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頡哥。”

    她第一次這樣喊他。

    咋一聽挺好的,其實他知道,完完全全不一樣了,以前她喊頡哥,喊越越都不是現在這樣的感覺。

    那回在餐廳裏那個,他知道沒有跟她在一起,所以他還繃得住,而且她歡喜是什麼樣,在乎是什麼樣,他都知道。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完全放鬆的時候不是溫柔的,不是體貼的,是嬌氣裏帶着一點任性,慢熱裏透着一點活潑。

    越是溫柔,才越是冷漠。

    他只是平靜的走過去宣示了一下主權,並沒有鬧的大家臉上都掛不住,都是因爲她的態度。

    她對那個同樣優秀的過分的男人是禮貌而又尊重的,唯獨沒有超越溫柔的情緒在裏面。

    但是現在這個。

    這個不一樣。

    從她進入這個門,他就一直盯着她。

    她旁若無人的走向陸慎允。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不看別人,但是眉眼裏浸着的那種笑是不一樣的。

    那種情緒最早的時候,他也見過。

    他爲她做早餐時,她會這樣看自己。

    他騎電動車帶她去上學時,她會這樣看自己。

    他來接她下課時,她會這樣看自己。

    他爲她吹頭髮時,她會這樣看鏡子裏的自己。

    下雨外出,他一手打傘向她全然傾斜,便是她沒有淋溼就好,那會她仰頭,眉眼帶笑,眸子裏也是這樣的情緒。

    他包下整個酒店,鋪滿玫瑰,爲她帶上無與倫比項鍊時,她也是這樣看自己的。

    甚至她躺在自己身邊的每一個清晨和日落,她都用那種綴着深情的眼神看着他。

    多少次,他在這樣的眼神裏不可抑制的全然墮落,深深着迷,無可自拔,無數次午夜夢迴總會清晰的記起。

    所以他纔會這樣心如刀絞。

    難受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味阻撓她,在一起三個月,他其實覺得自己並不完全瞭解她,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她想做的事情,沒人攔的了,那種溫柔的固執,很難形容。

    “你考慮清楚了?”

    他得多大度呀,才能說出這話來,心底嗤笑。

    “嗯,考慮清楚了。”她這樣說。

    “好,我等你玩累了。”

    越頡這樣看她。

    阮羲和心跳一頓,越頡這話裏有話。

    果然,他低下頭,在她耳側低喃:“他只剩一個月了吧。”

    阮羲和指尖動了動,呀,果然被看出來一點了。

    但是她怎麼可能承認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越頡淺淺勾了下脣:“我等着。”

    他離阮羲和太近,以至於前面那句話是祕密,但是這句話大家倒是都聽見了。

    陸慎允一把將阮羲和拉至身後:“陪我打球,這些人都可以不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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