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獸能夠撫養它嗎?”
白舒月搖頭,“鴆鳥毒性太大,羽毛上都有劇毒,尤其是它年幼時,根本無法控制毒性,其他妖獸根本無法撫養它。”
“它的同族呢?”
“聽說,它父母是最後兩隻鴆鳥。你知道的,畢竟這裏是下界,不像仙界一樣與其他界相連,其他界或許有吧。”
其他界有也沒用啊。現如今是這隻鴆鳥該怎麼撫育。
想要養鴆鳥,首先要不懼毒。
可鴆毒據說是世上最毒的東西,怎麼會有不懼毒的。
“他們的屍體怎麼處理?”
那麼多的毒,妖域都會被毀掉吧。
“他們死之前將自己的羽毛、骨血連帶妖丹融成了一枚毒丹。鴆鳥靠毒素進階,這是他們留給孩子以後進階的東西。”
白舒月拿出一個玉盒,遞到止希手中。
止希看着玉盒中的毒丹出神,都說鴆鳥是世間劇毒,爲世人所懼。可鴆鳥夫婦不願傷害朋友,不想自己毒素擴散傷及無數生靈。
爲了孩子,不惜將自己生生融掉。
止希思來想去,要怎麼照顧這個孩子。對了,萬毒宗或許有辦法。
止希與白舒月匆匆告別,撕破空間送阮憐回宗門,隨後趕到了萬毒宗。
萬毒宗的宗主豐柯親自出來接待止希。
“妖域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
“我可沒那麼缺德,是汪武。我把他修爲廢了之後天雷追着我劈。”
止希捧起手中的蛋,詢問道:“萬毒宗有能防鴆毒的東西嗎?”
豐柯仔細觀察她手中捧着的蛋,“這是……傳說中的鴆鳥?嘶,鴆鳥的毒,可沒辦法解。”
鍾慈聽說止希來了,跟了過來,正好聽到宗主說到鴆鳥。
“什麼?鴆鳥?”
鍾慈看向止希懷中的鳥蛋。
對於萬毒宗衆修士來說,毒就是他們最感興趣的東西。更何況是這種傳說中的毒。
“這是哪來的?”
“這次妖獸失控,它父母都死了,也沒有其他族人。”
止希急得撓頭,她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在這個世界待幾百年,這妖獸不知道多大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才能孵出來。
“其他妖獸不能養嗎?”
“沒有妖獸能抵抗她的毒。”
鍾慈主動提出:“不如我試試吧。”
止希:“你不會把它煉了吧,我可是答應了它父母要好好照顧她。”
鍾慈並不介意她的質疑,當下就發了個心魔誓,說保證好好將她養大。
止希從儲物鐲掏出不少靈晶送到鍾慈手中,“這就當撫養費吧。”
“這是靈晶?還有五種?這麼多靈晶嗎?”
鍾慈和豐柯拿着靈晶反覆翻看。
一位是一宗宗主,一位是有自己峯頭的真人,可是他們一輩子見過的靈晶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
兩人震驚地看着止希,想知道她從哪搞來的這麼多好東西。氣運這種東西真的難說,他們活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倉靈大陸有大批量靈晶。
“回頭我看有什麼好東西,再給它送過來。”
止希第一次被託孤,她對這孩子有責任。
“對了,這是個小姑娘,就叫她嬴鴆吧。”
止希聽白姨說,之前鴆鳥夫婦還特意告訴好友們,知道是個女孩子了。
止希給她起名嬴鴆,贏,同贏,獲勝,滿,有餘。鴆,希望她爲自己身爲鴆鳥而感到驕傲。
臨別時,止希摸了摸鳥蛋,“要快樂健康地長大啊。”
告別萬毒宗後,止希在自己的靈舟上,將鴆鳥送給自己的鴆羽融進了武器裏。
黑刀的刀尖,泛着紫綠色光芒。
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碰。
這一刀紮下去,怕是仙人都夠喝一壺的。
止希翻出玉盒,她並不放心將裏面的毒丹交給萬毒宗。
受了鴆鳥這麼大的禮,她要給這個鳥寶寶想一個萬全之法。
止希回到宗門後,想去問問這幾位老祖怎麼回事,將自己封印搞破後,直接扔去了戰場,卻得知幾位老祖受了重傷,都在閉關。
她現在時不時還會有殺念涌出來,總是在極力剋制,她在最初的世界,本來以爲自己已經夠暴躁了,可現在一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現在時常胸口堵着一股氣,想要發泄出去,卻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
導致她長期臭着一張臉,時不時皺眉,想要壓下自己想打架的慾望。
她這一陣子,一直在宗門研究煉器,她想煉出空間類的靈器,能夠反向認主還不會被剝奪的靈器。
“希寶,佛門的前輩來宗門了。”
阮憐在止希長得比她還高後,依舊喊她希寶。
“佛修?”
止希從前只是聽過一嘴,知道有佛修存在,可從來沒見過。
“我要看看去!”
止希趕忙往宗門大殿跑,怕去晚了,看不到熱鬧。
也不怪她好奇,不少修士都對佛門好奇,佛修不光可以吸收靈氣,還可以靠信仰力和功德金光進階。
佛門的功法,修煉方式,不同於所有修士、魔族、妖族。
最重要的是他們進階,不會被天雷劈!
止希剛和天道結了仇,還綁架了天道的親兒子。她想去看看另一羣受天道眷顧的佛修,是什麼樣。
宗門大殿中,站着兩位和尚,一位白眉與鬍子相連的老者,還有一位,看着不過七八歲的孩童。
葉宗主介紹道:“止希,這位是扶祂大師。”
那位老者慈眉善目,臉上掛着溫和的笑意,對止希施了一禮。
“施主好。”
止希有樣學樣,回了一禮。
兩位繼續商談正事。
“大師,您是說,所有宗門一齊去人間界嗎?”
“沒錯,那鬼修已成氣候,若是放任下去,人間界生靈塗炭,修士界也不會好到哪去。”
葉宗主沉默不語,他知道扶祂大師說得對。
修士到了高階,修爲到了後期才明白,人間界纔是一界的根本。
他們修士是在與天地爭搶能量,去修仙,進階。而人間界,普通人是在爲天地創造能量。
一個掠奪,一個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