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探查一番過後,她只能感覺到屋內的空氣特別清新,越靠近自己的牀,越覺得舒服。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止希溜達了一圈回來後,發現自己爬不上去牀了!
她在牀邊連蹦帶跳,卻根本夠不到玉牀的邊沿。
嘗試幾次未果後,她只能靠着玉牀坐下,閉眼長嘆一聲,真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正當她爲難之際,門口走進了位氣質清冷的女子,那人見她靠着玉牀縮成一團,彎脣輕笑,笑起來時眸光瀲灩,冷冽的氣質驟然間變得柔和,如冰雪消融一般。
“小師妹,你怎麼蹲在這兒啊?”
阮憐走到她身邊下蹲,視線與她平齊。
“我是你父親的親傳弟子,你的大師姐。我叫阮憐。”
阮憐的聲音清洌,猶如珠玉落地,卻極盡可能地放緩放輕,生怕嚇到眼前的小師妹。
阮憐?原女主?
她記得她之前知道原劇情後,還感嘆過。這名字起得,嬌軟又可憐。也不怪她成了被原文男主殺妻證道的道侶。
只是眼前的人——以她跟衆多戀愛腦打交道的經驗來看,不像是個會落得那個下場的人。
止希迅速分析,眼下原身被安排在這麼好的環境中,應該是個得寵的,面前的原女主對她態度溫和親近,可以暫時依靠一下。
“我上不去了。姐姐。”
奶聲奶氣的聲音一出口,止希自己都傻愣在了當場。
阮憐快被眼前的小糰子萌化了,包子一樣的小圓臉,掛着兩顆水汪汪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小嘴還有些爲難地撅着。看着這個小糰子她就心生歡喜。
“師姐抱你上去。牀上有陣法,所以你自己進不去。”
阮憐對着她張開懷抱,兩隻手還像逗小孩一樣拍了拍隨後張開。
止希看着她的動作,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現在上牀都費勁,還能上哪去。
她只好往前走了兩步,撲進了原女主阮憐的懷中。
“姐姐,你可以帶我出去看看嗎?”
止希好奇修仙世界是什麼樣子,有人帶着她剛好可以探查一番。
阮憐抱着止希往仙府外走,邊走邊介紹。
“這是宗主宛月峯的次峯,宗主怕平日裏打攪到你,又怕離得遠照看不到你,特意清空了次峯,將你安置在這裏。”
止希順着她指的地方看,遠處是有一座更高的山峯,和這座山峯相連。
近處是白色石頭搭建的院落,各色的鮮花,依照顏色整齊排列種在院落之中,院落邊有長長的石階向下,一眼望不到頭。遠處巍峨的山峯間,雲霧縹緲,可想而知海拔有多高。
止希腦子裏卻全都是——爲什麼修仙界的人住這麼高,沒有高原反應嗎?
她朝花那裏一指,阮憐立刻帶着她走到花邊。
“這是我種的凌蜜花,再過一陣就可以用靈蝶採靈蜜,靈蝶採一種顏色的花蜜後,便不會採其他顏色。不同的靈蝶集起來的蜜五顏六色,可好看了。到時候師姐給你配着靈果衝着喝。”
阮憐說完看着懷中的小糰子,想着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嗎,喜歡五顏六色的東西。
還有——靈蝶採蜜?
靈蝶採蜜,那蜜蜂去幹什麼???
你們這兒的蜜蜂知道這事嗎,對此真的沒意見嗎。
槽點太多甚至不知道從何處吐起。
阮憐繼續給她介紹,“宗主給你的峯頭布了五個陣,有一個還是從一處祕境中尋來的,生怕你遇到什麼意外。宗門內只有我被允許來照顧你。”
“咕嚕”
止希的肚子叫了起來。
“小師妹,你是餓了吧。”
阮憐素手一翻,手中憑空出現了個白瓷瓶。
止希瞪圓了雙眼,不明白東西是哪來的。
阮憐邊笑着邊倒出一顆丹藥送到止希手中。這小糰子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更可人了。
“這是辟穀丹,吃了這個你就不餓了。我手上有個儲物戒指,丹藥都放置在儲物戒指裏。”
止希裝着自己現在年幼不知事,直接拉過她的手撫摸着她的儲物戒指,戒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也不知道這修仙界是個什麼運行原理,反正肯定不符合現代物理。
止希見研究不出來什麼東西,乾脆放下阮憐的手,自顧自地喫起了辟穀丹。
她在來這兒之前,特意奢侈了一把,把出名的菜全都叫了一遍,每樣都嚐了嚐纔過來。
現在一想這個決定可太明智了,這修仙界的辟穀丹是真的難喫。
止希喫到了滿嘴的草藥味兒後果然不餓了。喫完後她還呸了兩口,想吐出嘴裏的奇怪味道,這東西拿到現代自己出生的美食大國肯定沒人愛喫。
阮憐立刻抱着她回屋給她衝了一杯靈果飲,酸酸甜甜,還是粉紅色的。一口下去有東西順着喉嚨流向丹田,渾身都很舒服。
止希尚年幼,身體裏靈氣不多,所以纔會對靈飲這麼敏感,若是修爲高些的,這麼一丁點的靈氣,根本不會有什麼身心舒暢的感覺。
宗門大殿內,各峯的真人齊聚一堂。
“那孩子的經歷、年齡、個性全不可知。宗主,只怕她是個隱患啊。”
宋穆從一開始就覺得宗主耗費大量資源,供養一副軀體,是最錯誤的決定。
修真界奪舍之事時常發生,這麼養着個沒有神魂的軀殼,簡直就是爲別人養的。
晏冰上前提議:“不如再去神算門找祝前輩探查一番。”
“可……”
宋穆還欲再說,被葉宗主打斷。
“好了。你們都清楚,此事不只是我一人之事。待爲她探查靈根後,我再帶她去神算門一趟。”
第二日止希被阮憐抱着進入一座大殿。大殿中間有個高臺,上面立着個玉柱。高臺之下站着她第一天看到的幾個人,他們身後還跟着各自的弟子。
阮憐將她放在,之後柔聲安慰,“不要怕。將你的手放在玉石之上,玉石自會感知到你的靈根。”她說完走下高臺。
偌大的高臺只剩下她一個人,旁邊立着個看不到頂的玉柱,兩相對比之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