地下巴吧。
一個上午，第一道流程就走完了，下午則開啓第二項，論道。
說的文明一點叫論道，但其實說白了就是吵架辯論。
兩個人坐在一起因修煉的事宜展開論述，大家互拋觀點，然後由對方駁斥，己方再想方設法說服對方。
就是這麼一個過程。
這種論道的好處就是外人更容易發現自己的弊端，這十分有助於瓶頸的突破。
每屆交流大會中，這個環節都會有不少人因此破境，所以在場所有人都很重視這一環節。
連一向有過節的約城跟黎明城的人坐到了一塊兒，他們都在認真的討論着。
這種論道對象是不斷更換的，總得來說就是根據境界的不同，分爲不同的組，有固定的論道時間，時間到後就換人。
有點類似於現下比較流行的集體相親模式。
只不過他們談論的不是婚嫁感情，而是修煉。
這個環節也是大會最持久的環節，歷時至少十天。
當然，那是對武師來說。
在這個環節中，智師是比較喫虧的，因爲人太少，所以能輪換的交流對象就要少很多。
白正卿同樣很認真的坐在阿波羅面前，聽着他的講述。
他已經被自動劃歸爲智師，所以在與到場的所有智師聊完之前，他無法參與到武師的交流之中。
阿波羅同樣很重視這次論道。
之前在沙海，兩人因爲忙着破案，真沒時間坐下來好好聊聊，如今大會爲他們創造了一個機會，他不想錯過。
“也許你現在還沒突破到高明級，但我覺得這是遲早的事，這個小門檻無法成爲阻礙你進步的瓶頸。”
阿波羅先是客氣的恭維了白正卿一句，然後才認真說道：“從中明級到高明級，並沒有實質性的變化，除了精神力更加強大以外，也許更多的就是心態上的轉變。”
聽到阿波羅也提到了心態兩個字，白正卿越發重視起這次交流來。
“智師隨着修爲的晉級，腦域開發也會不斷進行，比如我，現在已經開發到了19%，若是能衝破20%，那麼我就將晉升爲卓越級，所以這兩者是有關聯的。而我認爲，腦域開發的過程是與自己的心理因素相掛鉤的，只有心態放平穩了，纔有可能繼續進步。”
說完，阿波羅看向白正卿，期待着他的辯駁。
白正卿思考了一陣：“你說的絕大部分我很認同，但有一點我有些疑問。”
聽到他的話，阿波羅眼睛一亮：“請說。”
“每個人的大腦構造都是相同的，只是有人開發的少，有人開發的多，所以形成了智力上的差距。通過修煉，我們可以將這種智力外在化，這也就是精神力的由來。”
“理論上智力越高，精神力就越強大。但是精神力的強大並不代表智力就高，因爲其中還伴隨有腦域開發的問題。”
“精神力由大腦產生，腦域開發就像是擴充大腦的容量，開發越大，可以儲藏的精神力越多。同樣的，腦域開發越大，理論上智力也越高。那麼這其中的矛盾點在哪裏呢？”
“我認爲就在第三階段的元身上。元只是一種叫法，本質上其實就是精神力實質化。從一種虛幻的狀態變爲實質看得見摸得着的東西，你覺得這讓你想到了什麼？”
突然的提問令的阿波羅一怔，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難道你說的是密度？”
白正卿點頭道：“沒錯，就是密度。密度不同，單位空間內能儲藏的物體質量自然是不同的。我覺得精神力也是這個道理。在大腦容量固定的情況下，也就是智力相同的情況下，精神力的高低差別就在於密度的問題。”
說完白正卿攤手道：“當然，在精神力領域，這個應該有別的叫法。”
阿波羅似是被白正卿在封閉的空間中打開了一個窗戶，思緒泉涌。
他輕聲說道：“精神力的密度決定了實質化的進程，也就是說我之所以還沒破境，只是我的腦域中，精神力的密度還不夠。當它足夠密時就可以撐開現有腦域，達到20%，這就是腦域開發的真正狀態。我明白了。”
阿波羅此時突然站了起來，完全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眼神，他興奮的揮舞着手道：“要突破到卓越級，只要不斷壓縮精神力，使其突破一個臨界點就可以了。”
白正卿看着他興奮的樣子，忍不住潑了盆冷水道：“你知道怎麼壓縮精神力嗎？”
額。
阿波羅一怔，頓時頹然的坐了下來：“不知道。”
這也就是白正卿無法再次突破的原因。
阿波羅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
當初在吞噬使者一號的精神力後，他就想通了這一切。
之所以能通過吞噬他人精神力晉級，那就是把他人的精神力轉化爲自己的，使自己精神力的量增加，從而使其密度擴大，完成突破。
但別人的精神力要化爲自己的精神力，這是很難的。
而且即便有方法，其中也會涉及到很大的浪費問題。
當初白正卿低明級的修爲，吞噬了一隻高靈級的魔鬼的精神力，卻只突破到了中明級，這就說明了浪費究竟有多大。
所以天使之中有種說法，要靠吞噬他人精神力晉升，就必須吞噬比自己強很多的人的精神力。
當然，像白正卿這種高智商，腦域開發本身就比較大的人，是個異類。
他的腦域空間很大，精神力數量是足夠的，現在問題是質量不夠，影響了他的晉升。
本質上智師的突破就是精神力質量的進化。
當精神力質量提升到實質化程度，就是突破卓越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