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某個爛尾樓裏,白川被一羣暴躁的孩子連拉帶拽拖到了蘆葦蕩裏。
在疤臉的命令下小傢伙們拿着鏟子就開始挖土,沒多一會兒一個一米多長的大坑就被挖出來了,緊接着就有人在邊上開始攪拌混凝土了。
白川的雙手被反綁在了背後,身上所有的武器裝備包括衣服都全都被扒走了,除了一條大褲衩子什麼也沒剩下。
自從被這些孩子抓住以後他就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別看這些傢伙年紀不大,但整起來人真是一套接着一套。
白川先後被帶刺的藤條暴打了一頓,隨後又被丟進了鹽水池裏,緊接着就被塞進了冷庫,等他凍的半死的時候又拉出來在石子路上拖行。
一番折騰下來白川遍體鱗傷,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更加可怕的是這些孩子的行事明顯是有規劃的,整個過程沒有一個人跟他囉嗦,感覺就像是專業的團隊。
白川混了這麼多年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一羣小毛孩子的身上。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白川發現這些孩子的頭頭是一個叫毛子哥的孩子,而他身後的疤臉則是這個團隊的軍師,綁架自己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毛子哥走上前拍了拍白川的臉冷冷說道:“現在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叫李闖,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你們到底要幹嘛?要錢直說就是。”白川咬着牙惡狠狠的說道。
“不說是嗎?來啊,把他給我丟進去。”
毛家俊一聲令下幾個手下立刻上前將白川架了起來,用力一推就丟進了大坑裏。
“水泥準備好了嗎?一會兒給我糊緊一點,水不要太多了,這樣才能完全貼合人體曲線,比較巴適。”疤臉一擺手邊上的兄弟提起水桶就開始往大坑裏澆築水泥。
見到這一幕白川的內心徹底的崩潰了,蠕動着身體大聲怒吼:“你們幹什麼?這會死人的。”
“我們當然知道這會死人,而且還專門給你挑了個風水寶地,怎麼樣?很滿意吧?別愣着,繼續倒。”
在毛家俊的命令下越來越多的水泥被倒進了大坑,轉眼間就淹沒了白川半個身體。
“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然而毛家俊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一桶又一桶的水泥灌進了大坑。
沒多一會兒白川的腦袋身體全都淹沒在了混凝土裏,這眼看就要灌進嘴裏了就算是強如白川也快尿褲子了。
他想過有天會橫屍街頭,但從未想過死的如此憋屈。
就這種死法,恐怕就算是爛成渣也不會有人發現。
“別倒了,我叫白川,白色的白,山川的川,我是四海幫唐虎的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直說就是。”
白川哭了,眼淚狂飆,聲嘶力竭。
這個一直狂傲無邊的傢伙這次徹底的暴露了內心的軟弱。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折磨到死。
看着白川這副德行疤臉和毛家俊全都笑了。
疤臉擺了擺手叫停了手下人,他蹲在沙坑邊上笑着問道:“你爲什麼要冒充李朝陽燒燬謝軍的老北京飯店?”
“當然是爲了引他出來。”
“爲什麼要引他出來?”
“因爲他的朋友抓走了唐虎的兒子唐濤。”
“那他的朋友又爲什麼要抓走唐濤?”
“因爲唐濤曾經綁架了李朝陽的女朋友,上次森林酒店的砸的稀爛就是因爲這件事情。”
“除了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冒充李朝陽幹過別的什麼事情沒有?”
“沒有了。”
“沒有了嗎?鋼鐵廠的事情不是你乾的?”
“不是。”
“那是誰?”
“我怎麼知道啊,總之不是我。”
“那是李朝陽嗎?”
“不清楚,應該不是他,他這兩天根本就不在南平。”
日漸西斜。
高瑞的別墅外面胡偉和朱鵬蜷縮着身體躲在昏暗的角落裏,就像是兩個落魄的流浪漢。
當初來南平的時候胡偉信心滿滿豪氣干雲,自以爲一出手立馬就能解決問題。
沒想到高瑞根本就不鳥他,現在他還接到了王鑫的死命令,要是再沒有收穫那麼他和朱鵬一票人都得玩完。
但眼下他們除了蹲守實在是想不出什麼高招了。
夜色越來越深,兩個人抱着胳膊冷的瑟瑟發抖。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作對,後半夜居然開始下雨了。
兩個人全身都溼透了,可誰也不願意離開。
“朱鵬,關鍵時候還是你講義氣,當初那些口口聲聲要跟我們混一輩子的傢伙全都跑了,真沒義氣。”胡偉哈了一口氣顫抖着說道。
“偉哥,咱們認識多少年了,他們什麼人你不清楚嗎,關鍵時候只有自己人才靠得住啊,這天煞的李朝陽簡直就是個喪門星,你說他在江北當他的隊長不好嗎?能喫能喝能拿,老闆還那麼器重他,有必要瞎折騰嗎?”
朱鵬罵了一句無語的搖了搖頭。
“誰說不是呢,我要是他,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那個小妞賣了,她和林彩兒比什麼也不是,自毀城牆啊,現在好了,他被抓了,元易集團這次非得整死他不可。”
胡偉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時候高瑞家裏的燈光忽然亮了,緊接着高瑞就打着雨傘匆匆走出了家門,鑽進了轎車裏。
“快快快,高瑞出來了!”
朱鵬驚呼一聲掀開樹葉就鑽了出去。
“車,車呢。”
胡偉緊隨其後急的雙腳跳。
“這裏!”朱鵬喊了一聲就將一臺破的不能再破摩托車從綠化帶裏推了出來。
胡偉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跳上車就跟隨着朱鵬追了出去。
此刻的高瑞滿腦子都是品牌部負責人黃泉的話,黃泉已經說了,接下來要利用李朝陽將光影會連根拔起,同時還要整頓南平分部的紀律,這無疑是在給高瑞敲警鐘。
所以高瑞不得不冒雨出去找劉青山協商應對方案。
因爲事態緊急,加之又天黑下雨,高瑞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被人跟蹤了。
一番疾馳之後高瑞將車開進了一個小院子裏。
緊接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胡偉和朱鵬的視野裏。
“劉青山,我沒看錯吧,那居然是劉青山!”朱鵬激動的無以復加,興奮的都快叫出來了。
“安靜,沒錯,那就是劉青山,看來我們蹲點蹲到位了。”
高瑞陰沉着臉走進了劉青山的家裏,沒多一會兒兩個人就吵了起來,不到五分鐘高瑞就滿臉怒意的走了出來。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必須暫停你所有的業務,以後最好不要聯繫我了,再見!”
高瑞罵了一句跳上車絕塵而去。
等高瑞一走胡偉和朱鵬就從暗中冒了出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迅速敲開劉青山的家門。
“怎麼,改變主意了?”劉青山還以爲是高瑞回來了,想也不想就拉開了房門。
然而門一開黑洞洞的槍口就杵在了臉上。
“劉總,好久不見啊。”
胡偉抹了一把雨水推着劉青山走了進來,劉青山認出胡偉也是一愣。
“是你。”
“是我,劉總,我可想死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見到劉青山胡偉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他來南平不就是爲了劉青山嗎,經歷了這麼多他終於逮到了劉青山,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你們想幹嘛?”劉青山冷冷問。
“不想幹啥,就是想讓幫忙證明一下李朝陽的清白,走吧,跟我們回一趟江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