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卿琢磨着,突然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海。
“是爲了天使背後那位。”
說話的並不是白正卿,而是秦子奕,顯然他比白正卿還要快一步想到這個關鍵。
“天使其實已經不成氣候了,只剩下了蘇慕這光桿司令,所以如果說他們要有更大的目的,那一定是天使背後那位的需求,也只有那位纔會不計較天使的損失有多重,因爲他根本不是天使的人。”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段天涯疑惑的問道。
“‘天禁’。”這次白正卿三人居然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這讓唯一沒開口的段天涯感覺很尷尬。
這真就是智商碾壓啊。
白正卿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皆笑了起來。
沒想到他們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不過這很好理解。
想到那位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郎邪之死。
郎邪是爲了破壞魔鬼蟲培養基地而死的,那位既然會親自前往培養基地,說明他十分重視魔鬼蟲的生產。
那麼也就是說,他很重視“天禁”。
但此時卻有個問題在三人心中徘徊着。
那人重視“天禁”更應該做的不是想辦法再搞個培養基地出來嗎?
來跟魔偵局對着幹做什麼?
答案似乎快要呼之欲出了,但卻是在這裏卡住了。
此時三人已經顧不得跟段天涯解釋了,都在思考這其中的問題所在。
段天涯傻乎乎的坐在那裏,鬱悶的一比。
他都不知道這三人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看着一個個明顯都在思考事情,但他愣是沒想明白還有什麼好想的。
此時他只好弱弱的問道:“爲什麼是‘天禁’啊?還有‘天禁’跟我們今天的事又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此時秦子奕拍着椅子扶手突然站了起來。
他這一下把白正卿的思路都給打斷了。
白正卿此時在心中感嘆道:“老師果然還是技高一籌啊。”
其實他也有些思路了,不過還是秦子奕快人一步。
倒是鄭國強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像是同樣想明白了一樣。
白正卿看着他那張似笑非笑的娃娃臉,真想說一句,鄭老闆別裝了,你的表情露餡了。
秦子奕站起身後,他指着段天涯問道:“邁克爾從郎邪身上帶回來一張紙條還記得不?”
段天涯木然的點了點頭。
秦子奕接着說道:“郎邪認爲魔鬼蟲的生產量與使用量不對等,我終於知道這些消失的魔鬼蟲去哪了,都給了那名大魔了。魔鬼蟲的培養基地被毀,他失去了快速生產‘天禁’的渠道,而在我們的監察下要再建立一個培養基地顯然已經不可能了,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天禁’本身上。”
“‘天禁’不是天使弄出來的東西嗎?”段天涯疑惑的說道。
他都被秦子奕搞迷糊了。
天使是研究出“天禁”配方的組織,如果魔鬼蟲無法大量生產了,那麼就繼續研究改良配方唄,幹嘛要搞出那麼多事來?
白正卿看段天涯沒聽明白,解釋道:“‘天禁’的藥方理論上只有我們和天使有,但您別忘了,在櫻花國的事件中也出現過‘天禁’,而剛纔老師跟鄭老闆又說過,櫻花國出現的魔鬼勢力也許並不是天使的人,所以……”
“廢話,天使什麼水平,能搞出‘天禁’來?”秦子奕自從查清楚天使的具體實力後,就再也沒相信過這件事。
一個只有第三階段魔鬼的組織能搞出像“天禁”這種逆天神藥?
開什麼國際玩笑。
“那會不會是那大魔帶來的?畢竟那人有可能出自聖者仙境?”段天涯不死心的問道。
白正卿當即否定了他的猜測:“老師,您別忘了聖者仙境本就有培養鬼蛭的手段,如果是他們研究出的‘天禁’,這種藥早就問世了,而培養基地也不會到最近纔出現。”
段天涯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追問道:“那‘天禁’是誰弄出來的?”
“還用說。”鄭國強無奈的起身,直接去倒水去了。
說了這麼多,嘴巴都幹了。
段天涯驚呼道:“難道你們懷疑的是暗衛宮?”
他心想這些人怎麼老往暗衛宮身上扯?
“老師,我來幫您捋一捋。”白正卿笑着說道。
他接過鄭國強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後說道:“暗衛宮一開始把‘天禁’的藥方偷偷告訴了天使,目的也許有兩個,一個是利用天使來幫他們試藥,畢竟‘天禁’真正的發揮作用也就是在今年,說明之前的‘天禁’並未完全研發成功。第二則是通過‘天禁’讓天使順利進入我們的視線,然後激起我們雙方的鬥爭。”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爲什麼還要搞出隕鐵案來?”段天涯皺着眉插話道。
此時秦子奕撇嘴吐槽道:“你這個喜歡打斷別人說話的毛病得改改了。”
“沒事沒事。”白正卿擺了擺手,然後接着說道:“不搞出隕鐵案,我們慢慢查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查清楚天使的狀況,所以他們需要通過這一步來加快我們的進程。另外,孟常義的提前暴露也許也是促使他們發起隕鐵案的原因之一。”
段天涯一想還真就那麼回事。
天使在之前的那些年一直都隱藏的好好的,直到“天禁”出現,他們開始獵殺熊貓血擁有者纔開始正式露面,但一開始都是他們的那些下線組織在弄這些事,他們魔偵局還真不一定能查到天使頭上。
還有,孟常義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直接聽命於使客?
所以在孟常義暴露的時候,暗衛宮就急需要把天使推出來,來解釋策反孟常義的合理性。
不然誰知道魔偵局會不會查到暗衛宮頭上?
想到這裏,段天涯終於不再掙扎了。
暗衛宮是怎麼都逃脫不了干係了。
“所以在培養基地被破壞之後,天使背後那人就盯上了透露‘天禁’藥方的暗衛宮。我認爲他應該是不知道背後之人是暗衛宮的,不然他不需要做這麼多事。如果是在這個前提下,那麼後面的一切行爲都解釋得通了。”
白正卿還在繼續說着,而秦子奕跟鄭國強則好整以暇的聽着,時不時地喝上一口水。
這種費口舌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給白正卿去幹了。
白正卿對着兩人的尿性也算有些瞭解,所以很乾脆主動的承擔起了這個解釋工作。
其實說白了就是說給段天涯一個人聽的,因爲他們三人都已經完全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