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野七穗剛從夏油背後亮閃閃的光圈中回過神,就聽到了這個詞。
【進入劇情選擇階段】
【人物“夏油傑”向您發出對話邀請】
七穗低頭,她愣了愣,眉心蹙起一道小小的褶痕。
在短暫的停頓後,崎野七穗挪開落在手機屏幕上的視線,轉而擡頭與夏油對視。
“夏油同學。”
“……什麼?”
少女的身形單薄,站得卻很筆直。崎野七穗的眼睛是很漂亮的墨綠色,執着的樣子在陽光下顯得健康又鮮活。
她注視着昔日好友的眼睛,十分認真地回答:“我們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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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說他們是真愛誒!明明和那個叫什麼爾的人都還沒見過面吧!”
遠處傳來少年氣憤的聲音,感知到熟悉咒力的庵歌姬毛骨悚然,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們在說什麼?”出於好奇,庵歌姬低頭,悄悄地向家入硝子詢問道。
家入硝子:“你不懂。”
庵歌姬:“?”
家入硝子:“他們兩人搞代餐呢。”
庵歌姬:“??”
家入硝子:“今天夜蛾老師說的那個新生來報道了,是禪院家的人。”
庵歌姬恍然大悟,表情有些天真:“那個啊,聽灰原說也叫七穗,不過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吧?”
家入硝子擦了擦手上冰棍化下來的糖水:“歌姬。”
“嗯?”
“你有喜歡的人嗎?”
猝不及防的提問令庵歌姬愣了愣,她想到了最近看的電影,臉上的溫度不斷地升高,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大、大概有吧。”
“那你想象一下對方在你懷裏慘死的情景。”
“……”
“然後過了半年,突然冒出來一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存在。”家入硝子恢復了以往的懶散,瞥向遠處的同伴時面無表情,“然後她當着你的面,大聲宣佈自己對除你以外的人一見鍾情了。”
庵歌姬陷入了沉默,她這次正大光明地多看了遠處的夏油和白毛瘟神幾眼,難得地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那還……挺可憐的。”停頓半晌,庵歌姬表情微妙地評論道。
要不然今天少在羣裏罵五條悟一句人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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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野七穗對於高年級組的混亂一無所知,畢竟她一放學就離開了高專,前往了自由自在的鬧市區。
系統顯示,這裏碰到她的攻略人物[禪院甚爾]的機率比較大。
不過話說回來,對方竟然也姓禪院誒。
難道是遠方親戚?那怎麼人物關係上沒有顯示。
“因爲對方現在已經脫離禪院家了。”系統說。
崎野七穗:“我悟了。”
系統:“你悟什麼了?”
崎野七穗:“不就是離家出走嘛,看來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這個年紀就是容易衝動行事。”
……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一個點也沒猜對。
系統沉默,自己給自己設了待機,不忍心看到這麼殘忍的一幕。
崎野七穗沒注意到系統的反常,還在自顧自地推理。
能聯繫上的話,見面豈不是輕輕鬆鬆?
崎野七穗一想起當初爲了尋找攻略對象,對着雲雀喊綱吉,結果被對方一柺子抽上天的經歷就忍不住流下悔恨的眼淚。
叫錯了就叫錯了嘛,道歉不就行了,怎麼還打人呢。
打人也就算了,她還完全打不過,簡直就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想到這裏,崎野七穗打開了手機,先把聯繫人列表認認真真地檢索了一番。
很好,全用的備註,完全沒有一個真名。
崎野七穗在超市門口停下腳步,難得地陷入沉思。
良久,她挑選了最可疑的兩個嫌疑人,試探性地發了條“甚爾?”
消息回覆得很快。
[你找甚爾幹嘛?]
有戲。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聽起來似乎和禪院甚爾認識。
崎野七穗心花怒放,剛要回復,話卻被對方異於常人的反應速度打斷了。
[你和甚爾在一起?]
[喂,回話]
[死了嗎?我可不給你收屍]
[上次的事道歉的話我可以勉強原諒你,大家已經知道你離家出走的事了,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說說情]
崎野七穗表情複雜,突然不是很想回復消息。
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刪掉了對話框內原本打好的字。
[七穗]:你哪位?
……
招搖的頭像不跳動了,崎野七穗又看了幾眼,正要轉戰下一個聯繫人時,對方的語音電話卻打了進來。
“禪院七穗!你裝什麼傻!”
是熟悉的聲音。
至少崎野七穗是不會忘的。
畢竟一週目的時候這位小少爺一個術式打死了自己,罵人的話都不帶變的。
崎野七穗的心情異常平靜,面不改色地聽着禪院直哉罵完了。
他的聲音穿過電子產品時有些失真,半晌卻突然頓住。
“喂。”
“……幹嘛?”
“……你什麼時候回京都?”
禪院直哉的語氣好了些,說話的方式卻仍舊彆扭。
崎野七穗露出惡人的微笑:“你罵了我半天,最後就想問這個?”
禪院直哉:“……”
崎野七穗:“不回,你自己待着吧,自戀狂。”
少女“哈”地冷笑一聲,不等禪院直哉反應,動作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不行,不能生氣。
她的遊戲時長沒剩多少了,當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甚爾在哪裏。
可是東京比並盛要大上不少,一個一個找顯然不現實。
崎野七穗想到這裏,捂住餓得有些發疼的肚子。
【地圖“超市”已解鎖】
嗯,還是先喫飯吧喫飯,喫飽了纔有力氣幹活。
安全起見,崎野七穗在走向收銀臺之前,再次確認了下餘額。
好幾個零,買個三明治綽綽有餘了。
“抱歉,您的卡用不了。”
收銀的小姐姐露出爲難的微笑,雙手將金色的卡遞迴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