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彤雲擺了擺手:“沒事兒,我也不太懂,慢慢摸索就好了。你以後要是沒啥打算的話,要不這次事兒解決完了跟我回京城啊?”
顧小盼偏頭想了一會,點頭答應:“好,我現在隻身一人,也沒有去處。”
冉彤雲還想問點什麼,但二人在這時間過長,倒是會引人懷疑。
“行,我還有好多事兒想問你呢,咱們回去在說,免得別人起疑心。”
顧小盼點頭同意,二人一前一後的從樹後走出來。
畢炎赫光是坐在那,雖然身上沾滿泥垢,但還是英姿挺拔,人羣之中一眼就看到他端坐着。
他見二人出來,朝冉彤雲勾勾手,讓她來自己身邊。
“方纔同那丫頭談論什麼?”
冉彤雲在空中揮了揮拳頭,齜牙咧嘴的說:“我跟她說,要是敢玩我們,就打斷她的狗腿!”
畢炎赫一時語塞,哼了一聲,又轉頭看向那試藥人。
見他正躺在地上,身體倒是顫抖的沒有之前那麼厲害了。
“倒是有些效果。”
冉彤雲心中腹誹:能沒有效果嗎?這可是專門對付瘟症的藥。
她面上附和:“對對,沒想到這丫頭還有兩把刷子,大人,你看她醫術確實了得,不如帶回京去,爲我們所用?”
畢炎赫眉頭一皺並不做答,但心底已有思量。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一個時辰竟到了。
顧小盼掐着時間走上前去查看那人病情,冉彤雲一臉擔心,緊緊跟在她身後。
我可得保護好我的盟友啊,萬一這個藥不管事兒呢?
只見顧小盼探了探他的額頭,燒已退下了,男人做起來喝了點水,連聲道謝。
身體也開始慢慢恢復,讓他做一些簡單的動作能做得了了。
但臉上倒是還沒有血色,冉彤雲估計他應該是餓的。
畢炎赫見此人有效,開始慢慢的給同年齡階段的人使用此藥。
第一批人使用過後,病情皆轉好,才終於鬆了口氣,
畢炎赫又點了所有男人前來嘗試,結果無一例外,病情都好轉起來。
經過幾輪的試藥,才確定此藥適用於男女老少,都可服用。
藥物過了畢炎赫這一關,纔給難民都發放下去,僅僅兩日,城外病情便得到了緩解和壓制。
畢炎赫故意在管城多待了幾日,安撫好民心,安排好水患後的相關事宜。
在民衆之中投票選拔出臨時頂替陳春的清廉執政官員,這才放心的折返回了京城。
據管城的百姓密告,當地御史在畢炎赫的指揮之下。
縣令陳春貪贓朝廷撥下去的賑災銀款,且證據確鑿。
這乃株連九族的大罪,按照律法交由大理寺親審。
城裏路邊兩側圍滿了人,紛紛擠頭朝浩蕩隊伍看去。
一半爲着首輔大人管制有方,前來膜拜。
另一半純粹就是爲了看惡人陳春的狼狽模樣。
陳春被關在馬車籠裏,隨着畢炎赫的軍隊押回了京。
他一開始還罵罵咧咧,頭髮和衣物皆凌亂不堪。
結果還沒等下一句話說出口,一個菜葉便砸在他臉上。
他猛的轉頭,是一生性頑劣的小男孩,滿臉恨意。
他的母親匆忙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彈,但眼神中卻啄滿淚水。
畢炎赫側頭一看,那女人和小孩的胳膊上都纏着一圈白布。
他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回過頭去,沒有制止。
冉彤雲瞥見了他的小動作,笑意盈盈的繼續同作爲指證陳春罪證的證人顧小盼說着話。
陳春哪裏受過這等屈辱,當即罵罵咧咧:“哪裏來的野小子?敢在我頭上動土?看我不把你…”
話未說完,從另一方向朝他這邊不知扔了個什麼東西,正中他腦袋。
人羣之中不知誰喊了句:“打他!”
於是從四面八方飛來各種東西,紛紛砸向陳春。
陳春一開始還嘴硬,最後實在忍受不了開始求饒。
雖然沒有任何效果。
一直到出了城幾公里後,才慢慢消停下來。
他身上已經沒有一個乾淨地兒,活像一個乞丐,有氣無力的靠在籠子上喘息着。
畢炎赫馬不停蹄,一路到了京城天子腳下。
陳春被轉押到大理寺內,聽候審訊。
他擡眼看着滿朝文武,發現軒轅瑞孤身躲在後面的角落之中。
他剛喊了一聲“姐夫”,周圍便鴉雀無聲,有一股強大壓迫感由遠至近。
皇上被貼身太監攙扶着端坐到龍椅,俯視着臺下整齊站列的人。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底下的人紛紛給成王捏了把汗。
沒想到這案子還驚動了皇上!
皇帝瞧了一眼站在旁邊不敢坐的寺主:“你審查便是,朕今天來只是旁聽。”
寺主擦了擦鬢角的汗珠,彎腰稱是,才哆嗦着坐回了他的位子。
畢炎赫按照正常流程,上交了在管城搜刮的物證上交。
還有顧小盼等多名人證,陳春欲反駁,卻啞口無言,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軒轅瑞。
但後者只是朝前看着,並不理會他,像是要與他劃清界限。
畢炎赫心中也估量着皇上十有八九會來旁聽,畢竟軒轅瑞是王爺,他的皇兄,不至於置之不理。
不過皇帝一來,軒轅瑞臉上才更是難堪。
所有證據都指向陳春,待定罪之時,寺主卻下意識看向皇帝。
這株連九族的罪名牽扯到皇族,他可不敢在皇上面前妄下決斷。
他心中苦悶不已:這差事真是一年比一年難做。
只見皇帝看向軒轅瑞:“成王可有話說?”
軒轅瑞被點名,上前一步,作了個揖,緩緩開口:
“回皇上話,這陳春與我並非親故,只是他姐姐前不久送我府中,我見她伶俐,便留她在我身邊操持書房之事,誰曾想他竟然頂着我的名聲胡作非爲!”
皇上只是看着他不作答,下面一穿着朝服之人出列。
只見他眉宇之間英氣十足,眼神透亮,面上毫無畏懼之色,擡手作揖,說:“臣倒聽說陳春姐姐嫁入成王府,現已兩月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