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

    “好說,好說。”教導主任笑得一臉諂媚,連連點頭。隨後勸道:“咱們學校也不容易,在學校裏你還是收斂點吧。”

    “放心,保證不在學校範圍內惹事。”

    有了止希的保證,教導主任放心了,至於學校外面,那些學生還是自求多福吧。

    止希左手拿着一疊剛打印出來,還帶着熱度的a4紙往外走,上面清楚地記着帖子上學生的學號姓名,右手拿着一支筆在上面畫圈,圈住的都是帶節奏和罵的狠的。

    發帖那個是個熟人,於雅的一個小姐妹蘇真,每天跟在於雅身邊,鼻孔朝天,從不正眼看人。

    止希拿着那疊死亡名單,直接坐到了蘇真身邊。

    蘇真忐忑不安地偷瞄着止希,可止希始終不說話。蘇真屁股底下像着火了一樣,來回扭捏亂蹭。想起身離開,可她座位靠牆,被止希堵得嚴嚴實實。

    發了那個帖子,她本來就有些心虛,可又想着帖子是匿名的,她應該不會知道這件事吧。

    一疊紙被砸到了桌上,蘇真看着紙上自己的大名,和帖子上刻薄的話,一切幻想都破滅了。

    她真是因爲這件事來的!

    蘇真轉動已經僵硬麻木的脖子,對上止希冷遂的眸子,連句求饒的話都張不開嘴。

    “你就說怎麼處理吧。”

    上課鈴響起,蘇真鬆了一口氣,可止希接下來的話,讓她又揪緊了心。

    “放學別走啊。”

    止希撂下話,面上不顯,可心裏樂夠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種土鱉臺詞。

    蘇真一下課就跑去了於雅身邊,“雅姐,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她找你幹什麼啊。”

    “我”蘇真支支吾吾的說:“雅姐,那篇帖子我發的。”

    “什麼?”於雅沒想到她能做出這種事,她已經退一步,不再招惹那兩個人了,怎麼她還看不清形式啊。

    “雅姐,我怎麼辦啊。”蘇真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她一直跟在於雅身邊,一直都是她們找別人麻煩,別人都躲着她們,怕她們。可如今位置調換過來,她才知道有多可怕。葉止希連威哥都打,徐文哥都被她踢進醫院了,別說她自己了。

    於雅往止希那邊看了一眼,止希正在跟樂時不知道說着什麼。

    小姐妹不能不管,她一咬牙站起身走到止希身邊。

    “能談談嗎?”

    “不能。”

    尬住了。

    周圍同學看過來的視線像刀一樣在她身上刮,於雅站在她身邊感覺從來沒丟過這種臉。

    她漲紅着一張臉低聲說:“帖子的事,我根本不知道。算我們對不住你,我會讓她刪帖的。”

    “然後呢?”

    “什麼然後呢。”於雅一臉茫然,她都這麼說了,不是應該就算了嗎。

    “你想就這麼兩句話就算了?”

    周圍的同學們一臉好奇,豎着耳朵聽,一個勁兒往這邊看。

    止希揚聲說:“蘇真發那個帖子,那麼說樂時,你想就這麼算了?”

    原來那個帖子是蘇真發的,周圍喫瓜的同學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蘇真。

    蘇真當時就急了,“不是我,你憑什麼說是我。”這要被人知道了,別人會怎麼看她啊。

    於雅閉上雙眼暗罵了句“蠢貨”。

    止希等的就是這個,她起身將手中一疊a4紙分散到其他人手裏傳閱,幾人合看一張,還有沒收到的男生喊着“給我也看看。”

    完蛋了,蘇真腦子裏循環這句話,徹底傻了。

    “我的天,她背地裏怎麼這麼說啊。”

    “就是,都是一個班的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唄。”

    “真噁心。”

    其他人看向蘇真的眼神一下子變了,那是蘇真最熟悉的神色——厭惡。

    她以往最常用這種眼神看向其他人。

    “我,我。”她無從解釋,“哇”的一聲,哭着跑了出去,直到下節課上課都沒回來。

    學校論壇上出了新帖子,有好事的人,將那張暴露了姓名的紙拍得清清楚楚,掛了上去。

    帖子裏很快蓋起了高樓。

    5樓:這不是我班的張璇嗎,看着文質彬彬的,背地裏罵人這麼狠啊。

    7樓:他不是追某人來着嗎。

    8樓:哈哈,這是得不到就毀掉嗎。

    11樓:只有我一個人看到有的名字上面有紅圈嗎?

    12樓:都是罵得髒的啊。

    13樓:我跟大佬一個班的,那是大佬畫上的。大佬剛發出來的紙。

    14樓:土,土豪大佬啊。

    這人本想寫土大款,可是想到人家能搞到論壇真名,硬是換了個稱呼。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有些名字上的紅圈,紅筆圈名,能是什麼好事。有好戲看了。

    張璇班裏的同學有人拍他,“哎,你被大佬盯上了啊。怕不怕。”

    “我怕她?”張璇不以爲意。不過就是個沒女人味的女人,能有什麼好怕的。無非就是有錢點,可他家境也不差啊。

    他晚上照舊和朋友一起打球,天黑散場時總覺得有一種被人盯住的感覺。

    人在被人盯着時,會有後背後腦勺發麻的感覺,此刻的他這種感覺無比強烈。

    回家的路上他頻頻回頭,身後卻什麼人都沒有。他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胡思亂想甩出腦海,應該是想多了吧。

    路過一條小巷時,張璇猛地被巨力拉扯,整個人被扯得雙腳離地,成爲一道弧線,被扯進了右側連燈都沒有的黑暗衚衕之中。

    “誰?”張璇在恐懼之中大喊。

    止希從暗處中走出。

    張璇左右環視,沒看到其他人,明白把他扯進來的就是眼前的葉止希。

    他早有耳聞這女人力氣大,只是他沒想到能大到把他拽飛。

    “你要幹什麼?”

    “你自己說什麼了,心裏沒數?”

    張璇當然有數,他只是沒想到葉止希能真把怎麼樣。

    他轉身就跑,沒跑兩步,膝窩一疼,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別犯蠢了,你今天跑不了了。”

    張璇顫聲放着狠話,“我會報警的。我家可不像徐文傢什麼都不是,你打了我你也別想好過。”

    止希沒再跟他廢話,一腳直接踢上了他的門牙,一口白牙撲棱棱地往下掉。鮮血順着牙齦往外涌。

    “不是管不住嘴嗎。長記性了嗎?”

    張璇顧不上擦血,嚇得一個勁兒點頭。

    止希邪肆一笑,下一腳直接踢向了他的下\身。

    “啊啊啊啊”

    慘叫聲在夜幕中響起,聲音大得臨街都聽得到。

    “以後管好你的嘴,還有你骯髒的大腦。”

    止希說完,順着牆爬到房頂,在一棟棟樓的樓頂如履平地,飛速奔跑。

    在古代待久了,她都快忘了現代有些男人多噁心了,古代的男人的齷齪思想好歹只敢在暗處不敢讓人知道,更不敢當衆說。

    可現代的人哪有那麼些忌諱,張璇在那帖子中說的都是裝純……被壓……都一樣,那些葷話。雖說很快因爲違禁被刪掉,可還是不少人跟着起鬨,嘴裏不乾不淨的。

    止希在一處沒有監控的角落,從樓頂下來,在街上逛了兩圈,走到了一家奶茶店點了一杯奶茶。

    “半糖,多冰。謝謝。”

    “我們店上了新品,買一贈一,要嚐嚐嗎?”店員賣力地推銷。

    “行吧,來兩杯。”

    店裏不算忙,奶茶做好後,止希沒着急走。

    “我可以在店裏等人嗎?”

    “可以,沒關係的。”

    不到十分鐘,熟悉的白色庫裏南停在了奶茶店門口。葉家的司機開門,止希上車。

    奶茶店裏的兩位打工的大學生咂舌,“富二代啊。”

    到家不到一個小時,警察登門了。對着葉誠說:“有一件案子,和你家女兒有關,得跟我們走一趟。”

    葉誠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又惹什麼禍了!隨後黑着臉開口拒絕,“你說走一趟就走一趟?有逮捕令嗎?我家女兒身體弱,要是給我女兒嚇到,哪怕是官方,我也一樣起訴。”

    止希早就知道會來人,特意正在客廳看電視呢,樓都沒上。

    “爸,你覺悟不行啊,配合警察叔叔工作一點都不積極。”止希在一旁調侃。

    隨後她起身走向警察,“走啊,等啥呢。我還沒坐過警車呢。”

    警察神色不變,可葉誠急得夠嗆,連忙給自家律師團隊打電話,讓他們用最快速度趕到警察局。

    止希看着急得一腦袋汗的葉誠開口,“爸,你好像有那個大病。”警察還沒說什麼呢,葉誠基本上已經給她定罪了。

    來的警察一個是張警官,四十多歲,一個被稱爲小劉,看着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止希的說完,葉誠非但沒訓斥,而是讓她老實點,聽點話。

    兩名警官對視一眼,這絕對是個寵壞了的孩子,沒大沒小慣了。

    到了警察局,張璇的父母已經等在那了。

    張璇媽看見葉止希撲上來就要撓,被小劉警官拽開,“事情還沒查清楚呢。怎麼還動起手了,知道這是哪嗎?警察局!”

    “我兒子親口說的,就是她乾的!”張璇媽大喊。

    “我還說我是美國總統呢,我就真是了?”止希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

    張警官出來勸導,“辦案講究證據,無憑無據的怎麼就給人定罪了,我們這不是還在調查中嗎。”

    止希戳了戳葉誠,“爸,說你呢,別無憑無據給人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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