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廚藝很好,經常搶着做飯。
她在飯菜裏下里避孕藥……”
警察一邊記錄一邊問:“下了避孕藥的飯菜,她自己也喫?”
“她喫,”楊煥芳艱難說:“她已經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其中小兒子和女兒是龍鳳胎,很得她公婆的喜歡。
她出身不好,父親曾經坐過牢,雖然長的漂亮,但她公婆不同意她嫁進紀家,她是母憑子貴,憑着肚子進的紀家的門。
她公婆一直瞧不上她,偏疼我外甥女。
我姐夫家雖然沒什麼錢,但我姐夫是知名學者、大學教授,我外甥女自己也是大學老師。
我外甥女的公婆喜歡有學問的人,蘇蜜語高中畢業,連大學都沒上過,也不知道給紀元康灌了什麼迷魂湯,非她不娶。
很多人羨慕蘇蜜語走了狗屎運,嫁入了豪門,可是,蘇蜜語在紀家的日子並不好過。
因爲紀元康爲了娶她,和他爸媽要死要活的鬧,惹怒了他爸媽,原本偏疼小兒子的紀家父母,開始偏疼大兒子。
蘇蜜語在紀家的日子不好過,就慫恿紀元康搬出去住。
可紀家父母不知道怎麼想的,大概是把兒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吧,就對紀元康說,他敢搬出去住,就把他從紀家族譜上除名,就當沒生過他這個兒子。
蘇蜜語沒辦法,只能繼續在紀家住。
可是,她公婆厭惡她,尤其是她婆婆,不管她怎麼討好她公婆,她婆婆都橫挑鼻子豎挑眼,沒個好臉色。
她日子過的憋屈,就看不得我外甥女過得好。
她生下大兒子之後,我外甥女還沒懷孕,而她很快又懷孕了,還是雙胎。
她看到我外甥女羨慕她這麼好懷孕,她就動了歪心思,在飯菜裏下避孕藥。
她知道,我外甥女一直懷不上孩子,一定會到醫院檢查,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知道我是婦產科醫生的,她就找到了我,拿錢收買我。
我不想的,可是我弟弟做生意賠了很多錢,他跪在地上求我……”
“然後你就答應了?”她兒子不可思議的看她,“媽,你……你怎麼能這樣?
我和我老婆、我妹妹的工作都是表姐夫給安排的,你一邊拿着我表姐夫給的好處,一邊害我表姐。
你、你怎麼能這樣?”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楊煥芳哭着拼命搖頭,“你舅舅他哭的那麼可憐,他還跪下求我……”
她想幫她弟弟。
可她以前就幫了她弟弟很多了,早就引起了她丈夫的不滿。
因爲這個,家裏的經濟大權都是她丈夫掌握的。
連她的工資每個月都要交給她丈夫,她只能偷偷留下一些績效工資和獎金,補貼她弟弟。
如果她敢拿家裏的積蓄幫她弟弟,她丈夫一定會和她離婚。
蘇蜜語就是剛好在這個時候找到了她。
看着可憐的弟弟,她沒能抵擋住蘇蜜語的誘惑,和蘇蜜語做了交易。
那時,她懷着僥倖心理,想着這件事並不是很危險,敗露的可能性很小。
她沒想到,姚可蘭一言不合就報警。
警察介入了,她就什麼辦法都沒了。
“我舅舅、我舅舅,你只顧着我舅舅,你有沒有想過我?”她兒子憤怒的大喊,“因爲我舅舅的事,我爸和你吵過多少回了?
你怎麼不長記性呢?
人家沒結婚的人甘願當扶弟魔就罷了,你可是有兒有女的人!
你兒子、女兒的工作都是你外甥女婿給找的,你禍害誰也不能去禍害你外甥女婿啊!
媽,你的良心呢?
你的腦子呢?”
被自己的兒子這樣質問,楊煥芳難受欲死,哭的泣不成聲,拼命搖頭:“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我知道錯了,我……我……”
她猛的抓住一名警察的手臂,佝僂着腰身說:“我自首!我願意揭發蘇蜜語,我揭發她,都是她害我的!”
此時此刻,她恨死了蘇蜜語。
如果不是蘇蜜語用大量的金錢誘惑她,她也不會犯下這樣的錯。
警察取出手銬給她戴上,漠然說:“這種情況,已經不能算是自首了,只能算是積極配合調查。
作爲一名醫生,你違背了醫德。
作爲一名公民,你違犯了法律。
作爲一個姨媽,你違棄了良心。
等判決下來,你去監獄裏懺悔吧。”
楊煥芳瞪大眼睛:“要、要坐牢?”
“不然你以爲呢?”警察說,“你從中獲利至少五百萬,你還想不坐牢?”
“我……我……”楊煥芳驚恐地身體搖晃,幾乎暈過去,“只是、只是避孕藥而已……”
她以爲,只是避孕藥而已,就算真相大白,她頂多名聲受損,丟了工作,不可能坐牢。
可是警察卻說,她會坐牢!
“獲利五百萬,至少三年起步,”警察帶着她往外走,“請個好律師,或許能少判一些時間。”
“不……不……”楊煥芳驚恐地拼命搖頭,“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老公,救救我,救救我!”
坐牢,太丟人了。
而且,她要是坐牢了,她老公和兒女都要陪着她丟人。
只是避孕藥而已,而且,是蘇蜜語動的手,她只是買通了化驗室的副主任換了血樣而已,怎麼就會坐牢呢?
她不信。
她不信!
“媽!”她兒子、女兒追了出來,古萬商也臉色鐵青的跟在後面。
她被押上了警車,扒着車窗衝古萬商喊:“老公,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
四周有人朝這邊看過來,古萬商覺得丟人極了,卻也只能說:“我會幫你請最好的律師。”
警察呼嘯而去,古萬商避着路人好奇的目光,低着頭匆匆回到家中。
關上門,他想了很久,猶豫着撥出了姚可蘭的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