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冉小姐如此感興趣,首輔何不帶她一同去觀賞?”
首輔將冉彤雲從自己身後探出來的腦袋無情按回去:“多謝世子好意。”
軒轅瑾見他模棱兩可的的回答,笑而不語。
“那本王先同好友遊耍,首輔請便。”
畢炎赫拱手,像是等他此話多時:“恭送世子。”
冉彤雲看着畢炎赫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木頭就是木頭,人情世事一竅不通。
畢炎赫回身,見冉彤雲嘆氣,沒有理會,直接上了轎子。
冉彤雲見他從剛纔起就一直黑着臉,不知道誰又惹到他了。
連忙跟上去,腳踩馬車,坐在車伕旁邊,一掀車簾,頭伸進去。
“首輔大人,我見你不太高興呢?是誰惹到您啦?”
是誰惹到我的大財主了?
畢炎赫聽到此話,才發覺自己竟從方纔開始一直暗自生氣。
“並無此事,莫不是你心思太多太雜了?”
冉彤雲聽出他話裏的點撥,但搞不清楚是爲了哪件事,索性套用萬能認錯公式:
“首輔大人,您教訓的好,都是我的錯,你有氣撒就行了,千萬別忍着,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畢炎赫聽她聒噪一番,心中煩悶卻消散了大半。
次日朝堂之上,待各臣子彙報完事宜,皇帝果然提到了倭國與大雲朝議和之事。
“衆愛卿對此事,有個見解,可說說心中想法,朕聽一二,再做定奪。”
畢炎赫莫名想起昨夜之事,上前一步:“陛下,我大雲朝與倭國向來不合,征戰多年,此番倭國突然議和,其中恐怕有詐,請陛下三思。”
因成王軒轅瑞被皇上禁足還未解放出來,此事朝堂之上,能與首輔抗衡的人少之又少。
軒轅瑞心腹黨羽見畢炎赫不同意,便紛紛出來反對他的意見。
“首輔此言差矣,兩國紛爭不斷,現下有此契機,不如議和,兩國交好,百姓也可免受戰爭之苦。”
畢炎赫嗤鼻一聲:“那我且問,倭國朝內紛爭從未停止,爲何此次對方以此爲藉口要求議和?兩國爭鬥多年,雙方百姓對兩國都恨之入骨,民意本就不合,若硬要同意,豈不是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底下一片譁然,褒貶不一。
皇帝聽到此言,玉簾之下的眼神迸發出一道銳利的鋒芒。
成王其他黨羽接着出列與畢炎赫反駁道:“話雖如此,但是隻要有戰爭,國家和百姓就難以安定,難道首輔是想讓大雲朝的百姓一直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嗎?只要戰事一停,國家社稷才能真正穩定,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底下文官一片叫好之聲。
皇帝沒有動作,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畢炎赫果然上前一步:“若真如此,那此前多少朝代便早就實現安定了,要想大和平,就必定有臣民犧牲。若想不費吹灰之力走捷徑,這種好景必定維持不長。”
此話一出,文官紛紛低頭不語,武臣一衆叫好。
現如今大致分成三派:首輔派、成王派和中立派。
臺下各位官員爭執不休,黨派各懷鬼胎,有的是爲了自己的地位和利益,有的是單純看不慣某個官員,還有甚者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瞧着兩邊鬥嘴。
整個朝堂一時之間寂靜無比。
“荒唐!朕讓你們來是商議此事,莫再多言!既然衆愛卿拿不出主意,那便由朕來選。”
說完一拂袖,在貼身公公的攙扶下,離開了朝堂。
前面的太監將拂塵一揮,扯着嗓子喊了句:“退朝!”
一衆人紛紛散去,剛到府中,畢炎赫就收到消息:
宮中大設宴席,搭建舞臺,三日之後,像是要迎接什麼貴賓。
他眉頭一皺,回想起方纔皇上看自己的神色。
原來皇上早就有了主意,只是單純想看朝堂上的人如何商討。
他垂了垂眸,只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敲門聲。
他不用想便知道這沒規矩的人是誰:“進。”
冉彤雲推門而入,幾步跳到畢炎赫跟前:“首輔大人,咱們什麼時候去看美女?”
畢炎赫“哼”了一聲:“三日之後,皇上會在宮中設宴。”
冉彤雲見他沒拒絕,有些意外:“那大人是答應要帶我去看咯?”
畢炎赫擡眼,問:“我何時說過我要去?”
冉彤雲心想:虧我還以爲你開竅了,結果還是木頭!臭木頭!
她心中狠狠叫罵,臉上笑嘻嘻:“哎呀,大人最好啦,帶我去看看好不好?我真沒見過呢?”
本來古代的美女見的就少,古代的外國美女,真是她想都沒想過的福利。
她怎麼可能會錯過這絕妙的機會?
這要是回到原來的世界,光是這一件事她能吹十年。
畢炎赫本想閉目養神,但冉彤雲一直在身旁哭喊,擾的他心神難寧。
這時一丫鬟前來送茶水,見冉彤雲幾乎吊在畢炎赫身上,哭着喊着要畢炎赫帶她去什麼地方。
不禁心中一驚,從未見過有誰敢這麼對待首輔大人過!
不過也從未見過首輔能對誰如此寬容。
她只是掃了一眼,撇嘴匆匆退了出去。
看首輔大人那一臉陰沉的模樣,她便開始發憷。
這姑娘怕是不知道畢炎赫的手段,還不知道下場有多慘呢。
冉彤雲也不避諱他人,只是拉扯着畢炎赫的手臂,搖晃着祈求。
“大人,你就帶我去吧,啊?”
就這樣,畢炎赫被冉彤雲不勝其煩的磨了兩天,直到第三天,他纔不耐煩的擺擺手。
“明日我帶你去便是,你莫要再來煩我!”
冉彤雲見他妥協,欣喜的抱住畢炎赫的胳膊:“真的嗎?謝謝你!愛死你啦!”
說完歡快跑出去,留臉紅的畢炎赫一人在書房之中。
她一回房便告知了何琪琪,誰知對方詫異十分:
“沒想到畢炎赫還真同意了?我靠,你可以啊,他那種油鹽不進的人這麼快就被你給拿下了?”
冉彤雲搖晃着腦袋:“不不,不是被我拿下,是他喫軟不喫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