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旁邊站着一個黑衣人。

    從肢體動作來看,他的手上有這一杆槍,而槍口對準的是老闆公治友傑。

    賀部光修坐到了森鷗外的旁邊。

    “師兄想讓我幫忙,就別把槍口對準我的人。”

    森鷗外笑着品了一口老闆做的酒:“早說這是小師弟的人,就不至於出現這種失禮的行爲了,畢竟賀部應該知道,作爲首領要警惕一點。”

    賀部光修沉默了一會,他剛從雖然面部冰冷但是人很好的福澤師兄那裏出來,遇到森鷗外很容易有差別的感覺。

    就像是在貓咖忽然被拽到了工地搬磚一樣。

    而且森師兄約定到了這裏,就說明已經知道了這是他面向於港口mafia的情報屋。

    虛僞的師兄……

    森鷗外揮了揮手,那黑衣人就移開了槍口,他問賀部光修:“聽說你被夏目老師罰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着老闆肉眼可見的鬆懈了自己的肌肉,賀部光修纔回答了森鷗外的話:“不算,森師兄想讓我做什麼?”

    “我以前一直覺得小師弟身邊沒幾個好用的下屬,那天將彈殼給你的時候,作爲師兄的關心,我翻了翻下面遞給我的資料,這才發現小師弟身邊的人還挺多啊。”

    賀部光修的目光投向了那個黑衣人。

    “嘴嚴嗎?”

    森鷗外注意到了賀部光修的視線,笑道:“不用擔心,他的耳朵聽不見,他上次不聽話的偷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愛麗絲親自捅穿了他的耳膜。”

    “那小師弟你的人嘴嚴嗎?”森鷗外看向了公治友傑,一點都不像是剛纔還在恐怖片場。

    公治友傑的表情瞬間僵硬了起來,他從未做過任何泄露賀部光修的話,但是架不住他和賀部光修之間的交流過少,瞭解也不多。

    師兄師弟這樣的稱呼並不在他的資料範圍內。

    畢竟誰能想到異能特務科的副局長跟最大的黑手黨組織的首領有如此親密的一層關係。

    他的耳朵並沒有聾,那他是否會……

    “森師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賀部光修看向了老闆:“我還要上次的那杯果汁,不要加冰了。”

    公治友傑彎起了嘴角,緊張的氣氛隨着賀部光修這句話而緩和了下來,公治友傑說:“好。”

    “小師弟不喝酒?”

    森鷗外笑了,怪不得夏目老師說賀部光修是異能特務科口碑最好的上司,能巧妙的應用他的話語,來拉攏自己部下的心。

    “我還沒到喝酒的年紀。”

    賀部光修如同乖寶寶一樣,接過了老闆的果汁,抿了一口,還因爲果汁的好喝程度配合的眯起了眼睛,舒服的像是一隻小貓。

    森鷗外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言歸轉正,小師弟幫我個忙怎麼樣?”

    “……森師兄,您應該知道的吧,我最近雖然不忙,但我還是個上課的學生吧。”

    “所以說還是不情願啊,我記得武明建斗的事情我可是派了人幫小師弟了。”

    “那是因爲武明建鬥炸了師哥的珠寶店。”

    “……”

    “這次擾亂警視廳,我們這邊可也派了人過去。”

    “所以派來的人至今都在追着我的學生揍。”

    “……”

    [武明建鬥那件事哈哈哈不是賀部光修故意的嘛。]

    [哈哈哈藤木真的好慘,爲了躲芥川跳窗,結果把芥川當成肉墊了。]

    [芥川:給老子死!]

    [我想起來那時候藤木第一反應居然是道歉。]

    [但是太宰跟藤木都沒有阻攔哈哈哈。]

    [你們忘了賀部光修說過太宰在給芥川異能特務科裏鋪路嗎?藤木可是異能特務科新一代的未來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打出感情來是嗎哈哈哈哈哈]

    [夏目老師給森鷗外和福澤諭吉鋪路,賀部光修給太宰中也跟江戶川亂步鋪路,現在該藤木了。]

    森鷗外笑着扶額,看着賀部光修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能感覺到賀部光修是個不折不扣的銅牆鐵壁。

    “夏目老師同意了我的要求。”森鷗外笑着搬出了賀部光修根本沒有辦法拒絕的人。

    “光修,你跟夏目老師這麼久了,對於三刻構想是怎麼想的?”

    賀部光修看向了森鷗外,他看向了公治友傑:“老闆,你先下去,這裏暫時不需要人了。”

    看着公治友傑恭敬的鞠躬離開,賀部光修纔看向了森鷗外。

    跟太宰治一樣,有事光修,沒事賀部,真是學到了精髓。

    森鷗外也擡手揮了揮,跟着他來的那個黑衣人跟在了公治友傑的身後,確保公治友傑聽不到裏面的談話。

    賀部光修說:“的確,夏目老師的想法是現階段最好的構思,但是弊端也很明顯,就像是現在如果三刻構想裏,一旦兩方發起了衝突……現在的港口mafia,q那個孩子也就算了,太宰治跟中原中也這個組合加在一起是無解的,沒有人能夠制約您的組織了,三刻構想已經開始失衡了。”

    森鷗外拿着空蕩蕩的酒杯,搖晃着酒杯中殘留在杯壁上的酒液:“不愧是你啊,已經看出來了,龍頭戰爭的時候,中也和太宰僅僅兩個人就讓一整棟敵方建築消失了,真是兩個厲害的小傢伙。”

    森鷗外放下了酒杯,眼睛盯着賀部光修的位置,一字一頓的說道:

    “賀部光修,我要將太宰治剝離出組織,並且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

    隨着這句話音落下,賀部光修端着的果汁不小心沒拿穩,直接摔到了桌子上,果汁撒了一桌子,賀部光修站起來,躲避開了順着酒臺上的果汁不要再毀了他一件衣服。

    但是晚了,那可愛的揹帶褲已經有了水漬。

    這種果汁不好洗。

    上次被太宰治毀了一套衣服,這次被語出驚人的森先生毀了一套衣服。

    賀部光修嘆了口氣:“森師兄,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太宰是個麻煩卻過於聰明的孩子,他在港黑已經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森鷗外站起身來,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枚手帕,那是之前賀部光修用來捂住他手指傷口的,被他洗乾淨了。

    賀部光修沉默了下來,他接過了森鷗外手上的手帕,擦拭起了自己的揹帶褲:“森師兄,即使你這麼說,我也並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決策。”

    “所以我會給太宰兩條路,要不篡位坐到我的位置,要不離開港黑,加入黃昏。”森鷗外笑着,一點都不像是在跟賀部光修討論什麼驚天大祕密,甚至在最優解裏面準備好了篡位這樣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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