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黑賬本被人拿走了?”

    森鷗外站在辦公室內,看向了落地窗外的城市,他的語氣平穩,聽起來波瀾不驚。

    “是的,已經對蘭堂僱傭的清潔人員進行了詳細的詢問,有關於蘭堂別墅的所有位置也已經全部肅清,您本來已經計算好的位置的暗格裏……”

    尾崎紅葉頓了頓:“空空如也。”

    “是嘛。”森鷗外嘆了口氣,扶額,看起來很苦惱的樣子:“看來被人捷足先登了。”

    “蘭堂君的人脈關係異常的簡單,看來有變數啊。”

    尾崎紅葉將手上的報告放到了森鷗外的面前:“我去查詢了這幾天蘭堂君的行動軌跡,發現他在咖啡廳接觸了一個叫做‘賀部光修’的人。”

    “異能特務科走後門進去的那個副局?”

    “是的。”

    森鷗外看了看手上的文件,賀部光修雖然不怎麼服衆,但異能特務科給賀部光修的任務,每一次都是完美解決。

    最少的人數,最少的資源,最短的時間,最優的過程。

    完美到讓人矚目。

    但是每一次賀部光修都將任務的功勞給了不起眼的下屬們。

    他掩藏到了幕後。

    反而像是個……不學無術沒什麼能力,仗着有後門根本不認真做事的廢物。

    真是有意思。

    森鷗外將報告扔到了旁邊的垃圾箱裏:“看看咖啡廳的監控。”

    尾崎紅葉打開了投影儀。

    賀部光修從推門進來之後,毫不猶豫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優雅到溫和的男孩,甚至甜點上來的時候還微笑着感謝了服務生,從表面看來,無害到善良的地步。

    賀部光修只是品嚐了甜點,咖啡倒是沒動。

    這種情況一般是在等人。

    等到蘭堂坐到了賀部光修對面之後,賀部光修才端起了咖啡杯。

    蘭堂的表情從監控上看不清,但是動作卻清楚,他準備動手解決面前的這個人。

    但是賀部光修只是開口說了一句話,蘭堂就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這是何等的魄力。

    緊接着賀部光修只是淺笑着拒絕了蘭堂的逮捕要求。

    他們的對話戛然而止,賀部光修走了,咖啡卻沒喝完。

    大概是因爲他跟蘭堂之間的協議已經達成了,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在離開之前,賀部光修擡眸,看向了監控的位置,緩緩的勾起了脣。

    森鷗外一愣,隨即笑出了聲:

    “去請吧,既然人家已經發出了邀請,港口mafia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賀部光修在咖啡廳看監控的那一眼,我以爲是在欣賞吊頂來着……]

    [靠,賀部光修早就知道森鷗外會去看監控吧。]

    [挑釁,這是挑釁!]

    [哈哈哈哈我剛看到森鷗外嘴角都抿平了剛纔。]

    [不愧是劇本組,森鷗外都會震驚的地步。]

    賀部光修懶散的躺在沙發上翻手機的手頓了頓。

    他真沒挑釁!

    那個吊頂真的很漂亮。

    白色的百合花吊頂做的非常的華麗,他沒忍住看了一眼,僅此而已。

    “唉。”

    賀部光修嘆了口氣,想到答應蘭堂的事情,一個頭兩個大。

    他將手機扔到了旁邊,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噠噠噠跑到了正在看報紙的福地櫻癡旁邊,挨在了福地的旁邊。

    “怎麼了?忽然嘆氣。”

    “福地先生,以後不要輕易的答應別人事情哦,會很麻煩的。”

    福地櫻癡翻頁的手僵住,是他最近表現的有些明顯了嗎?

    他將賀部光修推的遠了一些,不讓剛睡醒沒多久的小孩將熱汗蹭到他的身上,將報紙放到了旁邊,避開了賀部光修的視線。

    “不要隨便分析我,賀部。”

    [光修已經知道福地的隱藏身份了嗎?]

    [不知道。]

    [樓上爲什麼那麼篤定?]

    [因爲我是看完回來二刷的,賀部光修只是分析出來福地櫻癡在幹大事,但是他相信着自家的監護人,沒有去深究。]

    [唉,心疼小光修。]

    福地櫻癡沒有跟賀部光修生氣的經歷。

    自從領養了賀部光修之後,他掛在嘴邊的暱稱一直都是寵溺味道十足的‘小光修’,從未改過。

    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姓氏從福地先生的嘴裏說出來,居然能這麼冰冷,賀部光修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福地先生剛纔將他推開的時候力度雖然不大,但是接觸面卻莫名的隱隱作痛。

    賀部光修的瞳孔緊縮,他想要伸出手來牽住福地櫻癡的衣袖,但是福地反應的很快,他站起身來,衣袖擦過了賀部光修伸出的手,賀部光修只抓住了周邊的空氣,空蕩蕩的掌心讓賀部光修的不安達到了頂峯。

    福地櫻癡握住了出門的把手:“我有事,先走了。”

    但是福地櫻癡沒有成功出門,他被自家的小孩衝上來牢牢的抱住了腰。

    賀部光修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下意識的道歉,溼漉漉帶着輕微的哭腔:“我錯了我不敢了。”

    小孩沒哭過,就算是父母死在面前的時候,受到再重的傷,再大的委屈,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但是現在這個小孩卻爲了他紅了眼眶。

    福地櫻癡一時間竟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沒有得到迴應的賀部光修着了急:“福地先生,我再也不敢了。”

    想到彈幕,慌不擇路的賀部光修開始胡言亂語:“我不管你要做什麼大事了福地先生,只要你別……”

    “你別不要我。”

    果然,賀部光修已經知道他已經着手開始準備了,過來試探能不能知道詳情。

    之所以之前沒深究,代表着自家的小孩對於他有着充足的信任。

    福地櫻癡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將賀部光修的手拉開轉過身來。

    小孩眼尾泛紅,那雙漂亮到能看穿一切事物的眼眸現在通紅一片,連鼻尖都是紅的。

    福地櫻癡伸出手來,想要用袖子將小孩哭的一塌糊塗的臉擦乾淨,但是在伸出手的瞬間就被賀部光修拉住了袖子,死死的拽着,生怕一鬆手福地就會離開。

    “原諒你了。”福地櫻癡將賀部光修攬到了懷裏,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得到了福地櫻癡諒解的賀部光修得寸進尺,將頭埋在福地櫻癡的懷裏使勁的蹭:“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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