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的一瞬間,崎野七穗愣了下。
“好吧。”她說,“那幫我向獄寺他們問好——當然,骸君除外。”
畢竟突然出現到夢裏的感覺實在很恐怖。
沢田綱吉笑了下:“骸嗎,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彭格列的霧守來去自由,就連沢田綱吉也只能靠庫洛姆聯繫到對方。
“還是不要見到的好。”崎野七穗拖長語調開玩笑道,“萬一被三叉戟戳一下,綱吉君就真的變成紅眼兔了。”
至少她是靠這個分辨誰被六道骸附了身的。
沢田綱吉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麼說我可開心不起來。”
崎野七穗笑了笑,她關上車門,揮手時聲音雀躍:“那下次見,綱吉君!”
距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一分鐘,少女的背影很快消失。沢田綱吉安靜地注視着這一幕,注意到遠處黑暗的角落裏熟悉的氣息。
“reborn。”彭格列的教父收了回視線,他的眼瞼垂下,脣角卻仍勾着輕笑。
“要不要一起回並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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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
可能是起了個大早的緣故,當崎野七穗推開偵探社辦公室的門時,江戶川亂步正窩在他的專屬沙發上睡覺。
崎野七穗噤了聲,走進時輕輕地合上了門。
然而,當她在沙發邊好奇地蹲下——
翠綠的眼裏蒙着水霧,江戶川亂步看見她時有些迷茫,眨了眨眼後才反應過來。
“好慢啊,七穗醬。”名偵探說着坐了起來,他打着哈欠抱怨,亂蓬蓬的頭髮柔軟,看起來像小動物一樣很好摸。
“抱歉。”崎野七穗說,“迷路了,然後遇到了熟人。”
亂步吸了吸鼻子:“沢田君?”
崎野七穗震驚:“這也能推理到嗎?”
“是氣味啦。”亂步說,“啊,還有餅乾的味道,你竟然揹着亂步大人偷吃了嗎!七穗醬!”
“是光明正大地喫。”崎野七穗糾正,想起剛纔在車上偷偷摸摸地在口袋裏掰一點掰一點的動作。
……原來有這麼明顯嗎?
原來爸爸不是沒發現。
是假裝沒發現。
亂步:“哼!”
亂步:“不過這是七穗醬的本體嗎?好像比起之前高了一點。”
“大概吧。”崎野七穗痛心,“我已經不相信自己的記憶了。”
事實上,關於以前的事情,她也只能在上上個周目模模糊糊地記起一點。
比如她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似乎不小心在赤司徵十郎開會的時候跑進了辦公室。
身後的侍女因此嚇了一跳,赤司徵十郎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男人任由她爬到他的腿上,不動聲色地關掉了電腦的攝像頭。
【“七穗。”】
赤紅色的眼瞳垂下,那時的赤司徵十郎摸了摸她的腦袋。
【“身體不好不要亂跑。”】
崎野七穗猜測,如果系統的存在是爲了延續生命的話,她之所以能參加這個遊戲,說不定也與爸爸有關。
“走吧走吧。”亂步沒在這個話題上專注太久,他非常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得意地擡腿往外,“亂步大人可是做了功課,這次不會迷路了。”
亂步搖頭:“七穗醬的腦袋果然壞掉了,現在是休息時間,纔不要做工作那種無聊的事情。”
崎野七穗:“我以爲破案會讓亂步先生你覺得有趣點。”
亂步“唔”了聲:“是那樣沒錯啦,但已經很久沒有值得動腦的案件發生了。總之我答應過社長,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會在的。”
也就是說根本不是放假時間嘛。
看來偵探社也和咒術界一樣,全年無休,放假時間與衆不同。
但是……
崎野七穗站在遊樂園的大門前,後退一步,再後退一步——擡頭!
很好。
沒看錯。
出現了!傳說中詛咒最多的地方!
尤其是那個鬼屋。
崎野七穗看了眼,沒想到加班這種事情會落在自己頭……
等等,那邊那個看着怎麼那麼像夏油傑的虹龍?
也就是說——
“崎野老師!”釘崎野薔薇的聲音活躍,崎野七穗轉過頭看的時候,穿着制服的jk正興致勃勃地朝她揮了揮手。
被釘崎野薔薇捏在手裏的詛咒差點被捏爆,扭曲着臉發出刺耳的聲音。
崎野七穗就這麼看着活力jk一秒變臉。
“喂,你很吵啊。”釘崎野薔薇說着,背後冒出了比詛咒還恐怖的黑氣。
……怎麼說呢。
不愧是五條悟的學生。
“什麼嘛,又是看不見的東西啊。”即使釘崎剛剛說那句話的時候背過了身去,但江戶川亂步還是很快得到了結論。
他的聲音散漫,微涼的目光在空氣中停留片刻,不到幾秒又恢復了往日撒嬌的模樣。
“哼哼,就算看不見亂步大人也知道在哪。”
崎野七穗瞳孔地震:“不要好奇啊亂步先生!對上眼的話會被攻擊的!”
亂步無所謂地咬了口棉花糖:“那不是遲早的事情嘛,別擔心啦。”
崎野七穗半信半疑:“難道說亂步先生現在開始鍛鍊了?”
快樂的小浣熊頓住,心虛地別過眼。
“七穗?”剛祓除完一羣咒靈,禪院真希收起咒具,走過來的時候顯然也注意到了少女顯眼的髮色。
她的目光在江戶川亂步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挑起眉:“你弟弟?”
“……我哪來的弟弟。”
“相處模式。”
“亂步先生只比悟小兩歲。”崎野七穗算道。
禪院真希對此感到了些意外,她又看了對自己的存在毫不在意的江戶川亂步一眼,雖然沒說話,但臉上似乎寫了句[原來現在的成年人都是這個樣子的]。
“你們怎麼在這裏?”崎野七穗問道,她記得中原中也說這裏是港口黑手黨的產業,咒術師在這裏打架真的沒問題嗎。
“五條老師說他會報銷的。”禪院真希隨口道,頭也不回地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
三秒過後,一個[茈]在轟平天上的詛咒的同時準確地避開了人羣。
掀起的狂風使得在排隊的遊客好奇地擡頭看了看。
崎野七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