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捲盛情[雙重生] >第16章 第十六章
    溫清月洗漱完後坐在牀前發呆,心裏說不上的苦澀,直到漸漸難敵睡意,燈還未關便倒在牀上沉睡了過去。

    一望無垠的黑幕上,散發着森冷的寒光的月亮被朵朵烏雲遮蓋。

    今夜,廈門降了暴雨,猛烈的雨點拍打在窗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音,卻也無法驚醒牀上的人兒。

    溫清月意識有些混沌,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老者正於池塘前釣着魚。

    “來了?”聽到聲響後,老者放下魚竿,朝她招了招手,“過來這邊來。”

    不同上次的打扮,這次老者穿着一身休閒的國風長袍,氣質也變得截然不同,宛若詩中所述淡泊名利、歸隱山林的人士。

    溫清月緩步上前,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疑惑地問道:“你在等我?”

    “嗯,我連接了你的意識空間。”老者說着,重新拾起魚竿,垂釣起來。

    “過了今夜,她就甦醒了,我約定你的,給你兩週的時間去勸說,讓她心甘情願和你融合。”老者說。

    溫清月悶悶地用手撐着下巴,看着池塘裏的魚兒遊動,說:“兩週時間,希望夠吧,不過我與她意識交流,會讓她分心麼?”

    老者說:“只要你不太過於干涉,是不會的。”

    “那就好,其實我更希望,等高考完後再同她融合,不然可能會因爲一些變化影響高考成績。”

    “你考慮好就行,不過我找你,是因爲其他的事。”

    溫清月想不出來她還有什麼事,“什麼事?”

    “邢鶴已經告訴你了,你是他的執念,我說詛咒確實難聽了點,不過對我來說,那就是詛咒,我想我可以先告訴你一點點,關於他的事情了。”

    溫清月面露錯愕之色,說:“對你來說是詛咒,那究竟是什麼?”

    “邢鶴在主世界獻祭了自己,立下誓言他會在萬千世界裏穿梭,直到尋找到你。”老者側過臉來,目光落在溫清月身上。

    “獻祭了自己?”

    “是的,我沒經歷過獻祭,但據以往的例子來看,就跟抽筋扒皮一樣痛苦吧,將自己獻祭給衆世界,生命與衆世界共存,直到在某個世界得到你的真心,與你共度餘生,才能得以解脫。”

    老者的話落在溫清月耳中,彷彿被刀刺了一下心臟,跟抽筋扒皮一樣痛苦,那該多疼。

    溫清月有些淚失禁體質,眼淚猝不及防地涌上眼眶,她呢喃道:“所以他該是有多愛,纔會做到這一步。”

    “是啊,與衆世界共存,連我也做不到吧,”老者望天感嘆道,“除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三個世界外,其實還有許多細碎的小世界,倘若這個世界不能與心上人攜手,他將會在那些小世界穿梭,就算與你只有1的相似度。”

    溫清月愕然,雙手時而鬆懈時而攥緊,腦海裏不斷回顧着老者的字字句句,如今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代替了。

    天矇矇亮,溫清月艱難地睜開雙眼,她只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做了很長時間的夢。

    黑暗中,溫清月擡手扒過牀頭櫃上的手機,強光忽現,她眯着眼睛看了看上面的時間點,已經是九月十五日了。

    她滿臉驚詫,目瞪口呆着,嘴巴一張一合說不出話來,思緒變得格外清醒,猛地從牀上坐立了起來。

    “你醒了?”一個溫柔熟悉的女聲在她腦海裏迴盪着。

    “你是誰?”溫清月徵詢道。

    “就叫我清吧,我叫你月,這樣好分辨。”第二世的溫清月現在連接着月的雙目,存在於她體內。

    “你肯定很納悶吧,簡單來說,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你,來到這個世界後佔據了你的身體一月餘。我也是另一個性格的你,如今你甦醒,我便要跟你之前一樣陷入沉睡……”

    歷經十多分鐘的解釋,月才完全理清,她震驚這個世界的不可思議,也同意了清暫留在體內。

    她說道:“就依你說,你是另一個性格的我,這兩週裏,你儘可能的證明一下你的價值,這樣我再考慮融合的事情。”

    清長嘆一口氣,雖不知如何證明,但還是答應了。

    月躺了下來,已經學會用意識跟清交流了。

    月聽清講述她那個世界的故事,大爲震驚,也感激她的到來解了燃眉之急。

    “我完全沒辦法想象父母離世,儘管像你說的那樣,我是堅韌的一面,但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我也會一蹶不起吧,畢竟我沒有過多的才智計謀去讓壞人繩之以法。”

    “謝謝你,清。”這句話是月念出來的,輕柔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裏。

    “不用道謝,我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我以後還可能會干涉你的生活,咱們說好的,你不理程丞,也不要給邢鶴難堪。”

    月點了點頭,她心想着自己也沒多喜歡程丞,起初見到他只覺得他長得溫柔,性格卻桀驁不馴,被他的反差所吸引,如果真如清所說,那及時止損還是來得及的。

    “不過程丞在這個世界,不應該也是另一個性格嗎?”月問道。

    “應該也是另一個性格吧,不過這一個月我沒跟他過多接觸。”

    “聽你說了這麼多,邢鶴的形象已經在我這裏立住了,抽筋扒皮之痛,嘶……想想也痛苦。”月說。

    遠處一棟老舊的樓房裏,窗外狂風暴雨肆虐,電閃雷鳴,每一道雷劈下牀上的人眉頭便會鎖得更深。

    窗戶被吹得作響,好像隨時都要破開一般,驚雷劃過蒼穹,寒芒將逼仄的房間照亮一瞬便熄滅。

    那一瞬的光裏,可以看到程丞眉頭緊鎖着,被夢魘桎梏,無法脫離。

    恐懼、寸步難移、鮮血淋漓……

    他雙腿彷彿灌鉛般停留原地,驚恐萬分地望着角落一行人,內心呼喊着“快往前走啊!救她,怎麼不救她?”

    可這副軀體彷彿不受他控制一般,在對上溫清月求救的雙眸後,程丞下意識地逃跑走了。

    前一分鐘他接下了鄰居的電話,說他媽媽突然倒地不起了,救護車還沒到,他得快點趕過去。

    是的,他只是有急事,並不是不願意去幫溫清月,他這樣想着。

    程丞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可能,他從來不可能會這麼想。

    可自己的雙腿此時分明在馬路上狂奔着,完全不受控制。

    “停下,快停下!”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跑回了家,雙手顫抖着,並乞求隔壁的阿姨幫個忙,並塞給了她一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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