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宰治憤怒地捏碎了剛找到的手機,結束了通話後,種田山頭火立刻給牧野裕司打去了電話,告知了對方太宰治已經發現了端倪的事實。

    牧野裕司大驚失色,“我靠,怎麼這麼快,這傢伙不是人啊!”

    他原本還想着藉着太宰治還沒反應過來的機會再去跟魏爾倫當面道個別的,但眼下肯定是來不及了,再晚說不定得被太宰治堵在橫濱來個甕中捉鱉,直接一發導彈射去月球。

    不得已,他只能摸出手機,打算給魏爾倫打個電話,結果他剛把手機從口袋中拿出來,屏幕上赫然就浮現了陌生電話的來電提示,他沒多想,直接接了電話,“有事快說,我現在很忙。”

    “哦?是嗎?是在忙着找通往地獄的黃泉路麼?”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無比悅耳,彷彿是自琴絃之下流淌而下的清脆音符,帶着明顯的少年音,只是對方說出來的話語卻成功讓牧野裕司脖頸一涼,“現在給我死回來,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個——”

    牧野裕司直接哆哆嗦嗦地掛斷了電話,駕輕就熟地把對方拉入了黑名單,“快走啊,螞蟻都競走十年了,要是太宰治把我堵在橫濱,那我們就一起死吧!!”

    雖然以他現在身具的異能來看,就算太宰治派人來圍追堵截他也無濟於事,但是別忘了他的異能是有地域限制的,出了橫濱鬼知道會攤上什麼情況,如果靠重力飛,飛到一半啪嘰一下掉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而對方又看過記載着他的情況的書頁,知道他異能上的限制,絕對不會只在橫濱範圍內堵他。

    在恐嚇完並不無辜的異能特務科的成員後,牧野裕司緊接着給魏爾倫打去了電話。

    雖然他先前就跟魏爾倫說過自己的安排,但他還是在離開之前再跟對方說了一聲。

    如果不算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的話,他在橫濱最親近的人也就只有魏爾倫、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三個了。

    只是中原中也早早地就被森鷗外支去了海外,如果他知道牧野裕司在這段時間裏到底都幹了些啥,那估計太宰治一發火箭把他送上太空的時候,中原中也能親自去點火

    雖然這不過是個遊戲,但全真息的虛擬遊戲實在太過真實,裏面的喜怒哀樂也太過真實,以至於他常常忘了這一點。

    牧野裕司到底還是不太好意思拿對待真正的工具人npc一般的態度來對待遊戲中的角色,雖說他方纔像是爲了成就毫不客氣地涮了太宰治一頓,但這對他來說同樣是一種道別——一種爛攤子就交給你了,我先潤了的道別

    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我已經替你打破了身上的枷鎖,祝你未來前程似錦’般的祝福呢?

    世間的事總有兩面,區別只在於看法的迥異罷了。

    看到魏爾倫神色略顯低落地掛斷了電話,一旁的莎士比亞微笑道,“我以爲你會跟着去呢?”

    “沒必要試探我,莎士比亞。”魏爾倫放下了手機,“在日本,特殊的畢竟只有橫濱一處罷了,即便是你們鐘塔侍從也不能隨意踏入橫濱以外的地方如果身爲異國異能者的我隨意離開這裏的話,只會給他帶來麻煩而已。”

    在十幾年前的異能者戰爭結束後,橫濱成爲了戰爭的犧牲品,被迫成爲了類似‘租界’一般的區域,也因此無論是魏爾倫還是莎士比亞都敢隨意偷渡來橫濱。

    三科構想也是在事不可爲事被提出來的解決辦法——畢竟異能特務科在這裏無法名正言順地管轄國外的勢力,如果放任這樣的情況下去,橫濱早晚會徹底被英法甚至是其他心懷鬼胎的勢力所掌控。

    但這樣特殊的地方畢竟有且只有橫濱一處,除了橫濱以外的地方,如果異國的異能者擅自踏入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相當大的麻煩,倘若是超越者,那麻煩就更大了,螞蟻多了也能堆死象,即便是超越者也不會隨隨便便去觸一個國家的黴頭。

    “我雖然隸屬於鐘塔侍從,但鐘塔侍從並不是我的上司。”莎士比亞聳了聳肩,回答,“玩鬧也差不多夠了,這次來也算讓我收穫了不少的靈感,只是你消失的太久了,或許不知道歐洲出現了怎麼樣的變動。”

    “我不在乎。”

    “你當然可以不在乎,對你和我而言這個社會如何發展都無所謂。”莎士比亞笑了笑,“但即便這有可能會牽扯到你在意的人也無妨麼?”

    魏爾倫這才重新回過了頭,略微蹙了蹙眉,“這是什麼意思?”

    “啊,這牽扯到某個隱藏在暗處的跨國組織”

    在跟魏爾倫說完後,牧野裕司立刻意識到自己還有個大麻煩還沒解決——那就是他還把【太宰治】拉黑着呢!

    在這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要不就把那傢伙一直拉黑着算了的衝動,總感覺要是現在恢復通訊,說不定立刻就會被黑泥淹沒啊!

    但對方畢竟幫了他這麼多忙,牧野裕司也做不出過河拆橋這種事兒,在諮詢了系統幾個問題之後,又硬着頭皮給對方撥去了通訊。

    已經通過‘書’,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全部的所見所聞的【太宰治】又好氣又好笑,只是他心知這會要是忍不住懟牧野裕司的話,先不提這個沒良心的傢伙會不會和對待另一個太宰治那樣直接把他拉黑跑路,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會顯得他和這個世界的自己一樣小氣?!

    雖說【太宰治】一般沒什麼攀比心理,他的傲慢並不是流於表面的特質,而是深入骨血之中,很少有人能讓他產生這樣的心態,更何況,就算是比較又如何?

    像是主世界的他與中原中也比較時大多是在森先生面前較勁,那時的他還未成爲幹部,自然還未受到森鷗外的忌憚,與森鷗外的關係也更接近純粹的師徒。

    與其說是純粹不爽中原中也,不如說那時的太宰治其實也同樣更希望在森鷗外面前證實自己纔是更優秀的那一個——並非是刻意的追求認同,只是人們大多都希望能從在意的人身上收穫更多的關注。

    雖然無論是哪個太宰治都絕不會承認這一點,但對他們而言,這一點的傾向的確更甚。

    但對【太宰治】來說,這種感官才更算得上是真正的久違了,自從他得到書後,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自己選擇了一條怎麼樣的路,也再沒有期待過任何人的認可與關注。

    或許是因爲想要比較的對象也是‘太宰治’,又或者是因爲一個世界的間隔與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哪怕是像他這樣的膽小鬼都能鼓起少許的勇氣,【太宰治】卯足了勁兒想要證明自己比另一個自己更成熟雖然真的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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