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是當着衆朝臣的面向他喧戰了!
畢炎赫面無表情,在看跳樑小醜一般,根本不將人放在眼裏。
“微臣參見太后娘娘!”衆臣見狀皆下跪行禮,唯有田殊一人站立其中,顯得格外突兀。
“太后如此疑心將軍府,竟只是因爲兄長帶兵剿了青龍山?”他神情不變,一旁的同僚焦急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道,“趕緊跪下快別說了!”
田殊恍若未聞,他摘下頭上的烏紗帽,毫無一絲恐懼,“既然太后信不過將軍府,那這官,微臣也無需再做。”
田殊是田闊的二弟,年紀輕輕已官居四品,自是有些盛氣在身上的。
“大膽!好你個田殊,敢拿罷官來威脅哀家!你們田家的人就是這麼報效朝廷的!”
太后立於朝堂之上,勾起的眼角妖媚有餘,威嚴不足。
“陛下,田家人如此囂張跋扈,分明就是沒把皇族放在眼中,還請您早下決斷!”成王趁熱打鐵又走上去摻了一本。
“老臣附議!”祁將軍緊隨其後,手中的護板一顫一顫的,“田將軍目無尊長,蠱惑小女與微臣斷裂父女關係,臣以爲其行爲不端,實在是難以擔當大任!”
“你!”田殊聞言,臉色一青,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分明是他把自己女兒逼到了絕路,兄長才下定決心要將人帶走!
“竟還有這種事情?”朝中大臣聞言掀起一陣不小的議論。
“沒想到田將軍看起來風度翩翩是個正人君子,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胡說八道。”田殊天色鐵青,獨立其中。
“祁將軍這潑的真是一盆好好髒的水。”一直在看戲的恆王似笑非笑地開了口,“齊小姐與田將軍早就是兩情相悅,你棒打鴛鴦不說,還將親生女兒囚禁家中,這才逼得齊小姐出逃,若不是恰巧被田將軍救下,齊小姐恐怕早就喪生與醉漢之手了。”
恆王眉頭微挑看向畢炎赫,彷彿再說你這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若不是因爲淮一提了一嘴,他今日可不會來淌這渾水。
衆人聞言又是一陣喧譁,虎毒尚且不食子,祁將軍這做法未免也太過了。
“你胡說八道!”祁將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這恆王怎麼會對那一晚的事情如此瞭解!
“是不是胡說八道,祁將軍不比本王清楚?”他輕笑了一聲,“你當着齊小姐的面殺了她兩個貼身侍女,國公夫人至今還因爲此時帶病帶牀吧?”
即便丫鬟的命不值錢,可這種醜聞被當場揭穿,祁將軍的見面怎麼也掛不住了,雙目忽然睜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連辯駁也忘了,那晚在場總共就只有那幾個人,“是冉彤雲,是她讓你來污衊老夫對不對!”
“放肆!”畢炎赫一掌拍在案板上,“這裏是朝堂!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膽敢污衊冉三小姐,本王看你這爵位也不相想要了!”
“臣以爲田將軍向來以國爲重,再者青龍山被剿也不是什麼壞事,且有利於民生,若因此怪罪將軍府,恐怕會失了民心吶。”說話的人是大理寺卿,他向來保持中立,從不會偏向任何一方。
“愛卿說的有理。”皇帝聞言鬆了口氣,這滿朝文武吵來吵去,鬧得他耳根疼,難得有人出來說句實話。
“太后若還執意要清查將軍府,那便去清,若是鬧出什麼事情來,可別怪朕!”
說罷,他也懶得理衆人甩手離去,太后卻是得了旨意一般,冷聲道,“此事便交由成王去辦!也當是安了陛下的心!首輔大人可有異議?”
畢炎赫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冷哼一聲摔袖而去。
太后與成王相視一眼,得了旨意他們當然不會親自放過!這一次她倒要看看將軍府還有什麼本事逃脫!
街道上突然一羣官兵闖過,將所有人攔截開來,把整個將軍府包圍其中。
“這是怎麼回事?招來這麼大陣仗?”百姓被攔在幾米開外的地方,看着眼前景象議論紛紛。
“不知道啊!莫不是田將軍得罪了什麼人?”
還不等他們議論出個結果,成王的轎子便停在了將軍府門前,只見他一身銀白的衣裳,大步往將軍府大門而去。
“本王奉陛下之命,前來清查將軍府!還不開門!”成王看着緊鎖的大門臉色一沉,冷聲道,“再不開門就給本王砸開!”
“本小姐倒要看看誰敢!”從另一方而來的冉雲彤提着長劍從馬背上飛躍而下,一身紅衣如血染一般,面對衆多士兵而毫無懼色,她落在將軍府大門前,身後跟來的侍從一字排開護在將軍府門口。
在將軍府對面的茶樓上,一白衣男子輕搖着手中文扇,臉上的白玉面具遮去了半邊臉,腰間別着一塊同樣質地的白玉墜子。
“閣主好雅緻,竟有心思來此處看戲?”
他身後忽然出現了一男子的聲音,只聽他說罷又咳了幾聲,陽春三月身上卻還穿着狐裘,不是恆王軒轅恆還能是誰。
白月秋眉頭微皺,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一個病秧子還出來湊熱鬧,也不怕突然死在這裏。”
“就不勞煩閣主擔心了,本王暫且還死不了。”
兩人一言一語,誰也不讓誰,卻又像是多年老友,話語間透着幾分雲淡風輕。
“沒想到堂堂暗香閣閣主竟對這麼一個小丫頭如此上心。”軒轅恆意有所指地說道。
“恆王殿下不也如此?”白月秋絲毫不讓,冰冷的薄脣勾起一絲笑意,只是這小丫頭做事確實太引人注目了,也難怪皇兄會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