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怎麼樣?有沒有摔疼啊?”
將士像是懼怕,躲避着什麼,近乎貼在王彥青的耳邊小聲詢問。
王彥青卻哎呀咧嘴的捂着自己的屁股,喊道:
“我的屁股,我的屁股!”
說完那幾個人正要給他查看傷勢,卻突然又感覺到一陣強大的壓力逼近。
衆人紛紛擡頭,只見一抹黑影閃過,畢炎赫一到了他們身前!
幾人還未反應過來,王彥青便又感覺頭上受到重重一擊,頓時頭暈眼花,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周圍事物。
只有周圍人的驚訝吵嚷之聲。
他只覺得自己臉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糊上一樣,頭摔在地上,腦袋嗡嗡作響。
等他慢慢睜開眼時,看見畢炎赫慢慢放下去的腳。
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纔畢炎赫直接用腳底踢了自己的正臉!
他又氣又急,張牙舞爪的在空中抓着,想要把畢炎赫抓住摁倒在地,兩個人搏鬥一番。
但一動就扯到頭部和剛纔斷裂的尾骨。竟是生疼。
比劃了半天,愣是畢炎赫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畢炎赫居高臨下的冷冷看着他,周圍之人頓時啞口無言。
許是還不解氣,又附身單手拎起王彥青的領口,看着他那張臉。
畢炎赫腦海之中便浮現出冉彤雲面無血色的臉。
心中像是堵着一口氣,就算將眼前之人一劍殺死都不能泄憤。
王彥青眼神之中滿是恐懼,他瞪大雙眼,嘴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
畢炎赫另一隻拿着劍的手握着劍柄直接揮了過來,在空中將劍調換了個方向,將劍柄重重打在他的下顎。
王彥青抵擋不住這重重一擊,向後摔落在地上。
只覺得臉瞬間埋在土裏,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被火燃燒過得氣息。
他一呼吸,便吸進了一撲灰燼,嗆得他連忙用雙手支撐起上半身。
王彥青甩了甩腦袋,一轉頭,便覺得口中塞了一扁平物件,迫使他往後倒去。
定睛一看,原來是畢炎赫手持着的劍尖!
鋒利的劍身已經將他的脣角劃破,流出兩單鮮紅血跡。
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
“你的嘴好像蠻喜歡繞彎子,要鑽規則的空子?不知沒有舌頭還能不能說的這般流利。”
王彥青一聽這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他嗚嗚的含糊不清道:
“不要…別…求你了…別割我的舌頭,都是我的…錯…”
顧小盼和葉寒星一邊在心底拍手叫好,一面又暗暗覺得畢炎赫實在是…殘暴!
軒轅瑾本來不想插手,雖不知冉彤雲在畢炎赫心中的地位,但畢炎赫說到底對她還是十分在意的。
哪怕有時二人拌嘴吵鬧,也只是面上。
雖然過程可能磕磕絆絆,其實結果基本都會依着她的意願。
原本以爲只是想痛打一頓出氣,如今看來…這畢炎赫像是要來真的!
軒轅瑾立馬上前,朝二人奔去。
衆將士看着自家大人被打,本想攔着,但卻被畢炎赫的強大魄力壓的不敢上前。
眼看王彥青的舌頭就在被割掉,卻見景王趕了過來。
他只見那雪白的盔甲,便知道是誰。
那人瞬間出現在他身邊,小聲道:
“大人,手下留情,擾了他吧。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畢炎赫擡眼瞧着軒轅瑾,眼中佈滿紅血絲,但狠厲之色並未減。
“若是現在將其處死,現在戰爭時候,定會擾亂亳州軍心,說您是殘暴之人,不利戰況!”
畢炎赫只是沉着聲音道:
“我並不在意百姓如何看待。”
話音剛落,手中的力道卻更深了。
軒轅瑾緊緊握着劍,手上已經流了一道血印,順着劍身滴落下來。
“大人,您可以不在意這個。但是您有沒有想過冉小姐此事之後的境地?”
畢炎赫表情明顯動容,問:
“何事?”
軒轅瑾順着反應,道:
“就算您現在將王彥青處死,他是京城王家的人,首先王家肯定不會放過您和冉小姐。其二是因這王家與吾弟軒王是親家,若是王家有麻煩,他定不會坐視不管。而軒王派的朝廷之人數量之多就不必本王多說了。就算您不在意他們的百般刁難和追殺,難道您要讓冉小姐日後也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嗎?”
畢炎赫眸子暗了暗,捏着劍柄的手慢慢收緊。
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王彥青。
閉眼,一番激烈的爭鬥之後,還是將手中的劍從王彥青口中抽出。
幾人見畢炎赫收手,立馬圍到王彥青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王大人,您沒事吧?”
“先把嘴上的血給大人擦擦!”
軒轅瑾見畢炎赫轉身回去,只是看着地上狼狽不堪的王彥青和那幾個人道:
“先把他帶回去醫治。”
幾人聽令,不敢怠慢。
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近真正的皇室家族之人。
不管是氣派還是度量都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幾人擡着王彥青,朝城門走去。
城門現已大開,畢炎赫走到陳光身邊,將帶血的劍交還給他,道:
“帶將士們進城,安頓好。”
陳光見他神色依舊沉穩,好像方纔那個要將人活活打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領了命,回去跟蒙榮一起整頓軍隊,準備進城。
畢炎赫去了馬車旁邊,朝上面看了一眼,道:
“進城之後,你們三人去上房便可。”
葉寒星看着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心有餘悸道:
“嚇死我了,剛纔我都沒敢說話,男人打仗是真的血腥。”
顧小盼嘆了口氣,馬車的車伕已經抽着前面的馬兒帶動車子朝城內走去。
“我也是第一次見畢炎赫發這麼大火,但王彥青是罪有應得,這便是輕的了。”
葉寒星也同仇敵愾:
“對,直接打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不過剛纔他說的上房是什麼意思?”
顧小盼道:
“上房便是上等房的意思。”
葉寒星點了點頭,道:
“那我們之前住的都是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