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雪見和身後兩位少年滿臉愕然。

    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年輕人有夢想是好事,但這種夢想她五條雪見並不需要……

    這位女同學的話問出了大家心裏的疑惑,所有人齊刷刷地盯着雪見他們,想看幾位緋聞主角如何回答。

    “我的男朋友只有諸伏景光一個人。”雪見說着就想去拉身旁的那個金髮,結果手伸到一半才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等等!難道說……因爲景光和降谷身體互換,所以在外人看來她跟“降谷零”關係變得很曖昧了?

    簡直無語,她好像那個純純的大冤種。

    雪見像是觸電般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然後爲了證明她說的話,一記眼刀掃射到另一邊上挑鳳眼的黑髮“諸伏景光”身上。

    用眼神暗示他趕緊做點什麼打破這該死的尷尬。

    畢竟現在他纔是自己的男朋友。

    降谷零接收到她的暗示,硬着頭皮走上前,在諸伏景光沉默的目光中單手虛搭在了五條雪見的肩上道。

    “我和五……雪見感情非常好,謝謝這位學妹的操心,零是我們倆的摯友,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離譜的猜測了。”

    說完臉上露出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紅色,退回一邊的四肢都有點不太協調。

    該死,他用景的身份說了些什麼啊……

    在場的人聽完一臉失望,紛紛沒了興趣,那位一年級女生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連忙彎腰道歉。解讀出空氣中充滿了尷尬的氣息,她捂着臉訕訕地走掉了。

    走廊中又恢復了正常的樣子,雪見景光和降谷零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陷入了沉寂。

    現在這個情況,諸伏景光和雪見太親密好像有點糟糕啊,可是又不能真的拿降谷零當代餐用,幾人只好在變回來之前保持一定的距離。

    最起碼在學校時得這樣。

    ……

    渾渾噩噩地結束了一天的課,他們三人像是做賊似的前後回到了雪見家。放學時不敢同行,走在路上又怕被學校的人看到進了同一個家門。

    降谷零是第一個回來的,他因爲雪見的收留心懷感激,於是包攬了所有家務。諸伏景光半路與他分別,然後去超市買做飯的食材,五條雪見則是參加完部活後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家門。

    三個人,三個不同的時間,前前後後回到了家。

    五條雪見換好睡衣後走下樓,委屈巴巴地從背後抱住了正在做飯的景光,剛抱上他又想到這是降谷零的身體,有些彆扭地鬆開了手。看來讓哥哥解決這件事迫在眉睫啊。

    諸伏景光感受到雪見的動作,轉過身垂眸看向她。

    “雪見對我還像平時一樣就好……在家裏不用介意這些。”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景光你快變回來吧。”雪見妥協地呼了口氣,將頭埋進他的懷裏“我急需吸一吸你充電!”

    這事要真是那個該死的禪院直哉做的,她一定要讓那傢伙抱着她的大腿哭喊:五條姐姐我錯了!

    降谷零剛從樓上打掃完房間下來,一進廚房就看到了兩人依偎在一起的畫面。他都不知道自己那張臉居然還能做出這麼溫柔的表情,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後走近道。

    “咳……雪見,樓上你的房間有電話在響。”

    “欸?這個時間嗎……那你們兩先忙,我去看看。”

    五條雪見噔噔噔地跑上樓,果然從自己放在牀頭的手機中發現了一通未接來電,通話人是五條悟,這個時間打來難道是術式的事情有進展了?

    她立馬回撥過去,沒過多久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摩西摩西,這裏是哥哥大人~”

    “啊啊啊少廢話,術式的事情搞清楚了嗎?”

    “雪見還真是心急呢,今天歐尼醬和傑可是爲了你專門去了趟禪院家。”

    “結果呢?”

    “結果禪院家的小鬼起初並不承認,於是哥哥我放了個『蒼』以後……你猜怎麼了?”

    “……想吵架嗎死白毛?”

    “唔哇,雪見好凶~我還以爲咱們的關係稍微好了一點呢?”

    “就算好了一點也在你剛纔貧嘴中快毀於一旦了,趕緊說。”

    “知道啦知道啦……”

    據五條悟所說,禪院直哉在繼任儀式那天被雪見懟得很沒有面子。於是調動了禪院家一位有特殊術式的護衛對諸伏景光下了手,那個護衛的術式不具有攻擊性,而是可以將人的靈魂互換。

    禪院小少爺本來是想讓雪見和景光互換的,到底是五條家新任家主的親妹妹。他也不敢下死手,只是單純的想整一整對方,沒想到儀式結束後雪見就跟景光回了長野縣。

    結果術式發動時,離景光最近的降谷零就成了第二個受害者……

    降谷零:招誰惹誰了,我。

    這個術式除了一些已經失傳的稀有咒具外是無法強制解除的,必須得熬過十天後才能自行恢復。

    五條雪見掛掉電話後氣得牙根癢癢,她想了想覺得不爽,又給哥哥補了條信息發過去。

    『雪見:是兄妹,就給那崽種一點顏色看看,懂我意思吧?』

    『哥哥大人:瞭解!』

    雪見聳拉着腦袋回到了樓下,此時諸伏景光已經將飯做好都擺在桌上了,她輕輕拉開凳子坐下,把五條悟剛纔說的話告訴了他們兩。

    降谷零:“所以……這整件事究竟跟我有什麼關係?”

    諸伏景光:“大概屬於有點倒黴被牽連了吧。”

    五條雪見:“景光請你自信一點,把大概兩個字去掉。”

    降谷零:“……”

    幼馴染談了一段不同尋常的初戀,所以自己也跟着遭殃嗎?他感覺自己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痛苦。

    即使三人再有不滿,現在也得熬過十天。

    五條悟說的那種能解除術式的咒具早就不知失傳到那個犄角旮旯裏了,如果被某個咒術師或家族收藏起來,人家是不會輕易拿出來幫你的。

    雪見在心裏自我催眠,不就是十天嗎?這種夾心的快樂輕易還體驗不到……

    當然,只是字面意思!

    看着男朋友的軀殼,抱着男朋友的靈魂,喝最烈的酒,抽最辣的煙——這麼一腦補竟還有些暗爽。

    此時的五條雪見可能不知道。

    第二天她就笑不出來了。

    ……

    次日一早,長野縣五條家的三人又前後出發去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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