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你先出去,我跟祖母說幾句話。祖母從小待我如何,我心底是知道的,若有法子,我自當竭力。”
清兒聽到冉彤雲這麼說,看了看牀上昏迷不醒的冉祖母,點了點頭,慢慢起身出了去。
冉彤雲見她出門,纔將顧小盼拉到牀前,急切道:
“小盼,你趕緊看看。”
顧小盼從進屋之時就死死盯着冉祖母不放,如今周圍沒了旁人,自然主動上前,替冉祖母把脈。
冉彤雲在一旁心急如焚,顧小盼那邊卻閉眼緊皺眉頭,手指在冉祖母的手腕上來回的感探着。
“怎麼樣了?祖母傷勢還有得救嗎?”
顧小盼慢慢睜開雙眼,其中卻全是凝重。
她將冉祖母的手臂放回被褥之中,起身道:
“冉祖母的傷勢確實比之前更嚴重了,毒素已經遍佈全身,就快要到心臟,若再不救治,恐怕性命堪憂。”
冉彤雲心中大驚,心急問道:
“怎麼回事?是這幾日的毒藥劑量加重了嗎?”
顧小盼搖了搖頭,道:
“並非如此。這幾日倒是沒查出來有什麼新增毒素,只是之前服用時間過長,體內早就留有許多,就算這幾日悉心調養,也是無濟於事。”
冉彤雲默默聽着,眼中竟不知何時濯滿淚水,她伏在牀前,緊緊握着冉祖母的手,看着她削瘦了不少的臉龐,心口宛如被誰揪住一般生疼。
她手輕輕握着冉祖母的,問道:
“那如今珠心草還有用嗎?”
顧小盼見她如此模樣,自然心疼,手安撫着她的肩頭,道:
“當然,珠心草乃是世上草藥之絕品,但冉祖母病情嚴重,恐怕也只是延緩病情罷了,痊癒恐難。”
冉彤雲點了點頭,知道這定是無可奈何的最好的法辦法,顧小盼從來不說沒把握的事,也從藏着掖着。
她擡手將臉上的淚痕擦乾,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堅毅,起身道:
“行,祖母就交給你了,小盼。”
顧小盼衝她微微一笑,只道:
“放心,冉祖母的命數不該斷絕在這裏,吉人自有天相,總會好的。”
冉彤雲“嗯”了一聲,問:
“需要我怎麼做?”
說到正事,顧小盼倒是嚴肅起來,直言道:
“先把這珠心草煉製成粉末,分成七日爲冉祖母服下,每日正午服用一次,日後加以調養,身子自然會慢慢好起來。”
冉彤雲微微點頭,看了冉祖母一眼,道:
“這後院不遠處就有熬藥的藥房,事不宜遲就在這裏”
顧小盼拉住冉彤雲迫不及待拽着自己就要往外走的手,道:
“你先彆着急,這上等藥草可不是那麼好練的,需要用特製的容器纔行。等我今晚先回去,明日一早把藥給你帶來,到時也不耽誤用。”
冉彤雲嘆了口氣,道:
“也行,你先回去,我今夜就留在這吧。幫我跟畢炎赫說一聲,別讓他多想。”
顧小盼怎麼可能嗅不出其中異樣,湊上前來,問道:
冉彤雲聽到這話,臉上立馬燒了兩片雲彩,往後退了幾步,慌張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我跟他怎麼樣了?就是之前那樣啊。”
顧小盼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道:
“我瞧着畢炎赫對你也不錯,這幾日越發明顯護着你了,想着問問,瞧你急的。”
冉彤雲想都沒想就反駁:
“我急什麼了?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趕緊回去吧你,快點把藥弄好送來,祖母的病要緊。”
說着,一邊把顧小盼推搡到門口,將門開了把她送了出去。
冉彤雲試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回去,顧小盼吐了吐舌頭,轉身消失在拐角處。
清兒莫名其妙的看着冉彤雲對着空氣擠眉弄眼,在一旁尷尬的看着,問道:
“三小姐您這是老夫人的病”
冉彤雲目送了顧小盼,拉着清兒的手進了屋,順手把門關上,來到祖母牀前,安慰道:
“清兒放心,祖母這病還有得救,我已經拿到解藥了,明日我那位醫生朋友便送來。
這幾日怎麼樣了?那婦人和冉依依可有刁難你?”
清兒搖了搖頭,眼上還掛着淚珠,抽噎道:
“婦人和二小姐倒是再刁難了,三小姐走這幾日,老夫人的藥草都是我在看管着,沒有出什麼問題。
只是不知這幾日爲何病情加重了”
冉彤雲摸了摸她的頭頂,柔聲道:
“別擔心,不是你的錯,這幾日多虧你照料,祖母才得以撐到我回來,你有心了。”
清兒聽得此言,心中卻還是愧疚萬分,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冉祖母,潸然落淚。
夜幕降臨,顧小盼直接回了畢炎赫後來安排好的住處,那院子雖小,但用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
不管是冉彤雲喜愛的武器一類,放滿了一整個偏殿,就連顧小盼的房間之中,也擺了各種的製藥器具。
顧小盼看着櫃子上的瓶瓶罐罐,挑了幾個拿在手中。
沒想到這畢炎赫竟是比看上去更要心細,有了這些東西,倒是不用再去街上買新的,省去了時間和開支。
葉寒星被她拒在門外,不讓進來,對方便蹲在她門口賭氣。
“你也不讓我進去,冉彤雲更是離譜,都不回來!
今天是我們搬家的第一天,怎麼說也該好好聚聚的!哼。”
屋內卻傳出顧小盼不緊不慢的聲音:
“彤雲的在祖母,危在旦夕,若不煉製藥材,恐怕挺不過三天,我怎能不急。你且好生帶着,手頭的事處理完,便與你喫喝個痛快。”
葉寒星聽聞如此,倒是閉了嘴,老老實實的在外面等顧小盼,不過多時,衝裏面道:
“那好吧,你要是忙不過來就喊我,我就在外面呢。”
話音剛落,庭院之中便多了一道極小的光亮。
葉寒星敏銳的很,立馬轉身,拔出藏在腰間的長鞭,朝向對方。
卻轉眼看見何琪琪的臉,她立馬上前,道:
“何琪琪,你怎麼來了?宮中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