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儀臉紅,目光死死的盯着畫雲瀾,生怕她又做什麼。
畫雲瀾掃視了墨儀一圈,走到他身後坐下:“閉上眼,放空思想,我給你療傷。”
墨儀照做,閉上眼,畫雲瀾打完手勢,便將靈力注入墨儀體內。
畫雲瀾不愧天生寒冷刺骨,連靈力都寒冷不已。
墨儀閉着眼睛,不僅一陣寒顫。
“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畫雲瀾剛說完,她手上的動作就突然一頓。
墨儀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道:“怎麼了?”
“我的靈力,全都被反推了回來。”畫雲瀾說完,換了一個手勢,繼續推送靈力。
“噗!”
墨儀睜眼,轉身扶起畫雲瀾:“瀾兒……”
“你體內,怎麼會有我們冥靈族的禁術?”
墨儀聞言,一陣發懵:“我,我也不知道……”
“這種禁術,能讓你萬年不死,容顏不變,百毒不侵。但,卻會讓你活的比凡人痛苦。”
“如何痛苦?”墨儀道。
“每一百年,你便會死去一次,醒來後沒有記憶,沒有人會知道你的存在,也沒有人會記住你。”畫雲瀾說完,將嘴角的血跡擦去。
“要不要,我喊那位姑娘來?”
畫雲瀾搖了搖頭,道:“不必,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畫雲瀾坐好,又道:“你坐好,我替你將禁術設下的封印解開。”
墨儀驚恐,反而勸說她:“不用了,你剛纔爲了我受了傷,你應該休息休息……”
“剛纔那是因爲我沒發覺,才受了反噬。如今,我已經……”
“不必了,我已經好了許多。”
畫雲瀾聞言,皺了皺眉:“真的?”
墨儀點頭。
畫雲瀾不許,伸手輕輕打了他一下,他便直接疼得咳嗽起來。
“咳咳咳……”墨儀捂着胸口:“你……”
“還說自己沒事,都咳成這樣了!”畫雲瀾說完拉一把墨儀,示意他坐好。
還好是冥靈族的法術。因爲,她小時候無聊,曾經偷偷修習過禁法。其中,就包括冥靈族的禁術——化蝶憂。
化蝶憂的施成需要一個法器作爲楔子,況且像墨儀體內這麼強的封印,楔子一定是珍貴法器!
畫雲瀾施法,墨儀只覺得身體一陣劇痛,隨後便失去知覺,倒在了畫雲瀾懷中。
這呆魚,我都還沒有施完法,他怎麼就暈了?
畫雲瀾無奈,只好抱着墨儀,強行施法。
兩個時辰後。
一道白光從墨儀的體內抽離,待封印解除後,那道白光便落到了地上。
畫雲瀾爲墨儀披上外套,將他扶到牀上,拂了拂額頭的汗珠,道:“呼,終於結束了!”
她一轉頭,便見到地上有半塊玉佩。
奇怪,她怎麼覺得,這玉佩,那麼眼熟呢?
她撿起玉佩,看了半天,終於知道爲什麼了。
她又道牀邊,從墨儀身上拆下寒玉珏,將兩塊拼到一起。
果然,這是同一塊!
一道光亮起,寒玉珏自動變成一塊。
沒想到,這呆魚的體內竟然藏着另外一半寒玉珏!
畫雲瀾擡起墨儀的手,爲他把脈。
原來如此!
原來你是天生的炎皇!
不過,爲什麼要給你加封印呢?
傳聞,天帝當年爲了練就炎皇的繼承人,曾派人在三界之內尋找。可是找了三萬年,一個人也沒有找到。天帝絕望,只好放棄。
當年父親將這塊只有一半的玉送給我做生辰之禮,也並沒有告訴我爲什麼只有一半。
不過,通過這玉的年齡來算,這玉成形已經七萬年了!
那這麼說,這呆魚已經活了七萬年了!
真是可憐,沒有記憶的活了七萬年,真的比我這五萬年的無聊生活還難受!
畫雲瀾起身,剛走出兩步,便吐出一口血,腦子一暈,眼一黑的昏了過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墨儀正趴在牀邊睡着了。
“喂,呆魚!”
一聲,墨儀驚醒,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看畫雲瀾:“瀾兒,你醒了……”
“起來!”
墨儀發懵:“什麼?”
“起開,你壓住我手了!”畫雲瀾有些生氣的道。
墨儀聞言,立刻起身:“不,不好意思。”
畫雲瀾坐起,將手擡起來吹了吹:“疼死了!”
“你,你好些了嗎?”墨儀說完,畫雲瀾點了點頭:
“這點小傷算什麼?”畫雲瀾說着一頓,又問他:“你呢,你怎麼樣了?封印解開,應該舒服多了吧?”
墨儀想了想,愣了半天才開口:“只感覺渾身熱乎乎的,身體裏好像有一股力量要衝出來似的。”
“正常!”畫雲瀾下牀,起身,將寒玉珏拿下來:“這個你拿着吧,對你有一定的幫助!”
“這個不是……”只有一半嗎?怎麼……
“另一半,我從你的身體裏取了出來。”畫雲瀾說完,將玉珏扔給了墨儀:“好好拿着,這可是我送你的禮物。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取下來!”
墨儀木訥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畫雲瀾聞言,一笑:“真乖!”
畫雲瀾走出房門,伸了個懶腰,看着絕美的雪景,嘆了口氣。
墨儀:“這麼美,爲什麼要嘆氣?”
“你如果天天看,天天看,看了五萬年,你就不覺得美了!”
畫雲瀾說完走出門外。
“這裏就沒有一棵樹嗎?”
畫雲瀾:“你真天真,這裏是什麼地方?有一棵枯草就不錯了!”
墨儀聞言,低頭想了許久,又道:“我向你許諾,等下一次我回來,我一定帶一棵能開出世上最美的花,還能長在雪地裏的樹給你!”
“就你?”畫雲瀾輕笑:“算了吧,你是不會再到雪之巔來的。”
墨儀卻搖了搖頭,極其肯定的道:“不,我一定會再來的。”
“這樣啊!”畫雲瀾從袖中拿出一塊腰牌:“拿着它,下次只要你來,拿着它,就能找到路。”
墨儀結果腰牌,上面刻着“雪之巔,畫雲瀾”。
正當墨儀對着腰牌發呆之際,畫雲瀾拉着他,走到棋盤前:“別看了,陪我下棋吧!”
墨儀收起腰牌,坐在棋盤的另一頭:“瀾兒先。”
畫雲瀾一笑:“算你還有些識相。”
畫雲瀾將棋子落下,墨儀緊接着放下一顆。
“不是,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不能讓!”
“小氣!”
“是你不懂得下棋!”
“誰說我不懂,我可厲害了!”
“鬼話……”
畫雲瀾與墨儀兩人一邊說笑,一邊下棋,司徒空在遠處看着,心頭一陣癢癢。
可惡!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應該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