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不讓資本家佔到’一分便宜的思路進一步遞推一下,牧野裕司當即就考慮起了該怎麼薅咒術界的羊毛。

    所謂天與不取,反受其咎,能有帶薪摸魚的機會爲什麼不摸?所謂錢是賺不完的,但有些錢就是賺的比其他的錢更爽,就比如說帶薪喝水,帶薪嘮嗑如果能反過來薅人羊毛,那你也別管薅多少吧,爽就完事了!

    他想了想,捂着話筒問了五條悟一句,“說起來,既然天元說要我們在這幾天裏盡力視線天內的所有願望,那開銷都算在咒術界頭上嗎?”

    “當然了。”說完,五條悟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說起來,你很缺零花錢嗎?”

    “哦,那倒不是,但是花別人的錢就是比花自己的爽。”牧野裕司陳懇地回答,“如果能名正言順地花討厭的人的錢,那就更爽了!你難不成還想要幫咒術界的高層省錢嗎?”

    五條悟愣了一下,竟然覺得對方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但是這點錢好像也沒什麼”這位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嘟囔道,“特地去申請很麻煩哎。”

    牧野裕司握着手機一時間也沒空繼續理電話那頭的【太宰治】了,他循循善誘道,“那你想想,如果咒術界的高層問你要錢你想給嗎?”

    五條悟瞬間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雖然大抵是出於修養,這位大少爺說不出‘死一邊去’或者‘這麼能做夢不如趁着夢遊的時候把我家廁所刷了’之類簡單直接的表達——即便五條悟行事風格一向都很張揚,但其實在很多細節的部分都能看出他所受過的教育,最叛逆的言語也不過是偶爾會自稱‘本大爺’這種程度罷了。

    “那不就得了,你難道覺得咒術界高層特別喜歡你嗎?如果你問他們要錢,他們估計也得這麼膈應一遍,這樣想想是不是就很爽了?”

    電話那頭的【太宰治】聽的心情複雜,就算這首領原先就不是他自己樂意當的,但這種撲面而來的惡意還是讓他忍不住聯想了一下另一個世界此刻已經被吊到路燈柱上的森鷗外。

    以後還是對部下好一點吧至少在對方面前表現的對部下友善點?

    不過說起來,難道每次中原中也跟他打報銷報告的時候,抱着的都是這種心態嗎??

    結果就在【太宰治】的思維略微發散出去了少許的當口,五條悟倏地建議道,“那我們出去旅遊吧。”

    【太宰治】:??!

    五條悟則是扭頭問跟過來了的天內理子,“你有什麼想去玩的地方嗎?”

    “哎?可、可以嗎?”對方怔愣了片刻,“但是,要現在就跟其他同學分開的話”

    牧野裕司則是跟對方解釋了一下對方已經被通緝了的現狀,順帶着提議道,“這個季節,去北海道的話季節有點不太適宜哎,要不去沖繩玩吧?”

    眼看着對方明顯露出了憧憬的神情,牧野裕司當即替對方拍了板,“那就這麼說定了。”

    “等一下?”眼下出聲反對的顯然不是牧野裕司這邊的人,電話裏的【太宰治】既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真的控制慾太強,但又的確不希望對方一跑跑沒了蹤影。

    他原本可以找無數的藉口勸阻對方,無論是強調那位還不知身份的賞金獵人的危險性,又或者是不着痕跡地在那份通緝上多使一份力對他而言都很簡單,但他最後也只是委委屈屈地問,“那我怎麼辦?”

    “啊,這不好吧。”牧野裕司下意識地回道,只是沒等【太宰治】的神色黯然下去,對方就苦惱地嘆了口氣,“雖然咒術界的確人傻錢多,但是帶家屬一起來佔便宜就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你要是真想來的話要不先自費來,我看看能不能鑽空子?”

    饒是【太宰治】聽完都被牧野裕司的腦回路給整的愣了一下,“哎?但是,想要我的命的人可比想要星漿體的命的人還要多哦阿裕你要保護我嗎?”

    牧野裕司漠然地扭頭看了眼肩上的揹包,心想別了,就他現在複製來的能力,誰靠近他誰倒黴,而且畢竟這趟名義上還是出任務去的,他自己還捎帶個朋友玩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就像你可以名正言順地藉口說上廁所去帶薪摸魚,但是你要是帶着筆記本電腦和手柄進衛生間就有點把老闆當傻子了吧!

    “你倒是放心但我不放心!而且人不能思維那麼侷限,”他苦口婆心道,“我這邊搞團建你也可以搞團建嘛。”

    “團建嗎?”【太宰治】輕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對他而言無比陌生的詞彙。

    在成爲首領之後,他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讓他一度甚至自顧不暇,更難以分出精神來去關注其他的人,更何況即便他有時突發奇想地想跟部下開幾句玩笑,對方大抵也會一臉畏懼地不敢接話。

    而對他來說,這樣自討沒趣的事重複一兩遍就足夠了,再多也不過是在給自己添堵。

    當然,更多的是因爲沒必要,他原先的計劃中也並沒有非要獲得部下的認同這一環,但是現在,情況又有所不同了起來。

    氛圍也很重要吧?以牧野裕司的性格大概同樣不會喜歡特別死氣沉沉的地方而且由於他調整了自己的計劃,港口mafia最近擴張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很多事就沒有原先那麼爭分奪秒了,按對方說的去團建的話也不無不可。

    【太宰治】有些猶猶豫豫地應了下來,全然不知道在掛了電話後,牧野裕司摸着下巴尋思了一下,好不容易這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願意出一次門,他是不是得給對方安排一次‘驚喜’?

    話說【太宰治】之前也說過他和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沒有機會成爲朋友來着吧?

    念及至此,他扭頭一臉深沉地看向了天內理子,“不過我覺得這樣還是不夠保險,你看,通緝令發在地下黑市上,雖然傑和悟應付詛咒師很有一手,但是說不定也會有異能者想來分一杯羹——”

    眼看着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露出了不以爲意的神色,牧野裕司故意嚇唬他們倆,“或許很多異能者的異能強度或許連詛咒師都不如,但是鬼知道來的異能者有什麼異能,這玩意又不是術式還需要研究,很多異能都是不講道理的,說不定還有‘看誰誰懷孕’或者是‘性別轉變’這種奇葩異能哦!”

    倆人的神態這才嚴肅了一點,夏油傑問,“但是這種情況除了提高警惕以外,似乎也沒有其他解決辦法了吧?”

    “怎麼沒有?他們能搖人我們也能啊。”牧野裕司理所當然地回答,“咒術界一開始放心只派你們兩個來的原因不就是因爲他們原先以爲只有詛咒師集團q和盤星教回來摻和這件事?但現在盤星教申請了場外援助,等下讓夜蛾校長跟高層反饋一下,給點資金讓我們也找點幫手不行嗎?”

    “理論上來說,的確可行,”夏油傑狐疑道,“但你不會是爲了做假賬吧?要是這樣的話,就算你直說我們也不會揭穿你的”

    牧野裕司頓時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什麼叫做假賬!不對,這不是重點,誰會做假賬做那麼明顯,我們一共才幾個人,憑空多報一個人也太傻了,傻子纔會那麼幹!”

    很顯然,這傢伙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的原因並不是被懷疑做假賬,而是對方的猜測把他水平拉低了總之就是很微妙。

    “算了,等下我直接跟夜蛾校長說吧你們先研究一下定什麼酒店?”本着反正也不是花他的錢的精神,牧野裕司一揮手,“不用管哪個最好,只要最貴的就行,反正最貴的肯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要是高層不批怎麼辦?”

    牧野裕司看了眼天內理子,偷偷摸摸地把夏油傑跟五條悟拉到了一邊,嫌棄道,“你們都被道德綁架了那麼多次了不會跟高層學學?人命關天啊!都想讓人家付出生命了,連最後幾天都不讓人家享受一下?錢能買的回生命嗎?”

    他頓了頓,“話說回來,你們是怎麼想的?”

    他這話說得有點沒頭沒尾,但五條悟和夏油傑明顯理解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種事還是要看本人意願吧?”五條悟無所謂道,“如果她不願意,沒有人會逼她放棄生命,我和傑纔不會做那種掉份的事。”

    牧野裕司認同的點了點頭,接着就在面前的倆人一臉黑線的神色中強調,“雖然我們大家都是這麼想的,但是要經費的時候記得把天內說的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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