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盼探進去頭,卻看到滿屋屍橫遍野!
即使已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但這裏這一幕她卻久久不會忘記。
只見無數人頭被吊在屋頂,有的還鮮血淋漓,地下全是血流。
地上是無數屍骨,有的穿着士兵盔甲,有的穿着粗製粗衣,看似平民百姓。
牆壁上到處懸掛着鐵製刑具,每個都佈滿血跡。
屋子正中間有一張長達幾米的桌子,上面佈滿了人的各種器官。
從手指,到五臟,有的甚至已經招惹了蚊蠅,在何處不停的亂飛。
桌子兩側佈滿了各種木樁,木樁上還有被綁着的活人,在苟延殘喘。
碩大的房子,怎麼說也得有幾十平米,裏面的屍首放眼望去竟有上百餘人!
她強忍着噁心想吐的衝動,邁了腿想要向裏走去,卻又無處落腳。
直到遠處不知哪裏傳來一陣晰索的輕微聲,她才心頭一震。
“有人嗎?”
顧小盼朝裏面喊了一句,卻沒有人迴應。
但那聲音卻沒有停下,一直在騷動着她的耳朵,像是在引誘她往裏面走。
顧小盼雙手緊緊提着裙襬,墊着腳尖,試探着走了進去。
卻在走進去的一瞬間,石門竟然自己關上了!
顧小盼心中一驚,回頭看去,只見那石門背後也有一個同上一道門檻那樣的開關。
她連忙上去一掌拍在上面,那石門立馬打開。
顧小盼見此才放了心。
看來每道門都是這樣的設定,那便不用再費時間找開關了。
她轉身繼續朝裏面看着,秉着呼吸邁出步子。
幾乎每一腳都踩在血河上,有時是軟趴趴的,人的器官上。
她警惕的朝四周看着,確認了地上的都是死人。
她鼓起勇氣朝前方的木樁走去,走近之時,那聲音也越來越近。
顧小盼尋着聲音看去,只見木樁後面,躺着一個身穿將領鎧甲的男人。
他的雙腿已經被褲子完全被血跡浸溼,緊緊貼合着身體,而下身的盔甲卻不翼而飛。
他的手中拿着一截碎掉的盔甲,正在地上摩擦着。
那聲音就是從此處傳來。
顧小盼緊盯着那隻手,受傷佈滿老繭,明顯是從小習武之人才有的特徵。
她只覺得渾身發冷。
轉到那人面前,只見他坐在地上,背靠着木樁,虛弱的呼吸。
頭髮早已凌亂不堪,幾縷垂落在臉上,被汗水和血水混合的液體沾黏在臉上。
顧小盼看着他肩膀上盔甲的字號,依稀還能看出寫了個“劉”字。
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什麼,立馬蹲在他身前,問道:
“劉策將軍?”
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想要轉頭朝她看來。
可卻因爲傷勢太重,連轉頭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
顧小盼見他面露痛苦之色,明白他的苦楚,道:
“劉策將軍,您不必動。我先給您看下傷勢。”
顧小盼說罷,便上下掃了他一眼。
只見他渾身上下都是傷,竟讓她一時只見無從下手。
“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
顧小盼低吼一聲,驚歎之音不止在於口,更在於心。
劉策已經眼睛都無力睜開,顧小盼根本不避諱,從空間之中拿出一根麻醉針打在他身上。
先處理他身上粘稠的衣物。
從空間拿出剪刀,將衣物盡數剪斷露出皮膚之後,麻藥的藥效也開始起作用。
她將儲備起來喝的水倒在他的傷口處,先清洗了一番。
又慢慢的處理他身上的各處傷口。
這不清洗還好,一清洗只覺得那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胸口幾處燙傷,看那形狀應該是被烙鐵所致。
還有無數處的鞭痕,其深可見骨,可見施暴者下手力道之重。
腿上更是有不同的鞭痕,還有許多血洞,深不見底,不知有沒有穿透整個腿部。
怪不得這麼多血跡,本來乾瘦的腿上,已經佈滿了紅色的小洞。
放眼看去,差不多有幾十個。
還連帶着有骨頭的地方。
她眉頭緊蹙,只覺得背後颼颼飆着冷風。
城中首領除了劉策將軍,就是那王家之子王彥青。
難道是他對劉策將軍下此毒手?
顧小盼手中的棉棒不知不覺間慢慢攥緊,她強穩住自己心中情緒,儘量讓自己的手不顫抖。
先給劉策做好應急措施。
待着一番下來,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待到結束,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到空間之中。
檢查了一邊現場有無自己遺漏的東西,才放了心。
顧小盼輕拍了一下劉策的肩頭,道:
“劉將軍,你且等我,我去叫人來救”
話還未說完,便聽到門口處傳來石門開動的聲音。
她心中已經,暗叫不好。
立馬從空間之中拿了隱身衣套在身上,不敢動彈。
那人像是急匆匆躲避着什麼,並沒有往裏面走,只是在門口站着,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
顧小盼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氣。
那人身穿了一身緊身黑衣,手袖和腳腕都被束起。
看他穿衣打扮,不知是哪裏來的刺客。
可是簡單的刺客怎麼會知道王彥青府上的密室所在?
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應該是經常往來此處。
難道…他是殘害這些人的罪魁禍首之一?
想到這裏,顧小盼心中又氣又急,不知該如何應此人。
那人待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十幾分鍾便又推開石門出了去。
顧小盼又在原地等了許久,纔敢動了動身子,朝外走去。
她來到石門前,輕輕釦動了牆壁上的開關。
石門被打開,她躲在牆壁後面,慢慢望着外面。
只見通道之中空無一人。
她鬆了一口氣,這才踏步走了出去。
穿着隱身衣一路跑出了王府門外,剛要順着牆根往回跑時,卻不小心踩到了拐角處的一根樹枝。
清脆的一聲“啪”響,在寂靜燥熱的夏天顯得尤爲刺耳。
她沒有在意,轉過拐角要往前走時,卻看見那拐角的另一邊有個人影。
定睛看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方纔趴在石門上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