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結婚,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可以不結婚。”

    他語氣裏帶了兩分哽咽。

    怎麼就走到今天,他記得第一次見她,她那樣鮮活不動聲色地讓滾滾去碰瓷者嘴裏尿尿。

    她搖曳生姿,輕搖慢晃地走過來,在他車窗前彎下腰。

    那天兩人說了什麼,他其實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個時候,滿腦子都是那截細的出奇的腰肢。

    這腰能勾死人。

    多巧,她居然就是那棟樓的其中一位住戶。

    他那會至多稱得上見色起意吧,不過這樣的人間瑰色,大概沒幾個男人能無動於衷吧。

    不想讓她穿成那樣出去被別人看到。

    後來,他吻了她。

    做了剛開始見面就想做的事情,想嚐嚐她是什麼味道,比想象中還要甜。

    他記得那天晚上,他要了她,那一刻,他想,這輩子都要對她好。

    她把一個女孩子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他。

    多少個日夜,他們在那個可以稱之爲家的地方胡來。

    她只要輕輕使壞,他就有種要死在她身上的衝動。

    那裏是慾望的深淵,是他徹底沉淪的牢籠。

    她其實早就給了自己預示,那天在街上,她唱的那首《飛鳥和蟬》,第五個季節上演,第十三月出現,你驕傲地飛遠,我棲息的夏天。

    只不過,他不願相信罷了。

    那枚無與倫比鑽石,他第一次見到,便覺得襯極了她。

    鑽石是永恆愛情的見證者,黃色鑽石稀有而美麗,擁有如陽光一般的飽和度與豔彩度,代表了夢幻之愛。

    尊貴、優雅、純潔、靈動這些都是他能想到的阮羲和的優點。

    和黃色鑽石如出一轍。

    但是她走的時候將它留下了。

    她離開了,什麼都沒要。

    “我不會爲任何男人生孩子,我這輩子就想要隨心所欲地活着,不要再跟我那麼緊了,越頡,你這樣子只是把我越推越遠。”

    她的眸子壓下來,這一刻的阮羲和無限接近最真實的她自己。

    “我可以。”

    “你不可以。”

    阮羲和笑着打斷了越頡的話。

    人在不捨時說的所有挽留的話都帶着水分,帶着卑微之意做出的承諾都維持不了太久。

    “你是越氏的領頭羊,行業的特殊性決定了你不可以任性,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爲了你自己好,爲了你的親人,也爲了我,越頡,我們就到這裏爲止吧。”

    越頡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阮羲和的冷漠,他沒控制住,一顆眼淚就砸了下來。

    阮羲和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他。

    天之驕子呀,流什麼眼淚。

    指腹捻開他滑落的淚珠。

    彎腰,輕輕吻在他眼睛上:“答應我,對自己好點,不然我會心疼的。”

    她總是這樣用最冷漠的行動說最溫柔的話。

    越頡一把抱住她,聲音發顫:“最後抱你一次,以後如你所願放過自己,也放過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