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刀生鏽。
就算傷口清理的再幹淨,沒有消炎藥,傷口發炎的概率性很大。
早上福地櫻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面色通紅,嘴裏嗚咽不停的賀部光修。
他的脣色發白,上面已經有幹皮起裂。
賀部光修迷迷瞪瞪的看着福地櫻癡,在福地櫻癡震愣的表情後,露出了一個傻笑。
“福地先生,早上好啊。”
福地櫻癡趕忙上前,寬大的手覆蓋在了賀部光修的腦門上,迅速做了決定:“我去收拾收拾東西,我們回醫院。”
一聽到醫院,賀部光修聯想到了消毒水,疼痛,還有小時候唯一一次受傷。
因爲第一次使用,不管是福地還是賀部都不知道異能力的副作用,導致藥物反應更難受了。
想到這裏,賀部光修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不要,我不回去。”
“不行。”福地櫻癡毫不猶豫的拒絕。
賀部光修一愣,大概是沒想到福地櫻癡會拒絕他的要求,將被子拉到了頭頂:“就不去,就不去。”
“……”
小孩沒鬧過脾氣,每次都乖乖巧巧的表示,福地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從小就體現出了絕對的優雅和溫柔的賀部光修,跟撒潑打滾這四個字根本扯不上關係。
一時間福地櫻癡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請醫生來家裏看看,這總可以吧。”到底還是妥協了,從被子裏將小孩挖了出來:“發燒不要捂着自己。”
“好哦。”賀部光修開心了,拉住了福地櫻癡的手腕輕晃就提要求:“福地先生,我想喝水。”
“哦。好好。”擔憂上頭的福地櫻癡火急火燎的推開門就去找水杯。
在牀上躺着的賀部光修就聽到了一頓噼裏啪啦的聲音。
門內一片祥和,門外如同開戰。
緊接着,水,投溼了的抹布,溫度計,一次性拿到了賀部光修的房間。
“喝吧。”
福地櫻癡伸出手捋了捋賀部光修因爲發燒出汗而亂七八糟的頭髮,將他扶了起來靠在了枕頭上。
賀部光修抿了一口,眼睛一亮,聲音沙啞卻愉悅:“有蜂蜜誒。”
福地櫻癡告訴賀部光修:“我打電話問了燁子,她說感冒了喝蜂蜜水對嗓子好。”
“討厭大倉燁子。”
賀部光修嘴巴一撅,燒糊塗了都在聽到大倉燁子的名字之後有厭惡反射條。
福地櫻癡嘴角一抽。
所以說你跟燁子到底是爲什麼兩看兩相厭啊。
有了降溫的毛巾放在頭頂,嗓子也沒那麼幹澀,賀部光修正打算閉目養神,就看到了彈幕刷的厲害。
[小光修好像一個乖寶寶啊。]
[啊啊啊啊他真的好可愛。]
[我要大聲的再說一次福地櫻癡你好大的福氣。]
[燒迷糊的賀部光修限定版。]
[不過按照番外篇來看的話,賀部光修不怎麼生病誒,這個體質真的挺好。]
[因爲知道賀部光修的異能副作用之後,福地櫻癡每天都拉着賀部光修鍛鍊的原因吧。]
[前面的,你要這麼說,我就好奇爲什麼賀部光修肌肉不發達了。]
[你再說?那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什麼叫沒肌肉!
賀部光修腦袋暈乎乎的,但是這是尊嚴問題不容侵犯。
他揭開了被子,露出了性感的小腹部。
有的!
[哈哈哈哈真沒有肌肉哈哈哈哈。]
[xs白嫩嫩的小肚子,刺溜刺溜。]
[好細的腰!我感覺我一隻手就能握住!]
[給我舔舔,prprpr]
“……”
魔鬼吧你們!
賀部光修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雖然不明顯,但是他真的有腹肌!
他頹廢的閉上了眼睛。
“熱了也不能踢被子啊,小光修……”
“嗚嗚,福地先生,有壞蛋!”
福地櫻癡覺得賀部光修已經燒糊塗了,哄着他:“好好好,都是壞蛋,只有小光修是好人。”
將被子拉好,福地櫻癡嘆了口氣,伸出手來輕柔賀部光修的太陽穴:“快點好起來吧,小光修。”
迷迷糊糊的睡覺期間,賀部光修感覺到了軍醫來檢查過,跟福地先生交代了不少的事情。
但是他沒聽清。
緊接着就是深度睡眠。
夢裏很黑,一片漆黑,看不見,也摸不着,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本身。
“害怕嗎?這就是你的異能效果。”
有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摩擦着賀部光修的耳膜。
聲音低沉,粗獷,像極了無聊的時候被川端康成拉過去聽演唱會的時候,那悠揚的大提琴的聲音。
賀部光修沒有吭氣,只是靜靜的站立在那裏,半晌溫和開口:“沒有人會害怕自己本身。”
被賀部光修的回答取樂,聲音來源愉悅的笑了起來。
“看在你的回答我很滿意的份上,就讓你的傷好的快一些吧,但是下次我可就沒這麼仁慈了。”
這就是爲什麼他選中了賀部光修的理由。
大膽,自信,聰明,溫柔。
一切美好的詞語都可以堆積到這個孩子的身上。
他散發着令人驚心的光芒,在這個平行世界裏耀眼的活着。
“你的願望是什麼?”
聲音轉變,猶如誘惑着墜入深淵的妖魔。
“我的願望?”
賀部光修因爲還在發燒,思想遲鈍。
他思考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那邊也不着急,只是靜靜的等待。
“福地先生平安順遂,如同現在這樣,活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就是我的願望。”
對於這個回答,‘書’並不滿意,他徐徐嘆了口氣,最後消散在了賀部光修的意識空間內。
“你的願望,我收到了。”
賀部光修醒來的時候,已經對這個夢沒有多少的印象了。
外面天色漸暗,賀部光修這才發現自己整整又睡了一天。
“醒了?”
福地櫻癡手上拿着資料。
說是讓川端康成一個人全部處理,但是看在這麼多年的關係份上,福地櫻癡還是將賀部光修應該處理的文件拿回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