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笑成一團,“不愧是止希,打得夏瀚宇屁滾尿流,不對,屎尿橫飛。真希望我也在現場。”
楚嬌嬌也跟着眉眼帶笑。
“你可消停點吧。”皇后笑斥道。
前朝的氣氛則沒那麼好。
衆大臣聽到她這個戰勝方法後,贏是贏了,可他們總覺得不太對。
皇上正高興着,他們又不好反駁。
“在南懷就能想到在西部佈局,止希真是個鬼才啊。依朕看,她半點不輸葉將軍。”皇上開懷地點評。
下面的大臣臉更綠了。鬼是挺鬼的,才半點沒看出來,不是說認字都沒認全嗎。
葉將軍那是什麼人,葉將軍做人正派。哪怕他們有人不喜歡葉將軍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可葉止希此子,不,此女。暴戾陰鷙,簡直是行走人間的修羅。
她哪能跟葉將軍比。
“衆愛卿快想想,朕賞賜她什麼。”
大臣們皆是面容扭曲,渾身不自在。
“回皇上,副將,已是極高的官職了。葉副將在邊關隨着葉將軍駐守多年,纔是副將。更何況葉止希是個女子……”一大臣勇敢開口。
“葉副將打仗打了那麼多年,還不會打,都不如剛去幾天的葉止希。”皇上不滿道,“既然如此就先攢着,等下次勝仗的消息傳來,朕就封她將軍,開朝第一位女將。”
葉止希極大緩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皇上恨不得把她供起來都不爲過。
她讓皇上已經擺爛的心重新燃起了一絲絲希望。
或許呢,或許真就二十萬打得過七十萬,或許真就贏了,大夏不用分裂了呢。
葉止希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一切。
她正想着怎麼攻城。
夏瀚宇一路逃進了西部的城鎮之中。西山城,最早被夏瀚宇佔領的城鎮。西山城背面靠山,易守難攻。從前是西部軍隊的駐地。
說好聽的,把敵人打回老家了。可難也難在這點,本就難攻的地勢,加上地形是對方最熟悉的。
大夏的兵馬駐紮在城門不遠處。對着城門犯了難。
“怎麼辦。”
這是葉止希這幾天聽到最多的問題。
“急什麼。”葉止希半點不着急。要着急也是對方着急啊。夏瀚宇糧草本就不足,如今又被圍困在城中。
他們這些人喫好喝好養足精神纔是。
夏瀚宇確實如葉止希所想,焦躁不安。
糧食已經告急,封閉城門,百姓糧草不流通,西部本就旱,不像南部雨水多,糧食產量豐富。
在南懷,封城是他用來對付朝廷的方法。他做夢也沒想到換到西山城,自己遭遇一模一樣的場面,卻成了困獸。
“主子,要不咱們徵糧吧。”
夏瀚宇搖頭,“不可,不到逼不得已。絕對不能走這一步。百姓一旦反撲,我們腹背受敵。”
葉止希等的就是這一點。
她吩咐人把周邊城鎮所有糧草肉食都買了回來,做好了充分打消耗戰的準備。
每次一刮西風,她就喊廚子來烤肉。站在城牆上守衛能看到,但是射擊不到的地方。
十多堆篝火上,擺着一頭頭豬羊肉,同時烤這麼多肉,那爆烈的香氣,讓雙方士兵一齊咽口水。
住在城邊的人家,小孩子饞得成日哭,大人都跟着饞得受不住。
元武坐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眉眼皺在一起,直嘬牙花,“太缺德了。”他搖頭感嘆。
這要是他遇到這種情況,非得氣出個好歹來。
幸好他自己是友非敵,烤好了還能喫上幾口。
城牆上的一名守衛趴在高處,直揉肚子。
“兄弟,這是第幾天了。”
“我哪知道。”另一人使勁吸兩口氣。“真香啊。”
“你還使勁聞?喫不着不難受?”
“多聞兩口,就着這味喝粥啊,反正也喫不飽。”
兩人說到這兒互相對望一眼,城外那些兵已經開始喫上肉了。還喝着酒,鬧哄哄的。一個個笑得特別開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們這些城牆上的守衛,已經好幾天了沒喫飽飯了。
西部的軍隊最初發下來的都是乾糧,雖說沒有葷腥,可起碼能喫飽,現在碗裏的米粒一日比一日少,別說喫飽了,估計再過幾日連只能喝稀湯了。
城牆上他們哥幾個連動彈都嫌消耗體力,消耗體力就會更餓。
“同人不同命啊。”一人感嘆一聲。
其他人齊齊跟着嘆氣,可不是嗎,原來都是大夏的兵馬,現在突然成了敵對關係。反正都是打仗,建功立業。
他們並不在意跟着誰,誰給飯喫就跟誰。誰成想現在飯都喫不飽。只能躺在城牆上看天。
“取弓來。”葉止希吩咐。
她拿來一隻剛烤好冒着油的雞,把雞和吩咐人寫好的字條插箭上。
隨手一拉弓,看着並沒有費什麼力氣。
“嗖”
破空聲響起,箭矢飛速行進,隨後,“錚”的一聲。
箭矢直直插入城牆之中,位置正好在剛剛露頭的那個小兵那裏。
“敵襲?”
“敵襲。”
“什麼東西。”
城牆上的官兵,聽到聲音後都慌張起來,四處看了半天,並沒發現異樣。
一人大膽露頭,發現城牆上插着一根箭。
箭上還插着一隻雞,他嚥下口水,鼓起勇氣起身拔箭。
可箭插得太深,他絲毫拔不出來,只好砍斷箭尾。
“還有字。馮哥你快來看看。”
他連忙招呼另一個人。重要的城門,守門都有識字的官兵,用這些來察看過往的文書。
那人展開紙一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說完,周圍人都靜默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手中的烤雞還散發着濃烈的香氣。
一人忍不住上去撕肉。
馮哥打他的手,“小心她下毒。”
這人肚子又咕嚕一聲,想了想,“不管了,死就死。反正這樣下去也得餓死,我還不如做個飽死鬼。”他說完,扯下雞腿咬了一大口。
“真香啊。”他嚐了一口喟嘆道。
周圍人看着他享受滿足的表情,一個勁兒咽口水,喉頭滾動不停。
“不行了,老子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