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和於連紀兩個人亦步亦趨,緊緊跟在畢安安兩側,誰都不肯相讓一步。
“你總跟着我老婆幹什麼!”
於連紀就沒見過這麼不會看眼色的男人,他們兩口子明顯有話要說,這人還一直跟着他們。
“可是我找安安姐有事啊。前夫哥。”
溫寧委屈地開口,可憐巴巴看向畢安安,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前夫哥?
於連紀氣得大吼,“我們還沒離婚呢!”末世哪有民政局開門,他們只要沒辦正式手續就不算離婚。
畢安安聽到他這麼說,也來了火氣,“我跟你說過了,我們離婚了!從你拉着我擋喪屍的那一刻起我們就離婚了。”
他可以朝着溫寧吼,但是他不能吼畢安安。
畢安安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她了,不再是那個任由自己予取予求的女人。她現在是一個基地的負責人。
更何況自己還有求他於她。
“我,我們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了。”
於連紀剛想打感情牌,像以往一樣,推心置腹利用畢安安的心軟。
溫寧打斷他,“前夫哥,我找安安姐姐是想說有關基地的要事。你可以先給我們點時間嗎?”
畢安安一聽是有正事,不再浪費時間,“我們先去會議室。”隨後轉頭對於連紀說:“至於你,你先去待客室等着。”
小區樓房改造的辦公樓,雖說叫會議室,待客室……實際上就是居民的住宅,房門上面貼着不同的紙。
於連紀眼看着自己老婆和別的小白臉走進了一套房子,溫寧還對他微笑着關上了防盜門。
雖然他知道,畢安安並不是那種人,可依舊氣得心肝脾肺都在疼。‘前夫哥、安安姐姐、我們。’這小子要不是不安好心,他把腳指頭都一起剁下來。
人家是隊友,自己只是前夫,就算他再生氣不甘也只能硬生生忍着。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畢安安以前看到娟姐時是什麼心情。
因爲娟姐那個蛇蠍女人,他傷了安安的心,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愚蠢的決定。
畢安安和溫寧一起進入會議室。一離開於連紀,畢安安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傷害了她的男人,現在爲什麼又跑回來。
溫寧並沒有問她的過往,而是說起了信息通信的事情。
畢安安更覺得溫寧體貼了。
“安安姐,太專業的你們也聽不太懂,總之我建立了一個小基站收發臺,在基地範圍外內的十公里內都可以通訊,如果想要更遠,需要去其他的地方重新安裝基站。”
畢安安她們之前只是取了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沒想到溫寧這麼快就將東西建好了。
“溫寧,你也太厲害了吧!”
畢安安由衷地感嘆。
溫寧紅着臉,被誇獎得有些害羞,“沒什麼,這裏原本就有信號基站,我只是改裝一下。”
“那也很厲害了,我這就通知隊員們。”
畢安安難掩興奮。
“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在信號範圍內可以隨便打電話了。”
“對,沒錯。只是手機需要重新改裝一下。”
畢安安沒有絲毫的懷疑,將這個好消息通知給了基地內的其他隊友。
她想幫助溫寧在止希面前刷些好感,“不如你親自去告訴止希這個好消息吧,她那麼喜歡打遊戲,不知道你這個網。對她有沒有用,我去處理一下於連紀。你直接去找老大彙報吧,她通常在房車裏邊。”
溫寧還是第一次有機會直面這個基地的老大,他看了許多關於她的資料,知道她實力高強,神祕莫測,喜怒不定。
還有好喫懶做。
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她一直帶着幾個伺候她的人。
溫寧在房車外等通報時,腦子裏飛速閃過關於這人的各種信息。
“老大讓你進去。”
一進到房車裏,溫寧暗暗掃視周圍的環境,這個女人倒是個會享受的,斜倚在沙發裏,手裏玩着遊戲機,遊戲機連上房車內的大屏幕。手邊的桌子上還擺着新洗出來的櫻桃和草莓,上面還掛着晶瑩的水痕。
末世已經過了這麼久,現在就連他們最上面那個人,想喫新鮮果蔬都很難。
只有搶救下來的水果冷藏庫裏有存貨,也是喫一點少一點。
這女人一點也不覺得珍貴,她旁邊那個一看就是個混混的手下,看起來也沒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當回事,喫起來毫無顧忌。
羅文察覺到溫寧的視線,直言道:“你一直盯着我幹什麼!”
溫寧的臉迅速變得漲紅,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真對不起,我沒想到末世這麼久了還有水果,加上太久沒吃了……”
“饞吧。”
溫寧乖巧地點點頭。
川子一把奪過他懷裏抱着的碗,“狗屁的專屬福利,給我來點。”
“有那麼多,你跟我搶什麼。”
“那不是沒洗嗎!”
溫寧快速截取關鍵詞,這些水果不光有,還有那麼多?
“找我幹什麼。”
止希遊戲上的人物死亡了。
溫寧回過神,輕聲說:“基地裏之前讓我建基站,現在我做好了,在基地附近都可以通話了。等收集到收集後,我給您先做出一部可以聯繫的手機,然後……”
“不用。”止希打斷他的話。
“什麼?”怎麼會有人不想用電話呢,多少人因爲通訊的不及時,導致出現各種傷亡。
止希窩在沙發裏歪頭,“不用,我們有特殊的通訊技巧。”
羅文和川子正搶櫻桃呢,同時露出了悟了的表情。
他們忘不了第一次老大直接通過腦海跟他們溝通,當時他們一度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怎麼腦子裏全是英明神武的老大的聲音。
溫寧看向另外兩個人,這幾個人真的要把一向善謀的他整不會了。
他根本想不通這一切。
“還有事嗎?”
“沒,沒了。”
止希說完繼續開始打遊戲,羅文不耐煩地趕人,“沒事兒還不走,等着我們留你喫飯呢?”
離開房車的溫寧,一向維持好的表情垮了下來,這個女人油鹽不進,他以前慣用的招式——利用自己外貌和神情,勾起女人的母性。
這一招在從前無往不利,可到了這個地方,他接連碰壁。
基地裏那些隊員們的家人還好,基地裏那些女隊員在和他相處時,完全不會像以前的女人一樣給他任何優待。
基地其中一個主要負責人薛璐,看向他就像看臭蟲一樣。更別提剛剛基地的老大,直接把他當空氣。
他來到一個幾乎全女性的基地,理應如魚得水纔對。
這個基地裏的女人們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回事。
待客室裏,畢安安撂下一句,“有話快說。”隨後偏開眼不想看他。
“安安,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我進了個基地,那個基地裏都是瘋子,你看看我的手就知道了。我真的不想回去了,我求求你收留我吧,看在以前在一起那麼多年的份上。”
畢安安以前想過再看到他,會是什麼情景,她原以爲自己心裏還是會難受。她沒想到自己真正再次看到他後,心裏沒有任何感情上的波瀾,只剩下厭煩。
她平靜地說:“我們基地不收男人。”
“可我在基地裏看到不少男人啊。”
“那些是隊員們的家人。”
“我們也是家人啊。”
“我們不是家人!”畢安安起身吼道:“你會將家人推向喪屍嗎?”
她一向溫柔和煦的臉,因爲憤怒變得扭曲,“哦,我忘了。你會!就連親媽你都能推出去,你就是這樣自私自利,令人作嘔的東西。我們永遠都不會是家人。”
於連紀看着眼前的畢安安覺得無比的陌生,他能明顯感覺到曾經熟悉的那個人正在遠去。變成了讓他完全陌生的樣子。
他因爲不安小聲喊着,“安安。”
“別喊我!從你嘴裏吐出我的名字,都讓我覺得無比噁心!”
畢安安嫌惡的表情,刺得於連紀啞了嗓子,張着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畢安安卻覺得無比輕鬆,她再也不用小心翼翼考慮着於家母子倆的感受,
再也不用爲了成全他們犧牲自己。
從今往後,她只是畢安安。
縱使於連紀心裏五味雜陳,可他依舊最在意自己的小命。
“我有異能!我的異能是治療異能,我真的對你們有用。我只想提升異能,然後治好自己的手。我在之前那個基地,他們一顆晶核都不給我。”
“我知道你討厭我,我可以不出現在你面前,我治療你們基地的傷員,然後給我一些晶核就行。”
畢安安冷漠地回,“知道了,我會和基地裏的隊員們討論。”
希望基地的隊員們,出外勤越來越頻繁,身上受的傷也越來越多,他確實很有用,她不會因爲自己的私事,讓隊員得不到及時的治療。
隊員們知道這件事後,薛璐勸她,“安安,如果你真的這麼討厭他,就別留下他了。”
“不行,整個基地怎麼能因爲我這點私事受到影響。將他隔遠些就行了。”
溫寧聽到後,還是第一次知道末世有人覺醒了治癒方面的異能,他需要把消息傳回給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