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br>本來只想寫一章小男孩小女孩純愛,沒想到寫多了……感覺這章澀澀純純,我果然是純愛選手!不過我發誓也就這兩章像是他倆在談了,因爲暫且沒有任何嚴重衝突介入,玉顏一到家就得撕破臉

    ——————

    改了下錯別字()

    夏末的陽光,就像是流動的蜂蜜。

    這稀薄的蜂蜜此刻淌滿了窗,淌滿了木地板,也淌在了少女潔白的肌膚上。

    小魚兒皺眉道:“江玉顏,你不冷麼?”

    江玉顏終於把掛在足尖的襯褲踢了下去,才從牀邊收回了那隻纖細的腳,道:“不冷呀,多謝魚兄關心。”

    她繫好了月事布之後,方要重新穿好底褲,才發覺底褲的污漬實在惹眼。於是江玉顏竟乾脆地丟掉了它,露出一雙白生生的腿,趴在小魚兒身邊,心無旁騖地讀起了祕籍。

    小魚兒只覺好笑,搖着頭道:“你真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男是女。”

    江玉顏失笑道:“你不知我是男是女?”

    小魚兒道:“你有時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有時又這樣坦坦蕩蕩地脫了褲子趴在我旁邊,簡直不是女人能做出的事。但你委實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男人的心,可不會像你變得這麼快、這麼多。”

    江玉顏撲哧一笑,道:“只有我的心麼?”她眼波流轉,嘟了嘟嘴,道:“魚兄,我的臉,我的身子,難道就不像個女人?”

    小魚兒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道理,有道理極了。

    她不但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的小女人。

    江玉顏眼波流轉,顯然已瞧出了他心中所想,道:“既是如此,我爲什麼要吝惜給別人瞧一瞧呢?反正被瞧一眼,也不會掉一塊肉,反倒還可能有肉喫。何況魚兄……”

    小魚兒忍不住道:“我怎麼了?”

    江玉顏微笑道:“你……你不是別人。就算你……你要我的身子,我也……”

    她含羞帶怯地垂下了頭,面頰似乎漾開了赤紅的霞光。小魚兒瞧着她紅紅的臉,瞧着她纖細的腰肢,瞧着那雙腿……陽光照着那白淨而圓潤的腿,泛着蜂蜜色,更顯得它們就像白玉雕成的。

    他終於忍不住擡起了手。

    江玉顏暗暗笑了。她只不過閒暇間想逗一逗這隻年幼的狼犬,聊作餐後娛樂,想不到他當真被肉骨頭誘出了第一步。

    此後每一步都會有一根骨頭。但在最後一步等待着小狼的,就是圈養。

    出乎她意料的是,江小魚擡起了手,卻伸向了被角。

    他一把拽起了錦被,嚴嚴實實地掩住了她的腿。

    小魚兒笑眯眯瞧着她,道:“抱歉得很,我還不想要你的身子。我聽說過有一種女人,最喜歡看男人們看得見喫不着的抓狂模樣,你是不是就是這種人?”

    江玉顏的臉又白了。她只覺得一股氣直往上衝,也不管身上蓋的被子,擡腿就要蹬他一腳。

    小魚兒的手早在被子下候着。他輕鬆地攥住了她纖細的足踝,就像握着一隻撲騰翅膀的小鴿子。他板起了臉,道:“不過有件事你要知道。”

    江玉顏掙扎着,咬着嘴脣道:“什麼事?”

    小魚兒道:“現在是你不能,不是我不能。”

    於是他們又一起趴回了牀上,一起看書。不同的是,江玉顏老老實實蓋住了被子,一雙眼睛,也不再往小魚兒那裏偷瞄。

    小魚兒卻忍不住看她。他雖幫她拉好了被子,腦海裏仍忘不了被子下的風光,嫩白的腿,細得可憐的足踝……

    還是夏天,小室中熱得令人懶洋洋地提不起精神,空氣中有一陣陣不知名的淡香傳來。少年全身都充滿了過剩的精力,他想着那瑩白的足踝,竟不覺聯想起這些日子入夜後的曖昧祕事。

    直到江玉顏喚了他一聲,他纔回過神來,對上少女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小魚兒心裏竟有些發虛,故意咳嗽一聲,假裝不耐煩道:“幹什麼?”

    江玉顏道:“我……我只是問問魚兄這一頁看完了沒有。你在想別的事麼?”

    小魚兒死都不會承認他在想她。他信口胡扯道:“我在想……我在想你自己縫的那東西結不結實,會不會弄髒人家客棧的被子。”

    江玉顏冷笑道:“怎麼,魚兄想幫幫我?”

    小魚兒笑道:“我只擔心你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不像我們貧民小子,從小衣服都要自己縫。”

    江玉顏竟沉默了半晌,淡淡接道:“你一直以來都在惡人谷生活麼?”

    小魚兒笑嘻嘻道:“除了惡人谷,還有哪裏能養出我這種壞蛋?老實告訴你,我知道怎麼做月事布,還是從屠嬌嬌那裏偷的師。”

    江玉顏似是一驚,喃喃道:“‘不男不女’屠嬌嬌……”

    小魚兒笑道:“她稱號雖是如此,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

    他不必說這話,江玉顏就已知道了。屠嬌嬌若不是女人,又怎能用得着月事布?

    江玉顏抿嘴一笑,道:“那你……你是跟着她長大的?”

    小魚兒道:“她一個人可照顧不了我。李大嘴、陰九幽、杜殺、哈哈兒、萬春流……這些人你都聽說過沒有?”

    江玉顏拼了命地點頭,眼睛閃閃發亮。

    小魚兒笑道:“我就是被他們輪流帶大的。”

    在此之前,江小魚萬萬沒想到,他這些惡貫滿盈的養父養母竟有朝一日成了他與衆不同的談資。江玉顏果然是個壞丫頭,尋常人聽了這些臭名昭著的惡人名頭早已聞風喪膽,她卻像是找到了稀世的寶藏,反而好奇得很。

    他忽地冒出了個詭異的念頭。

    她若當真好奇得很……帶她回惡人谷瞧一瞧,似乎也不是件壞事。如果屠嬌嬌他們問起,他就大大方方地撒個謊,說她是他娶回來的老婆。

    娶江玉顏作老婆,好像也不是件丟臉的事。

    那廂的江玉顏怔了半晌,嘆道:“那一定可怕得很……”

    小魚兒笑道:“可怕?你不知道那多有趣,我告訴你……”

    江玉顏卻幽幽截口道:“若不可怕,你身上那些疤痕是哪裏來的?我從沒見過有人……有人有那麼多傷疤。”

    語聲未落,她柔聲嘆息一聲。那聲音輕得像一層幔紗,籠住了某種陌生而憂鬱的感情,就像雲霧遮住了皎白的月光。

    小魚兒心裏一顫,幾乎要以爲她是在爲他難過。

    只不過下一秒,少女的神情已恢復爲平日虛情假意的討好之色。她原本是漠然於他人生死的人,對於小魚兒當然也不例外。而江小魚原本亦是厭恨他人憐憫的人。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