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簡單梳理整齊一番後拿出昨晚準備好的一件黑色格子襯衫換上,再取下衣架上面掛着的黑色皮帶仔細扎進休閒白褲裏面。
臨到出門前還反反覆覆站在鏡子前認真檢查了一遍周身的穿搭,整了整衣衫後還是停頓猶豫了一陣,深深嘆了口氣後纔像在心裏做出了什麼重要決定般跨出門去。
來到咖啡館,果然格外冷清。
除了店員便只有在晨間就亮起的白熾燈在陪着孤身一人坐在店裏面最中間顯眼位置的郭錦樟。
等待的時間變得無比漫長,一點一點就像被倒立的沙漏裏的細沙般慢慢消逝。
郭錦樟時不時掏出手機看看資訊,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託着下頜眼巴巴地望着門口。
刻意到基本每一個走近咖啡店的行人郭錦樟都會擡起頭瞧上一眼。
匆忙確認一眼進來的人不是張卉之後便失望的移開目光。
坐了一上午,咖啡依然還是隻有稀稀兩兩的顧客。
店員在百無聊賴的打掃擦拭着桌臺和座椅。
郭錦樟終於慢悠悠喝完了一杯咖啡,盯着門口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渙散,腦袋裏面錯雜的神經早已經因爲失望與焦急情緒的堆疊燒成了一團漿糊。
“她大概不會來了。”
郭錦樟將雙手一下下捏成拳,張開後再放在有些飢餓的肚皮上,如往常一般給自己做着思想建設。
想了許久也沒有答案,郭錦樟索性站立起來。
站起身微微活動了一下曲了幾個小時的腿,視線自然且流暢的瞄向窗外。
街邊陡然增加的熙攘人流令人感到熱烈的煙火氣。與清冷的咖啡館格外不符。
郭錦樟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有些後知後覺的輕語。
“到飯點了啊。”
郭錦樟環顧了咖啡館一圈,才發現整個咖啡館現在只有自己一個顧客還坐在裏面。
腦袋短暫斡旋幾分,最終還是選擇了坐回原來的位置。還示意服務生再來一杯咖啡。
“或許,心裏一直都在期待她能出現吧。”
可惜現實與期待往往事與願違,郭錦樟在咖啡館坐到深夜都沒有等到張卉的出現。
說不清道不明的,一股微微釋然卻又帶着淡淡惆悵的情緒頃刻籠罩上來。
可這世間就是有那些癡兒啊。
就算坐到了深夜,連喝三杯咖啡後,郭錦樟仍不願離開。
硬是坐到咖啡館關門,郭錦樟才只得有些認命的悻悻離開。
可笑的大概便是:即便已經傷心的有些難以形容,但肚子還是一直在咕嚕咕嚕發出飢餓的叫聲。
在此之前,郭錦樟從來沒有過這樣憋悶卻又發泄不出的感覺。
感覺腦袋裏面空蕩蕩卻又輕飄飄的,綿綿柔柔的藏滿了所有的情緒與無奈。
但又不是很生氣與惱怒,只是感覺心底懸着的那沉重無比的巨石總在被一種無形的力量若有若無的一下一下挑逗撥弄。
而自己卻又無能爲力,只能任由它肆無忌憚的侵入神經與感官。
那樣時而沉重時而懸浮的感覺會無時無刻一下一下真真切切傳遞到周身,清晰明白卻令人想要立馬丟棄拋開到無底深淵裏面去。
許久沒有欣賞夜色,今晚突然看一眼才發現月亮已經變得這樣圓了,看來夏天要來了啊。
郭錦樟輕笑一聲,有些諷刺的想到。
“自己對張卉的動心發生在夏季呢。”
“如此看來,此時終結那一廂情願的情感也是相當應景的。”
清冷卻越來越圓潤的月亮在頭頂上空高高掛着,郭錦樟收起冷漠的順着街道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遠直至變成一顆看不見的小黑點後成功隱身於無邊夜色之中。
距離上次事情的發生,算算現在已經過去兩年左右了。
郭錦樟剛下火車就收到了老姐發來的信息。
“你小子,回來後好好收拾一下自己,這週末姐姐帶你出去玩兒。”
郭錦樟有些不解的回覆。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剛玩了纔回來,還帶我出去玩?”
“不怕把你弟弟累到了啊。”
剛剛結束行程的郭錦樟只想好好在家休息幾天,算算時間離開家鄉有兩年了吧。
“別,必須來,是驚喜好嗎?”
郭錦霞在微信上神神祕祕的發來消息,郭錦樟只得滿腹狐疑的答應下來。
她們姐弟之間太過熟悉了,郭錦樟知道既然姐姐都這樣說了,那麼一定是自己會感興趣的事情。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郭錦樟從喜歡開車兜風變成了一個喜歡步行的人。
現在總是會選擇一邊走一邊感受一下沿途景緻,那樣慢悠悠的感受生活變成了一件極其奇妙的事情。
所以,雖然許久沒回家但郭錦樟卻還是選擇了步行回家。
偶然經過之前喫過的那家咖喱蓋飯小店,本已經走遠的郭錦樟還是拖着行李箱折回來。
一進店就駕輕就熟的點了一份咖喱飯喫。
沒一會兒,咖喱飯便被端上桌。
舀一勺送入口還是一樣的美味,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回憶連帶着被牽引出來。
“忍住兩年不給自己喜歡的人發消息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郭錦樟拿着勺子向嘴裏送入色澤金黃,香氣四溢的咖喱飯,腦際淺淺蹦出一兩個小小疑問來自圓自說。
“大概就是會隔三差五便翻出她的id一遍一遍翻閱細看吧,就連頭像都會點開放大看無數次都不罷休那種。”
從上次事後,張卉也沒有刪他,只是在她列表裏面有這麼一個永遠不會聯繫的名額在靜靜躺着。
郭錦樟也不敢給她發消息,生怕打擾到她。
儘管在夜裏會心心念念無聲糾結很多次。
匆匆喫過飯,郭錦樟終於可以回家休息了。離家出去遊歷兩年,家鄉的一切好似沒有太大變化,郭錦樟簡略洗漱一通後便躺在牀上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幾天過去了。架不住老姐的信息轟炸,郭錦樟只得依約來到與姐姐約定的餐館裏面去喫飯。
大夏天的,郭錦樟隨意套了一件短袖就出門。
即便現在已經是晚餐時間,但郭錦樟走在街上還是感覺日間的暑氣還在不遺餘力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