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配合的點着頭,像背課文一樣給冉彤雲背誦着。
“昨日舞女名叫崔婉清,豆蔻年紀,到此已有兩年,父母雙亡。”
冉彤雲歪頭問:“沒有其他了的嗎?”
媽媽見對方是女人,也忍不住嘮叨起來。
“哎呦姑娘,您說還有什麼啊?從昨晚上我的嘴就沒消停過,來過幾十人問我這孩子的事兒了。我真不知道,現在連飯碗都要給我拆了。”
冉彤雲聽着她抱怨,看來從這也套不出什麼話,別人得到的答案想必都相差無幾。
她安慰了媽媽幾句,問:“那我能不能看看那個舞女的房間?”
媽媽見她脾氣還不錯,心中煩悶減少了些許,指了指三樓侍衛最多的門口:“喏,就是那間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進去,把守可嚴了。”
冉彤雲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幾盒胭脂送她:“行,謝了,我上去看看。”
那媽媽接過胭脂,臉上的愁容有所舒展。
“這上等貨可不多見吶,姑娘還真大方。”
冉彤雲走到一半聽見那媽媽嘀咕,心中不免詫異:這玩意能多珍貴?大街上不到處都是。
她看着隨處盯着她看的侍衛,在衆目睽睽之下上了樓。
冉彤雲掃了一眼幾人,聲音放的柔軟。
“哥哥們,我是首輔府的人,想進去查點東西,行嗎?”
門口那幾個士兵卻毫不憐香惜玉,生硬的回覆:“沒有成王准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冉彤雲撇了撇嘴:原來是對手家的侍衛。
但一路上她不是沒有察覺到畢炎赫派來跟蹤她的手下,要是這樣灰溜溜回去,以後再出來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呢。
冉彤雲剛要說話,就見二樓的一個拐角處一抹紅色的衣角一閃而過。
她心中起疑,臉上對着幾個侍衛露出失落表情,轉身下樓。
來到剛纔那去處,朝裏走了幾步,只見裏面堆放着雜物。
她警覺的站立在門口,不再靠近:“姑娘,出來吧。”
裏面沒有動靜,冉彤雲耐着脾氣,又說:“再不出來,我就讓外面的侍衛把你抓走了哦。”
話音剛落,裏面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一名看着豆蔻年紀的女子怯生生的從草帽堆中鑽了出來。
冉彤雲見她如此模樣,倒不像是什麼同夥,也放緩了語氣。
“怎麼了小姑娘?你跟崔婉清很熟?”
姑娘急的像是要流眼淚,磕磕巴巴的說:“不大人明鑑,我跟婉清只是有過幾面之緣,並不算熟”
冉彤雲看她神情,倒不似說謊,繼續追問:“那你偷摸在這幹什麼?”
姑娘低下了頭,支吾着:“我我路過”
冉彤雲見她像知道什麼似的,湊上前去:“沒事,你說就行,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剛纔也沒讓我進不是嗎?”
那姑娘想到方纔情景,確實如此,這才娓娓道來:“我只是不小心聽到有人與婉清說話,那人威脅婉清給他辦事,要是辦不好就把她的孩子給殺掉!婉清求了他好久,但是”
那姑娘搖了搖頭,滿目愁容:“我不知道”
冉彤雲問了個差不多,得到孩子地址之後,纔給了她幾個水粉當封口費。
“好了,你趕緊回房,外面不安全,你再跑出來被壞人抓住,會把你折磨致死的。”
姑娘被恐嚇住,連連點頭:“好的姐姐,我馬上回去!”
說完一溜煙跑了,連影都看不見。
冉彤雲確定周圍無人,這才從空間處拿了幾個東西嘗試技能。
但不是不能使用就是效果不佳。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浪費太多時間在這,免得引首輔懷疑,只能先回府再說。
冉彤雲打道回府,便看見府門前站立了一堆人。
畢炎赫就在幾人之間站立,一身玄衣長袍,頭髮高高豎起,顯得尤爲突出
冉彤雲穿過幾人跑到他跟前,小聲問:“大人,這是要幹啥?”
畢炎赫言簡意賅:“黃坤即將遠赴邊境,我等爲他送行。”
冉彤雲心中同情:還有這苦差事呢?真是不幸。
這時門口來了一小丫鬟,身上穿着宮中侍女服飾,手中提着一個藤木花籃。
一路走到畢炎赫身前,那些門口站着的小廝竟然沒有一個阻攔。
冉彤雲不是不認得公主身邊的丫鬟穿搭,昨晚宴會可看了個夠。
她直接擋在畢炎赫身前,問:“你來做什麼的?”
那丫鬟見有人擋了自己的路,一臉不愉快:“我乃奉公主之命,前來給首輔大人送補藥糕點的,你只一介丞相之女,竟敢攔我?”
丫鬟跟在公主府裏,對冉彤雲也有所耳聞。
現在能跟她作對的,除了不知禮數的冉彤雲還有誰?
冉彤雲挑了挑眉,轉身與畢炎赫站齊,抱住他的胳膊,挑釁的說:“怎麼了?我是將來的首輔夫人,爲何不能攔你一個丫鬟?你說對吧?赫哥哥?”
畢炎赫看着她的小表情,閉口不語,只是淡淡開口:“多謝公主好意,心意畢某領了,東西還請收回吧。”
衆小廝紛紛側頭,故意不去看這邊。
那丫鬟見畢炎赫這般反應,像是受到什麼侮辱一般,扭頭便跑了。
冉彤雲得意的朝她背影吐了吐舌頭,隨即鬆開了畢炎赫的胳膊。
“首輔大人演的一手好戲哦,真是更喜歡你了呢!”
畢炎赫面無表情聽着她毫不掩飾的當衆直述愛意,跟已經上了馬車的黃坤告別之後,回了書房。
冉彤雲屁墊的跟在他身後,見他去了塌上端坐,一身黑衣像是與身後的水墨畫融爲一體。
冉彤雲這才發現他跟早上穿的衣服不一樣,心中腹誹:這一天的不知道換多少件衣裳呢?
她將自己方纔查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說與他聽。
“這事本來就跟人家崔婉清沒有屁事,要不先把她孩子就出來安頓好,不然在成王老頭那,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