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杏來還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現在,她看着系統商城裏琳琅滿目的商品,感覺自己已經搖搖欲墜的三觀再一次受到了衝擊。

    “這是什麼?”杏來指着一個粉紅色的電鋸。

    【是能讓您變成魔法少女的道具。】

    杏來看着下面的價錢——年底大酬賓,僅需15000積分!

    嘶,奢侈!她現在的餘額連零頭都沒有。

    “這些呢?”杏來又指着一套粉嘟嘟的紙牌,包裝精美,價格也不貴,只需要500積分,如果有需要,咬咬牙還是能買得起的。

    【那是小櫻牌,我尊敬的審查官,您是沒有童年嗎?】還沒等杏來反駁,963又接着說:【順便說一句,這牌是按張賣的,500積分一張。】

    杏來沉默了,在963想貼心地爲她關閉商城界面的時候,杏來幽幽道:“你不覺得這個商城的物價有點離譜了嗎?”

    喂?是物價局嗎?她要舉報!

    真奈美一米八的大牀睡起來超級舒服,杏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她突然開始思考自己爲什麼會產生那些奇奇怪怪的堅持,是高級公寓不好住嗎?還是地下停車場那輛保時捷911不好開?

    好心痛,明明都是大家的人設都是離家出走的白富美,爲什麼生活卻天差地別!

    【要搬過來嗎?】963適時地問道。

    這一次,杏來沒有否認。

    今天酒吧裏的顧客不多,杏來一擡頭就看見了那個面容清俊的組織醫生,今天只有他一個人在,見杏來看他,也就直接朝吧檯走來。

    “好久不見。”杏來主動打招呼,“一個人嗎?喝點什麼?”

    清俊男人笑笑不說話,坐到吧檯前,也不點酒,只是默默地看着杏來,杏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被他盯毛了。

    杏來低頭看看自己,沒發現哪裏有問題,於是尷尬地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你今天的香水很特別。”清俊男人一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用食指隨意地敲擊着桌面,“今天有什麼推薦嗎?算了,還是老樣子吧。”

    聽到他的回答,杏來感覺自己的冷汗快要流下來了。

    今天是杏來第二次見到他,看他這熟悉的樣子,估計之前和真奈美認識。老樣子?她哪知道老樣子是什麼?

    可是眼前的男人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臉上還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讓她感覺不適卻又挑不出任何毛病。

    “總喝同一樣多沒意思啊!”容不得猶豫,杏來揚起嘴角,讓自己儘量自然地說道:“請你嚐嚐我研究出來的新品吧,你是世界上第一個喝到它的人哦!”

    “哦?”男人拖長語調,就在杏來快要掛不住完美笑容,想借機轉身的時候,他終於同意了,“那就麻煩你了。”

    謝天謝地。

    杏來左手託着冰球,右手握着冰錐惡狠狠地戳着,臉上雲淡風輕,心裏卻已經將這個不速之客罵了一遍又一遍。要不是之前和963再三確認過,她真的懷疑這個男人是看出來問題,故意來找茬的。

    “你是從哪裏來的?”就在杏來專心致志戳冰球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問道。

    杏來心中一驚,手中的冰錐瞬間偏離了原有的行動路線,重重地劃過她的手指,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邊緣被劃開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液迅速從傷口中冒了出來,染紅了即將成型的冰球。

    見杏來受傷,男人猛地站起身,一把將她的手拽了過來,用自己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傷口。

    “怎麼這麼不小心!”男人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急切,“放下冰錐,我帶你去包紮。”說完就拉着杏來朝休息室走去。

    被捂着手一路拖着走的杏來看着男人的背影,因爲冰的緣故,疼痛感來得十分緩慢,知道現在她才感覺到來自手掌的劇痛。

    到了休息室,男人輕車熟路地翻出急救箱,回頭見杏來還楞在原地,低聲輕呵道:“還站在哪裏幹什麼?過來包紮啊!”

    這傢伙爲什麼這麼理直氣壯?要不是他突然說話擾亂她的注意力,她也不會失手戳到自己啊!看着正低頭爲自己處理傷口的男人,杏來心中憤懣。

    她可能需要去廟裏拜拜了,最近見血的次數有點過多了,背上的刀傷還沒好利索,現在又平添新的傷口。

    “這幾天怎麼見不到琴酒了?”

    “貝爾摩德今天沒有時間嗎?”

    兩個人同時開口,然後看着對方雙雙愣住了。

    男人輕咳一聲,低頭繼續包紮,“琴酒他最近不在東京,貝爾摩德呢?沒和你在一起嗎?”

    “她……”杏來斟酌了一下語句,“她也有事。”說完,又鬼使神差地補充了一句,“現在沒準和琴酒在一起呢。”

    杏來突然想到她逮捕真奈美的那個晚上,貝爾摩德上了琴酒的車,看到那兩個人一起離開,真奈美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

    可誰知此話一出,男人想都沒想直接反駁:“不可能。”說完,杏來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

    這傢伙不會像卡爾瓦多斯一樣,也深深迷戀着貝爾摩德吧?

    “好了,傷口不用縫合,注意不要沾水。”男人將東西收拾好之後,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名片夾,從中抽出一張遞給杏來,“如果傷口有問題你可以聯繫我,當然,你最好還是去醫院。”

    杏來道了聲謝,然後接過名片。

    芝井翔。

    他今晚到底還是沒有喝到酒。

    杏來的東西不多,下班之後開着小跑車一趟就全拉過來了,其中最難搞的就是碳碳,因爲她昨天沒回家,這小混蛋和她鬧脾氣,她剛將大門拉開一條縫,就聽到碳碳在喵喵喵地罵她,罵得特別難聽。

    “小貓咪怎麼能說髒話呢!”杏來想將碳碳裝進航空箱,可是這小傢伙十分機靈,無論她怎麼引誘都不肯進去。

    無奈之下,她假裝收拾其他行李,然後趁碳碳不注意,一把抓住它,隨後眼疾手快地塞進航空箱,不給它任何逃跑的機會。

    針對杏來的行爲,碳碳罵得更難聽了。

    “罵一句扣一根貓條,我給你數着呢。”杏來看着碳碳,一臉嚴肅。

    航空箱安靜了。

    人們都說狗戀舊主,貓戀舊屋,但碳碳的環境適應能力格外優秀,剛從航空箱裏出來就在這間豪華公寓裏上上下下轉悠了一圈,好像在巡視自己的新領地。

    杏來顧不上它,認認真真地收拾自己的行李,等她再一擡頭,牀上那套價格不菲的真絲牀品就已經被它的爪子勾脫絲了。這隻怕冷的熱帶小貓蜷縮在被子裏,只露着一個小腦瓜,圓溜溜的大眼睛無辜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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