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食喪屍的那個人正在低頭順着縫隙往裏塞喫的,喪屍聞到血腥味猛地朝前衝撞。
鐵欄杆直接被撞開砸到了餵食人的腦門上。
“嘶”
他揉着腦袋想着今天這喪屍怎麼力氣這麼大,撞得欄杆都砸到自己了。
嗯?不對。
欄杆關着自己怎麼可能會被砸到?
他反應過來後朝門內看去,喪屍半邊身子已經從鐵欄內探了出來。
他猛地一推關上鐵欄杆,喪屍被推了回去。
新鮮的血肉顯然比地上盆裏的更吸引喪屍。
喪屍不斷抓撓他想要關門的手。
他立刻用異能在欄杆裏生出一小截土牆,橫在門框中間,隔離開喪屍拼命抓撓的手,讓他能安心把門上鎖關嚴。
“之前是誰關門不關嚴啊!”
他一邊抓緊關門,一邊氣得大罵。
好不容易將門關好後,他才鬆了一口氣。提起地上的桶,正想要去下一間時。
由遠及近,一道接一道的“咔嚓”聲響起。
他看見走廊內的鐵門一扇接一扇地彈開。
緊接着無數只喪屍一起撲了出來。
他嚇得將手裏的血肉桶扔了出去,掉頭就想跑。
可身後的門也跟着打開了。
整層樓的喪屍,一齊向他撲了過去,享受着許久沒有嚐到過的盛宴。
爭搶的喪屍們將他撕碎,與之前地上那桶東西混在一起。
只有喪屍才能分出來哪些是他。
他在意識消失前,按下對講機的開關,“救——命。”
聲音虛弱,幾乎被喪屍嘶吼的聲音掩蓋。
對講機的另一頭並沒有發現同伴的異常。
“你怎麼又嫌臭喊救命了。快點弄完回來打牌啊。”
“對了,那些東西今天怎麼這麼有精神啊,是太久沒餵了嗎。”
“你怎麼不說話啊。”
“喂?喂喂……”
他的瞳孔逐漸放大,在隊友一聲聲呼叫中,走向終結。
直到喪屍們從樓門口衝出來撲倒守門的幾個人後,基地裏的人才發現喪屍的存在。
“你看那邊!你看那是什麼!”
正在窗邊往外望的人急忙喊自己的室友。
“喪屍!爲什麼基地裏會有喪屍!”
他的喊聲吸引來了更多的人。
有兩棟樓正好可以看見那棟大樓的門口。
這兩棟樓裏的人,全都衝到了窗邊看到喪屍咬人的場景。
其他棟樓裏的人跟着衝到窗邊,可他們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聽到其他棟樓裏的人大喊有喪屍。
看不見反倒加重了他們的恐懼。
有些不理智的,直接開門跑了出去,想要逃出基地。
“關門!先關門!”
清醒些的人,直接將兩道門關了起來。
一道鐵欄杆,一道木門,喪屍一時半會兒絕對破不開。
基地裏的主要成員們也發現了逃逸的喪屍。
“不過是幾隻喪屍,不用這麼緊張。”趙尋神色不變,吩咐王豐,“帶隊去處理一下。”
“老大,一個不留嗎?”
“嗯。”
王豐帶着異能者隊伍,朝樓門口的喪屍攻去。
已經三級的異能者隊伍,幾下就將低階的喪屍全部清理乾淨。
地上躺着密密麻麻的喪屍,有些眼尖的人發現了這些喪屍的不對勁。
“哎,那不是李歡的老婆嗎?”
“那個好像是張橋他爸啊!”
兩棟樓裏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自己曾經熟悉的人。
“怎麼回事?不是說他死了嗎?”
“爲什麼會變成喪屍?”
“還一直在專門的大樓裏。”
這兩棟樓裏的人喊聲越來越大,叫嚷着要基地給個說法。
沒有人能夠接受,本來死去的家人,突然變成了喪屍,還被關起來了。
其他幾棟樓裏的人聽到這些話後更急了,他們什麼都看不到。連那些喪屍裏有沒有自己家人都不知道。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
有人帶頭後,陸陸續續有其他人跟着走出去。
出去的人越來越多,擠在前不久還在跳舞的廣場上。
親眼看到這一幕,遠比之前聽別人說更難接受。
“爲什麼?爲什麼我的家人會變成喪屍?你不是說她藥物過敏死了嗎?”
有人憤怒地衝到王豐面前,死命搖晃着他的衣領。
不管他說什麼,王豐都沒有絲毫動容,冷着臉一聲不吭。
“你說話啊!”
周圍的人高聲喊着,想要他給一個說法。
就在人們忍不住想要對他動手時,趙尋從樓裏走了出來。
“家人們,我理解你們此時的難過。我本來想等成功後再告訴你們,讓你們少經受一些心理上的痛苦。現在不得不告訴你們了。”
趙尋說話時嘴角一直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止希站在一旁也生起了些好奇。
她想知道事已至此,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隊伍裏有一位特殊的治療異能者。”
趙尋說完等着衆人給他反饋。
直到他看見下面的人在點頭,才繼續說:“你們不知道這治療異能可以到什麼程度。但是我知道。若是等他的異能繼續提升,甚至可以將喪屍治好。”
一旁的於連紀有些發懵。
我,我可以做到這些嗎?我怎麼不知道?
趙尋向他投去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於連紀有些迷茫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堅定起來。
“對,老大說得沒錯。”
圍觀的衆人,比於連紀還懵。
“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他們有可能會復活?”
“不,不是。不是復活。”趙尋反駁道:“只是治好他們現在身上的病。他們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旁邊的人聽着他的話,好半天回不過神。
這一切都讓他們沒有辦法接受。
難道……他們一直以爲是死了的喪屍,其實只是病了的人嗎?
那他們之前殺喪屍其實是在殺人嗎?
有些人接受不了,直接問趙尋。
“不,他們沒有死,只是轉變成了另外一種形態。你們想想,人的腦子裏爲什麼會憑空出現一塊石頭?難道你們都沒想過這其中的不對勁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