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雲彤斂了神情冷聲道,“只有你這一手的枯肉全部融盡,看得見白骨筋脈時,方可以做下一步。”
她臉上帶了快面紗,走到小鬼面前,將他的雙手抽出來控制住。
“冉姐姐你要做什麼!”小鬼不停的抽搐,不停想要掙扎開,可這鐵鎖卻越勒我越緊,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別動,再掙扎下去你的脖子就會被勒斷。”冉雲彤面無表情地說道,手中剔骨刀在他手臂上移動計量。
“冉姐姐,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嗚嗚嗚。”
他渾身顫抖不止,卻不敢再掙扎,冉雲彤的銀針已經扎滿了他的手臂,他的指尖抽搐了一下,便很快沒了知覺。
“會沒事的。”冉雲彤小聲安慰他,轉頭又冷聲說道,“給你這種人治病,是最不值當的。”
“那又如何?你還不是要照做?”大當家冷笑了幾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不好了大當家的!山下的官兵攻上來了!”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了哭喊聲,“眼下已經打破了第一層防線,衝到中部來了!”
他的手泡在藥水中無法動彈,冉雲彤大喜,她衝出門去,之間山下濃煙滾滾,已然是有大兵過境,就在她準備離開之時,胸口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她暗道了一聲不好,是那蠱蟲的毒在她身上作祟!
她扶着欄杆臉色慘白,只聽裏面的人陰氣森森地說道,“別想乘着這個時候逃跑。”
“你難道連自己寨子裏的人都不管了!”
“不過一羣螻蟻,還困不着我去在意!”
大當家冷哼一聲,手上的死肌正在溶解,他卻彷彿感覺不到半分痛處。
“大當家!大當家!您快想想辦法救救大夥!這次來的官兵太生猛了,兄弟們攔不住啊!”竹屋外的人還在不停祈求,只聽嗖的一聲,一支竹箭從房樑上射出,直中那人心臟。
冉雲彤的心臟突然哽了一下,他是真不將任何人的性命放在眼裏,即便是自己的屬下,生死皆與他無關。
冉雲彤冷着臉走進去,只見對方的雙手已能見白骨,她吞了吞口水走到前面身邊,輕聲道,“別怕,不會痛的。”
她需要將小鬼整雙手的肌肉全部剝離出來,還需讓他保持着清醒冉雲彤雙手顫抖不止,怎麼樣都下不去刀。
只聽哐噹一聲,竹門突然被人從外撞開,冉雲彤大失所措,卻見來着正是自己在熟悉不過的男人,那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大人!”她驚呼出聲!
大當家的瞬間驚起,已是白骨的手臂上還粘着黑色的焦肉。只見他猛地一腳踩在地板上,房中機關瞬間向對方襲擊而去。
畢炎赫輕巧躲過,竹樓的地板上頓時被射出多個大窟窿。
“沒想到竟有人能這麼快破了我的陣!”大當家大笑起來,“只可惜今日落到我手上,就只有死路一條!”
畢炎赫被打出竹樓外,他一路衝上山峯已廢了不少力氣,不消一會,田闊等人也衝了上次,將整個竹樓團團包圍。
“冉小姐!”田闊大驚失色,將所有人攔退,生怕他動手傷了冉小姐,他一臉警惕地盯着對方怒道,“你不要胡來!”
“嘖嘖,這麼大陣仗都是爲你而來,看來半山老人這個徒弟身份還真不簡單吶。”
大當家的臉幾乎要貼到冉雲彤耳垂上,他突然捏緊了脖子,冷聲道,“只可惜來的太早壞了我的好事!”
他眸光一狠,化作白骨的指尖上爬出一隻黑色的蠱蟲,順着冉雲彤的肩膀爬到耳邊,正要鑽進她體內去時,畢炎赫突然拔出長箭擲出。
大當家的一把拉住冉雲彤,把她放在自己身前,她大驚失色迅猛發力,掙脫了對方的束縛,胸口傳來鑽心的疼痛頓時讓她兩腿發軟倒在欄杆上。
“該死的東西!”因爲她的舉動,畢炎赫那一箭正中他手臂之上,大當家犀利的眼光掃過,擡手再一次捏住的對方的脖子,他用內力將刺入手臂的箭逼了出去,鮮血瞬間染紅了冉雲彤大半邊臉。
“你看看他可是一點都不關心你的生氣。”大當家的枯手握住她的下巴,笑聲滲人的緊,“剛纔那一箭要不是你掙脫開,可就要射在你的心臟上了哈哈哈。”
“你胡說!”冉雲彤惡狠狠地盯着他,奈何身子毫無力氣,一旦催動內力便會傳來鑽心的痛。
“一派胡言!”他心急如焚,可冉雲彤在對方手上繞是他也不敢再次出手。
“我有沒有胡說你們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大當家的陰笑連連,他眼睛瞪大,裏面仇恨交織,捏着冉雲彤脖子的手不斷收緊,再進一步白骨便會刺穿她的喉嚨。
“你想要什麼!”畢炎赫冷聲說道,後背已經溼透一片。
“讓我帶她走!”大當家眼眸放光,緊緊掐着她的脖子,仍不肯放開。
“你做夢!”突然間身後傳來少年人清脆的聲音。
他不可置信地回頭,才發現那小鬼不知再何時掙脫開來,趁着他不注意一刀插進自己的腹部,他捂着自己的腰,鮮血穿破白骨流淌而出。
小鬼雙目無神,瞬間鬆開了掛在他胸口的剔骨刀整個跌坐在地上,嘴裏喃喃道,“大當家的……”
“小鬼!”冉雲彤忍着劇痛大喊出聲,“愣着做什麼!快跑啊!”
對方早已經嚇傻在原地,還不等回神,大當家一掌已經打在他胸口上,那小鬼頓時口吐鮮血,胸口起伏不止。
畢炎赫目光一凜,就趁着這個時候從樓下一躍而上,手中長劍瞬間穿破對方心臟。
死了。
冉雲彤整個人癱軟在地,胸口那鑽心的鈍痛也隨着他的死而煙消雲散,畢炎赫想要將她抱起卻被推開。
“小鬼?”
冉雲彤踉蹌着走過去,一把翻開倒在他身上的大當家,只見那小鬼吐了滿身的血,也死了。
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