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上午,陽光透過雲層映在明亮整潔的臥室裏。

    牀上的白髮女人眉心緊蹙,翻來覆去不踏實地囈語着什麼,像是被夢魘住了。

    “別、別嘲笑我……”

    “不……我不是,我不是傻子!”

    “真的喝不下了,讓五條悟喝去。”

    由於昨天收到了琴酒的短信,五條雪見說服自己接受橙酒這個名字,一天的自我催眠下來,她成功地做起了噩夢。

    在夢中,五條悟和夏油傑對她的新名字發起了無情的嘲笑,徹底將未來咒術女王的尊嚴踩在腳底,懂事孝順的灰原雄和七海健人不知從哪抱來幾箱橙酒,跟她沒完沒了的乾杯。

    “我沒有這種名字啊!”五條雪見大喊着坐起身,茫然地環顧了四周一圈。

    呼……原來是在自己房間裏。

    烏丸集團那個組織簡直害人不淺,話說她不會要跟琴酒一樣穿一身黑衣服吧?

    時尚品味貧乏的令人髮指。

    “雪見大人,您醒了嗎?”正當她研究黑衣組織統一着裝要求時,門口突然傳來菜菜子的聲音。

    五條雪見起身下牀,打開門看到的是三個孩子。

    “雪見大人,週末學校安排了觀察植物的作業,惠醬的爸爸要帶我們去熱帶公園,您也一起來嗎?”

    “一起來吧雪見大人,我們很久都沒跟您出去玩過了。”

    “雪見姐姐……一、一起來吧。”

    三隻小尾巴整整齊齊地站在她的門口,菜菜子和美美子把禪院惠夾在中間,面前又走出來個五條雪見,被三個女咒術師圍住的小惠顯得格外拘謹。

    這孩子……養成了相當彆扭的性格耶。

    不像禪院甚爾,也不像她,更不像枷場兩姐妹,難道說小惠的媽媽其實是這種性格的嗎?

    五條雪見清了清嗓子,雙手在面前合十抱歉地說:“對不起大家,我今天要去久違的約會呢~”

    雖然陪孩子們去熱帶公園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是比起一星期沒見到的男朋友,果然還是……

    三個孩子露出失望的表情,五條雪見蹲下在每個人的臉蛋上都親了一口表示安慰,菜菜子和美美子是很享受,可輪到禪院惠的時候小傢伙居然想閃躲。

    敏捷的咒術師一把將他撈住,不由分說地在小臉上吧唧了一下。

    “怎麼回事啊惠!以前對姐姐可不是這樣的態度!你忘記在我懷裏哭哭抱抱貼貼的時候了嗎?”

    她剛說完,枷場兩姐妹都嫉妒地開始插話。

    “什麼!惠醬還在雪見大人懷裏哭過?人家也要這樣的待遇啊!”

    “惠醬好幸福,雪見大人一定很喜歡你。”

    禪院惠本來就紅的臉,被兩個同齡姑且可以稱作是幼馴染的女孩子說到更加漲紅,低着頭快速跑下樓去了。

    五條雪見慢悠悠地跟在他們身後,一走到餐桌旁,就看見換好衣服的禪院甚爾,他懶散地對三個孩子開口。

    “怎麼樣?我就說了你們的雪見大人不會去的,她今天八成要去上牀——”

    雪見快速閃現到渣爹面前,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你這個糟糕的大人在說什麼啊!孩子們可是都長大了!”

    禪院甚爾舉起雙手示意投降,五條雪見才惡狠狠地鬆開了他。

    “那五條大小姐就忙自己的事吧,我帶三個小鬼去熱帶公園完成作業了。”

    這些年,渣爹看到五條雪見的成長,似乎是感覺復活的希望越來越近,開始慢慢學着怎樣當好一名父親了。

    她欣慰地目送一大三小離去,哼着歌轉身洗漱,喫完早餐後可是要去警校給諸伏景光一個驚喜呢。

    短暫的忙碌過後,五條雪見換上了一條橙色抹胸短裙,別問爲什麼是橙色,問就是爲了生活。

    她來到別墅的車庫中,這裏停放着昨天鈴木綾子找人運來的法拉利458spider。

    五條雪見給諸伏景光發去了一條短信,然後啓動車子開往了警校的方向。

    『親愛的諸伏先生,你的女朋友將於二十分鐘後抵達警校門口,請注意查收。』

    外觀酒紅色的硬頂敞篷跑車在路上相當拉風,黑紅雙拼的內飾猶如spider帶給人蜘o俠的感覺,五條雪見一路飛馳,剛好在二十分鐘後抵達了警校。

    雪見原本計劃的是,一下車就飛撲進自家男友那結實的胸膛裏蹭蹭,然後再來一個久違的親親,沒想到在警校門口等待她的是……

    諸伏景光,和四個男人有說有笑的樣子。

    今天週末,是警校難得的放假日,門口零零散散有一些學生在進出。

    五條雪見跑車的轟鳴聲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老遠就看到諸伏景光的身邊還有別人,於是放棄了飛撲計劃,優雅地打開了車門。

    按照諸伏景光身高量身定做的賽道座椅,其實對五條雪見來說開得有些費勁,她一步一步走到男朋友面前溫柔地開口。

    “景光,這一週辛苦了,有想我嗎?”

    這屬於明知故問,諸伏景光當然想她,因爲在每天的視頻電話裏她已經問過對方一遍了,現在不撲上去,純粹是爲了不在男友同學面前丟臉。

    “很想雪見——”

    “哎!五條小姐?”

    諸伏景光身邊的一個人影突然打斷他的話,幾人同時扭頭看去,五條雪見恍惚地盯了一會,瞬間想起了什麼。

    “你是……萩原先生?!”

    這是幾年前,她在東京商場認識的那個見義勇爲的人!後來他們還一起去警視廳做過筆錄來着!

    兩人的反應讓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作爲男朋友的諸伏景光先問出了聲。

    “萩原認識雪見嗎?”

    “沒錯,我曾經——”

    萩原研二根本沒機會回答,降谷零又把話插了進去。

    “雪見認識萩原嗎?”

    “欸?之前在商場——”

    這邊也沒能把話說完,一個黑色捲毛的人震驚地喊道。

    “喂,萩!你這傢伙該不會是……做出什麼泯滅人性的事了吧?”

    因爲捲毛的聲音太大,一時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最後一個身型高大的強壯男人連忙走上前來捂住他的嘴。

    “松田,這裏是公共場合,要注意音量啊!”

    五條雪見:景光的朋友……都是這種畫風嗎?他不會被帶偏吧?

    ……

    警校門口真不是個適合交談的地點,五條雪見帶着他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家有名的懷石料理店,幾人安靜了一路,直到坐進包廂後纔有人出聲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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