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雲瀾反手握住他的手,道:“卞夷城有一家春遲齋,你去那裏等我。”
“好。”墨儀點頭道。
“那,我去了。”說完,她鬆開手,轉身。
走出幾步,又回頭:“別忘了你的承諾!”
墨儀看着她一笑,並點頭。
畫雲瀾看了,轉身離開。
一里居。
“出來吧!”畫雲瀾說完,選了一張桌子坐下。
司徒空出現。
他從二樓凌空而下,一身灰色衣裳顯得人瀟灑飄逸。
“雲瀾,你終於來了。”
畫雲瀾不屑,冷冷道:“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我沒空聽你廢話。”
司徒空坐到畫雲瀾對面的位子,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別急呀,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呢。”說着,司徒空飲一口茶。
“切,我沒興趣,趕緊說正事!”
司徒空知道,她此刻心中只有墨儀。
“雲瀾。”
“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畫雲瀾擡眸,眼中是冰冷。
“爲何?”
“沒有爲何。”畫雲瀾想也不想的回答。
司徒空卻一陣冷笑:“墨儀與你初見都可以叫你‘瀾兒’,爲何我與你相識幾萬年,喊你一聲‘雲瀾’你都不樂意!”
“你叫我來究竟是幹什麼的!”畫雲瀾似有些察覺,正要起身,司徒空卻開口。
“再等等,他就快來了。”
“誰?”
司徒空一笑:“還有誰,這個世界上,願意這樣對你的,只有他了。”
畫雲瀾聞言,心中一陣猜想:莫不是墨儀?
“不行!”畫雲瀾起身,凌空變出一隻冰蝶:“速去!”
冰蝶飛出,畫雲瀾轉身走到桌前坐下。
“好了,你先說什麼,說吧!”
司徒空聞言,邪笑:“真的?”
“嗯。”畫雲瀾點頭。
另一邊。
墨儀正趕往春遲齋。
一陣風吹來,路邊的旗子動了動,一道黑影從他身後竄過。
墨儀回頭,除了路兩旁的店傢什麼也沒有。
夜黑漆漆的,像一汪墨水注成的潭水,深不見底。
再走幾步,前面出現一家店,掛着這十里之內唯一的燈籠。
燈籠的火光一閃一閃的,像希望在跳躍,卻又像是在預警。
墨儀上前,敲了敲門,道:“請問,有人在嗎?”
語盡,門“吱呀”一聲的打開一道門縫,門縫中擠出一張清秀的臉。
“請問公子找誰?”
墨儀微微一笑,道:“我不找人。但是,我知道有一位畫姑娘曾經在這裏住過,她讓我過來的。”
“畫姑娘?”少女想了想,道:“公子說的可是畫雲瀾,雲瀾仙?”
墨儀聞言,笑着點了點頭:“正是。”
“那,公子進來吧!”少女將門開開,並讓出一條道,作揖道:“公子請。”
一里居。
“胡說!我娘不是這種人!”畫雲瀾不信的拍了拍桌子。
“那你說說,我娘有何原因需要偷到軍情!你若是說不出,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司徒空不驚,緩緩道:“當年的你,是不是還沒有飛仙?”
畫雲瀾點頭:“是。”
“那時候,有人用你的性命作要挾,說,若是不將天族軍情作爲交換,就會在三天之內要你性命。”
“可笑!”畫雲瀾戲謔道:“我當時雖然沒有飛仙,但也不至於這麼輕易被人殺死!”
“說的是沒錯,只是,當時說這話的人,是鬼帝!”
畫雲瀾愣,看着司徒空:“你說什麼?”
“當初,想殺你的,可不止鬼帝。包括占卜上仙還有你的父親,獨嘯寒。”
雲外世,凌霄閣。
夜修珣睜眼,卻發現雲畫屏躺在自己身邊。
“你!”夜修珣驚起,猛地走下牀:“你怎麼會在這裏!”
雲畫屏驚醒,揉了揉眼道:“若不是我,君上還以爲是誰陪的您?”
“你!”夜修珣氣得說不出話。“你給我,出去!”
剛說完,雲畫屏起身,行了禮便走了出去。
“君上!”
“別煩我!”
侍衛走了進來:“是——占卜上仙,說是找您有事。”
“去哪!”夜修珣不耐煩道。
“騰雲閣。”
騰雲閣。
“愛卿有什麼話直說便可,何必如此麻煩?”
占卜作揖,道:“臣懇請君上殺了畫雲瀾!”
“我一直不明白爲何占卜大人一直想殺嫣落,但是到了如今,您可以告訴我了吧?”
占卜站在夜修珣面前,一笑後摸了摸鬍鬚:“我這麼做,都是爲了天族啊!
一百五十萬年前,第三任鬼帝,殷冥煙曾率領部下打下雲下谷和雲之巔。當時可謂是人人聞之而色變,無人敢提她的名字。
直到後來,天帝率領千萬大軍才奪回了雲之巔。
而在那場戰役中,天帝與殷冥煙交手,不慎身受重傷。正愁着無人能抵抗鬼門大軍,你的父皇,卻站了出來。
他以幾人之力,潛入鬼門,暗殺殷冥煙。雖說暗殺未成功,但是重傷殷冥煙。
直到四千年後,殷冥煙身死,你父親乘熱打鐵,將殷冥煙一縷殘魂被封於一把劍中。
那劍的名字,叫做冥煞。”
夜修珣聽着,道:“你的意思是說,嫣落,是殷冥煙的轉世?”
“不僅如此,那個墨儀,就是當年鬼門第一大護法——季流殤。”
“果然他墨儀上輩子不是好人!”敢跟我搶嫣落!
“墨儀我會想辦法解決,至於嫣落,那是前世的事,無關今生。”
“可是她的命格就是會混亂三界,君上不殺了她,只怕將來後患無窮!”
夜修珣一皺眉,怒道:“我說了,我不會殺她的!”
“君上!”占卜一頓:“若是有一日她會殺上凌霄閣,拿着劍指着君上呢!”
“我……”夜修珣一陣語塞,但是許久之後,他又道:“若是有那麼一日,朕會毫不猶豫的親手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