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頓既然掌握有梵星與阿妮莎兩大底牌,爲何他不留下一同出手解決所有人?
是沒有把握嗎?
也許吧。
即便三人聯手,對敵也是存在風險的,畢竟白正卿一方人也不少。
所以,與其留下來冒這種風險,不如等陰陽合體以後再來對付他們,應該能有更大的把握。
這麼一想,那森頓留下梵星的目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要爲他們合體爭取時間,以及探聽虛實。
想到這裏,白正卿開始上下打量起梵星來,很快,他便發現梵星的眉心處透着一股若有若無的窺視之感。
白正卿想了一下,一掌按在梵星腦門上,隨之往外一抓,一枚珠子從眉心皮膚滲出,落入了他的手中。
這是一枚黑白相間的珠子,乍一看很像一枚眼珠。
白正卿盯着珠子看了片刻後,隨即一捏,將其捏爆。
他知道這是森頓留下窺視這裏的手段。
看來森頓已經知道一切了。
接下來他白正卿將會成爲森頓的頭號大敵,毋庸置疑。
真是麻煩啊。
白正卿此時有些後悔,剛纔嘴賤把自己猜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早知道就埋心裏了,繼續做個小透明。
當然,他也就是這麼想想。
他剛纔那些都是猜測,說出來也不過是爲了通過梵星給出的反應進行求證。
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估計還會這麼做。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提升自己吧。
只要自己足夠強大,管他森頓有沒有三頭六臂呢。
想通這一切後,白正卿便起身走向角落,繼續他的研究去了。
可此時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姬蓉卻是一臉震撼。
她還在消化白正卿之前那幾句話。
不遠處的彭公同樣是一臉震驚,他比姬蓉知道的還少。
首次聽聞森頓與梵星的關係,他完全被震懵了。
「森頓與梵星是同一個人?」彭公久久無法消化這個信息。
這個信息所包含的意義太多了。
就在此時,薛千媚的身影突然出現。
她也過關了。
她環視一週,見到此地的景象,好看的秀眉皺了起來。
她在想爲何只有梵星在此?
按說森頓跟梵星待一塊兒纔對啊。
至於梵星爲何會重傷垂死,她並沒有懷疑什麼,畢竟現場有三人,彭公、白正卿、姬蓉聯手對付一個梵星自然綽綽有餘。
看到同樣重傷的彭公,薛千媚的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但一看到同在現場的白正卿與姬蓉,她又按下了心中的殺意。
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怎麼回事?」薛千媚走到彭公身邊詢問道。
彭公瞥了她一眼,心中警惕萬分。
剛纔薛千媚身上短暫透露出來的一絲殺氣他感受到了。
他知道薛千媚已經對他動了殺心。
彭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微笑着說道:「梵星想要偷襲老夫,好在老夫得白小友與姬村長相助,反殺了他。」
一人偷襲三人?
「森頓人呢?怎麼只有梵星一人?」她繼續追問道。
「不見蹤影。」彭公搖了搖頭,同時又看向了白正卿。
他在想要不要把剛纔白正卿說的信息告訴薛千媚。
不過
見白正卿沒什麼動靜,他也就閉嘴了。
留一手也好,說不定以後能陰她一記。
薛千媚聽到這個回答後,再次皺緊了眉頭。
她總覺得彭公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瞞着她。
她走到梵星身邊,見對方還有最後一口氣,於是問道:「是誰傷的你?」
梵星轉了轉眼珠,看向了一旁的彭公。
這是他死前能做的最後一樁事。
他要在薛千媚心中紮下一根刺,破壞她與彭公之間的信任。
果然,薛千媚見他看向彭公,心中對彭公產生了更深的忌憚。
她懷疑梵星是彭公一個人殺的。
就看白正卿與姬蓉毫髮無傷,而彭公卻重傷在身來看,她更傾向於她的判斷。
如果真是這樣,那彭公一定還藏着什麼厲害的殺手鐗。
薛千媚緩緩起身,看着彭公,微微一笑道:「那本宮就不耽誤祝神修養了。」
說完她便走到了極遠處,坐在一處角落裏開始進入感悟狀態。
這第一層第四關她也是第一次過,自然得汲取感悟壯大自身。
此時的薛千媚已經感覺到了壓力。
先有森頓,後有彭公,兩人都是掌握天道法的高手,對她來說都是勁敵,她不敢有絲毫鬆懈。
彭公也沒說什麼,自顧自找了一處空地盤坐下來。
他一邊盡力恢復着傷勢,一邊思考着目前的局面。
從剛纔一戰,他判斷梵星實際上比他要強一些,正面交戰他輸面很大。
而森頓也許是一個比梵星還要恐怖的對手,他獨戰的話完全沒有勝算。
再加上剛纔白正卿口中所說的武者分魂。
彭公明白,自己必須拉攏幫手纔行。
白正卿是他的第一選擇。
拉攏了白正卿就連帶着拉攏了姬蓉。
但即便如此,他覺得也未必夠,所以薛千媚這個女人也得利用起來。
但這個女人現在已經對她有了戒心,要怎麼樣才能獲得對方的信任呢?
要讓這個女人信任他幾乎不可能,那麼就只能加深她對森頓的忌憚了。
想到這裏,彭公朗聲道:「薛宮主,有件事得提醒你,阿妮莎已經叛變了,她其實是森頓的人。」
「什麼?」薛千媚聽聞立即睜開眼,一股精光爆閃而出。
阿妮莎是她結交多年的好姐妹,她是怎麼都不會相信對方會叛變的。
只是聽彭公篤定的語氣,她猶疑了。
「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薛千媚沉聲道。
「你若是不信老夫,可以問白小友。」彭公笑着說道。
薛千媚聽聞,看向遠處的白正卿。
可此時白正卿已經沉浸入武神十二技中,完全沒有理睬她的打算。
見此,薛千媚的身周立刻浮現出道道冰珠,開始圍着她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