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看。”老大爺吧唧了一口旱菸說道。
李朝陽猶豫了下將衣服拉了起來。
雖然李朝陽之前處理過傷口,但此刻布條都被染紅了,布條四周甚至結了一層厚厚的灰褐色血痂。
“你傷的不輕啊,再不處理極有可能感染,你把傷口清洗一下,我去給你準備藥。”
老大爺說着就起身離開了。
老太太則是將李朝陽帶到了院子裏,擰開了水龍頭。
村子裏的山泉水乾淨清澈,而且特別的冰涼,用來清洗傷口再合適不過了。
爲了方便清洗傷口,李朝陽索性脫了上衣。
直到這時候鄭哈娜才意識到李朝陽傷的有多麼的重,李朝陽幾乎全身都是傷,大片大片的瘀青一塊接着一塊,上一次滾鐵釘留下的窟窿還沒有完全痊癒又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槽。
這一切幾乎都和她有關。
只一眼鄭哈娜的鼻子都酸了,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這傢伙還能談笑風生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經歷了上一次處理傷口的經歷,鄭哈娜這一次明顯就要從容的多了。
她的動作很小心,也很溫柔,幾乎沒有什麼感覺,不但幫忙清理了傷口,還很貼心的幫李朝陽揉了一下有些痠疼的脖子。
李朝陽趴在長椅上一邊享受着鄭哈娜的按摩,一邊四下打量觀察。
很快他就有了發現,他發現右後側的小房子裏面停着一臺老式的越野吉普,從吉普上的黃土來看這臺車剛剛纔使用過,只要搞到這臺車他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地方。
在樓頂隱隱約約還架着一個衛星鍋。
沒多一會兒老大爺就出來了,他將一些草藥研磨成糊狀之後敷在了李朝陽的傷口上,雖然這些東西又臭又黑,還散發着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中藥味。
但它的效果真的很不錯,剛剛敷上去李朝陽就感覺好了不少,冰冰涼涼的,就像是敷着一個冰袋。
喫飽喝足,又包紮好了傷口,李朝陽的體力恢復了不少,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氣。
只可惜山裏沒有信號,要不然他真想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家裏的情況怎麼樣了。
夜幕降臨。
大山裏的夜晚格外的寧靜祥和。
除了筒子樓的微弱燈光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漆黑。
山風呼嘯,夜行動物傾巢而出,時不時從樹梢掠過,發出一聲刺耳的怪叫聲。
當鄭哈娜跟隨着老太太走進臥室的時候驚呆了,所謂的牀鋪居然是一張只有一米多寬的木板,木板上簡單的鋪了乾草和席子,連個毛毯都沒有。
沒有毛毯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真的就只有一張牀。
也就是說她今晚不得不和李朝陽睡在一起了。
鄭哈娜看着木板牀有些發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睡牀上吧,我在地上將就下。”李朝陽看出了鄭哈娜的窘迫笑着說道。
“算了吧,你全身都是傷,睡地上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你不介意?”
“我爲什麼要介意?你難不成對我有想法?”
李朝陽愣了下笑了,鄭哈娜說的對,他這會兒的確沒有任何想法,命都快沒了,誰還有興趣想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