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冥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攥着手中的冰羽紗。
用過晚膳,殷冥煙回到房間便是坐在梳妝鏡前,將手機的簪子一遍又一遍的摩挲。
回頭看一眼那一張冰羽紗,殷冥煙只覺得心痛。
就因爲她的一句話,爹他……
他究竟揹着我做了什麼?
只聽聞殷氏一族來自雲下谷,本是靈族中的一支。可爹卻不曾告訴我爲什麼我們會來到這裏……
正想着,一陣香味飄來,緊接着,“咚”一聲,有人從窗而入。
殷冥煙警覺的轉頭,結果一見來人,便立即拉下臉色:“你來幹什麼!”
剛說完,季流殤一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別說話。
殷冥煙嫌棄的看了眼季流殤,直接上嘴,反過來一口咬住他的手。
“嘶——”
季流殤喫痛的放手,而殷冥煙這一口可咬的不輕,季流殤的手現在是鮮血直流。
“你明明是一個名家女子,怎麼做什麼事都不要臉!”
“你!”殷冥煙怒視着他:“不要臉的人是你吧!大晚上的,偷闖一個女子的閨房,要臉不要臉!”
季流殤聞言,拿着手裏的東西,一步一步的靠近殷冥煙。
“是嗎?我看,如果傳出去,那個更丟臉的人,是你吧?”
“你!”殷冥煙伸手指着他,不知該說什麼。
兩人對峙許久,殷冥煙坐到桌前,季流殤也走到桌前。
“你這麼晚來,有事嗎?”殷冥煙說完,季流殤便坐下,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
“上一次我臨時有事,沒來得及通知你。爲了給你賠禮道歉,我特地帶了這個。”
說完,季流殤將東西推到殷冥煙面前。
聞着這香味好久了,殷冥煙迫不及待的打開面前的牛皮紙包着的東西。
一打開,殷冥煙頓時笑了出來。
“這,這是雪蓮糕!”
季流殤點了點頭,道:“這是我在月下城賣的。”
“月下城?”殷冥煙將一塊糕點塞進嘴裏,滿意的嚼了嚼,道:“就是那個,傳說中,在鬼門與人界交界的月下城?”
季流殤點了點頭,看着他不語。
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
“唉,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想喫這個?”不等季流殤說,殷冥煙便搶先一步:“哦——你又跟蹤我!”
“我沒有!”季流殤頓時焦急。
“你還說沒有!第二次碰見你,我就覺得怪怪的,沒想到,你又跟着我!”殷冥煙起身,走到季流殤面前,邪笑道:“你該不會是……”
不等她說完,季流殤急忙回答:“我對你一點意思也沒有!”
“那你爲什麼跟着我還趁夜給我送喫的?”
季流殤語塞,愣愣的看着殷冥煙。
“說不出來了吧?”殷冥煙一笑,坐回去:“別臉紅,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
你也坐吧!”
季流殤依舊是愣,愣愣的看着殷冥煙。
“別看着我了!你就是看我一萬遍,我也不會消失!”說完,她伸手一拉,直接把季流殤拉到身邊,起身,直接把一塊糕點遞到他嘴邊。
季流殤依舊是沒有反應過來,殷冥煙拉起他的右手,卻見他的手還在流血。
殷冥煙:我都忘了這一茬了……
她放下糕點,彈了一下季流殤的腦門。季流殤回神,一臉喫驚的看着面前的容顏,一陣臉紅。
“別臉紅了!先坐下,我替你包紮傷口。”
季流殤愣愣的,殷冥煙拖來一張椅子,直接按他坐下。
爲了方便,殷冥煙直接拿了自己的絲巾,給季流殤包上。
包完了,殷冥煙不滿意的看着季流殤的手:“太醜了,不如……”
季流殤尷尬一笑:“不用,我覺得,這樣就可以了……”
“哦,那好吧。”說完,殷冥煙將雪蓮糕遞到他面前:“那,這下該嚐嚐了吧?”
說着,殷冥煙對着季流殤微微一笑。
季流殤看了眼糕點,張口咬住。
“這纔對嘛!不要每次都對我冷冷淡淡的,雖然我這個人很不計較的……”
季流殤聞言,突然開口:“你對邱如商也是這樣的?”
殷冥煙微微一愣,道:“你知道他叫什麼?”殷冥煙不解的摸了摸下巴,“這世上,非雲外世的人就沒有幾個知道他全名的,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季流殤聽完殷冥煙的話,才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那個,我只是……”
“算了,你說不出來,就說不出來吧……”
季流殤心道:“你腦袋裏又在想些什麼?”
“對了,見了你這麼多次,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季流殤猶豫,想了半天道:“流殤,我叫流殤。”
殷冥煙反覆的唸了幾遍,笑着道:“我記住了!”
“他,沒告訴你我是什麼人嗎?”
殷冥煙搖了搖頭,一臉的天真道:“商哥哥說了,他不知道。”
“你,信他?”
殷冥煙頓時變臉:“你什麼意思啊!
商哥哥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他都不曾騙過我!”
“認識很多年了?”
“我五歲就認識他了!”說完,殷冥煙嘟起嘴。
“那你今年幾歲?”
“你問這個幹嘛!”你覺得我會輕易告訴你嗎!
“算了。”季流殤揮了揮手,起身:“今日,我就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明日午時,我在夢語樓等你。”
剛說完,殷冥煙眼前一道白光,季流殤消失不見。
“怎麼又是這樣!”看着面前空空的房間,殷冥煙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吐槽。
次日。
殷冥煙騎着馬,飛奔向北漠。
她一身紅衣,隨風飄拂的衣襟,颯颯的身姿讓多少過路的行人駐足留戀。
“夢語樓!”她下馬,走進夢語樓。
“小二,請問有沒有一位叫做流殤的公子在這裏……”
話未說完,小二便指了指角落的位置。
“哦,在那!”
殷冥煙坐在預定好的位置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等季流殤。
雲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