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部大人是讓人忍不住去追逐的存在,他魅力巨大,震撼人心。

    我免俗不了,我也想跟在他的身後,卻發現我根本得不到賀部大人的認同。

    ——藤木友介。

    藤木友介咳嗽了兩聲,用手背粗略的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這羣人是看到肉的獵犬嗎?”他小聲嘀咕了一聲,揉了揉發疼的腹部。

    昨天上午五點,他偶遇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雖然穿着乾淨,但是看起來很畏寒,整個人瑟縮着,微微駝背。

    白色的帽子跟他的臉一樣白,看起來略微有些貧血。

    他的身影晃了晃,在看到藤木友介的時候揚起了一個笑容。

    “要做一筆交易嗎?”

    他的聲音低沉,一字一頓,如同流星墜入地面,砸出了一個又一個坑。

    藤木友介在這裏生活已經有段時間了,卻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他善於言辭,精於計算,他指向了身後的那羣孩子,看着拒絕的藤木友介笑道:“你似乎沒有拒絕的權利。”

    藤木友介明白了。

    一個星期的麪包只是附加品,他在用身後那羣無辜的孩子的性命作爲代價。

    藤木友介是龍頭戰爭之後的遺孤,他沒有遇見織田作之助,來的時候‘羊’組織已經解散。

    而留在這裏的孩子給了他一個棲身之地。

    他不能忘恩負義。

    藤木友介看着自己的異能分散開來,攥緊了手上的文件。

    即使如此,他依舊被追的很緊。

    到了拐角,藤木友介將自己的異能玩偶往旁邊放了一個,轉身跑向了另外一個巷口。

    巷裏站着一個人。

    他手上拿着一個金色的手杖,雙手交疊在手杖上。

    他隨意的站在那裏,渾身上下看起來都是破綻。

    藍色的眼睛在燈光照射下看起來及其漂亮,卻如同黑夜中的狼,蓄勢待發。

    “讓開!”

    藤木友介抱緊了懷裏的文件夾,咬緊了嘴裏乾澀的麪包,口齒不清的準備衝過去。

    這也是扎帕爾克的人嗎?

    這人年齡並不大,身子也纖細,藤木友介定準了了賀部光修身側的空擋。

    他靈巧的選擇了躲開這樣的人。

    他已經沒有異能力可以供他使用,所以他只能在速度上取勝。

    這麼多年,他什麼都不會,但是逃跑卻拉到了滿分,這麼多年偷了這麼多東西,他還從來都沒被抓到過。

    藤木友介依舊認爲自己能逃跑,他側身繞過了賀部光修的身邊,眼睛一亮。

    馬上,再過一會就是交易時間點了。

    猛地,藤木友介被拉住了後領的衣服,緊接着被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衝刺的腳步被猛地停下,藤木友介因爲慣性,感覺到了渾身的骨頭都在疼。

    他顧不得掉落的麪包,文件是那羣孩子們的命。

    但是他看到了那個文件被人拿到了手裏,他將手杖夾在了手臂之中,雙手攤開看起了文件,腦袋後的小馬尾隨着低頭的動作垂到了旁邊。

    他動作優雅,行爲端莊。

    不像是扎帕爾克的那羣通緝犯。

    “還給我!”藤木友介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和沾染上的泥土,往前一撲。

    他摔倒在了地上。

    撲空了?

    這個人只是輕微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就巧妙的躲開了他全力的一撲。

    “前面是死衚衕。”面前的人皺起了好看的眉,看起來對於他精心保護的這個文件帶着些許的不滿,最後他合上了文件,伸出腳來將再一次衝上來想要槍文件的他踢到了旁邊:“你偷這個做什麼?”

    這是除了昨天見到的帽子男之外,第二個聲音如此好聽的男性。

    雖然沒有帽子男的聲音優雅好聽,卻帶着特殊的溫和韻味,彷彿天性使然的溫柔。

    藤木友介聽到了扎帕爾克的通緝犯們的聲音。

    從早上偷到這份文件到現在,他感覺自己一直都在奔波,這些人的聲音很輕易的被他記住。

    完了。

    來不及了。

    藤木友介心如死灰的被賀部光修踩在地上,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死魚,偶爾撲騰也掀不起什麼浪花來。

    嘈雜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藤木友介閉上了雙眼。

    卻聽到了那溫柔婉轉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一連串的質問從他嘴裏吐出來,也並不會覺得冒犯。

    當藤木友介緩緩的睜開眼。

    就看到了男孩從側邊伸出手來,緩緩的抽出了在手杖裏的劍,輕輕的歪了歪頭,劍泛着寒光,帶着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聽到了賀部光修一字一頓的咬着這幾個字,潺潺溪水一般:“通·緝·犯?”

    賀部光修鬆開了踩着藤木友介的腳。

    靈活的跳起,在空中飛舞的身姿看起來及其優美,他的動作華麗卻務實,每一下都敲擊在了敵方的弱點。

    追了藤木友介整整一天的敵方勢力,只是這麼一會就全部躺在了地上。

    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唯一閃爍着的燈光照射到了他的臉上,那張臉龐上甚至還帶着柔和的笑意。

    真的好帥啊。

    就像是動漫裏面的主人公那樣。

    還處在中二時代的孩子,對於賀部光修這種人,有種天然的好感度。

    藤木友介雙眼放光,他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閃閃發光的人。

    處在深淵中的人,總是會下意識的尋找光亮。

    “大人!我能跟着你嗎?”藤木友介從地上爬起來,他摸了摸肚子,麪包不足以支撐起還在長個子孩子的營養。

    這個時候那羣孩子應該已經撤離原先的據點,藏在他們準備好的安全地帶,文件也就變得沒那麼重要。

    反正那個戴帽子的人說的也是‘我只需要你偷出來,文件的去向我不問,我只需要你講文件拿到手之後維持到天黑,剩下的時間就算被搶被損毀,我都不會怪罪你。’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那麼他跟着賀部光修離開似乎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而且這位大人是異能特務科的人,那應該是個很強的機構。

    那可是父母生前削尖了腦袋都沒進去的組織。

    如果進了這樣的機構,應當不至於還餓肚子吧。

    “不能。”

    藤木友介沒想到賀部光修拒絕的這麼快,哽了哽,卻依舊沒放棄的跟在了賀部光修的身後,他找不到藉口來,卻聽到快到鐳鉢街跟正常街道的分界線的時候,一個男孩的聲音炸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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