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還要在劇組待幾天。
導演聽見賀知淮彬彬有禮的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也是有一點不可思議的。
哪有投資商天天沒事幹來劇組待着的啊,而且還是最大投資商。
導演真的很想問,您不忙嗎?
不過賀知淮倒是微笑着主動爲導演答疑解惑。
“聽說前兩天劇組道具出問題,有工作人員受傷了?”
導演一聽瞬間明白了,人家這是準備來監工?
這麼想着,果然就聽見賀知淮繼續說:“我覺得一個劇組最重要的還是安全問題,所以想在這裏考察幾天,如果道具不夠好,我可以加資金翻新一下。”
“您說得對。”
導演聽了,覺得這個投資商也太人性化了。
別人都是利益至上,只關心劇組進度和拍攝效果,但這位倒是更關係大家的安全問題。
“我替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感謝您,這幾天就委屈您待在劇組了,酒店需要給您訂好嗎?”
賀知淮微笑着點頭,說:“謝謝導演,酒店就不必了,我住原來的地方就可以了,這幾天就麻煩導演了。”
“不麻煩不麻煩。”
見對方拒絕,導演也沒有執着。
畢竟人家住的地方自然不是劇組的酒店可以比得上的。
得知了賀知淮的到來,大家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基本上都是被賀知淮外表所迷惑的花癡妹子們,愁的就是那些怕老闆的工作人員們。
反正大家在賀知淮的監工下,工作更努力了。
當然,也有些依舊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不受影響的。
比如凌曄,比如寧淺,比如……秦喧。
秦喧雖然現在是劇組的演員,並且只出演一個小角色。
但她秦大小姐怎麼可能會怕老闆呢?
更何況她自己都差一點成老闆了。
而且賀知淮一點架子也沒有,雖然大家都說是來監工的,但人家就非常的隨和,也不管這管那,天天就待一邊看着而已。
還就真的只是來考察的。
這天秦喧剛到劇組,就看見賀知淮已經坐旁邊看其他人拍戲了。
而她來得比較遲,正好其他地方沒位置了,就只有賀知淮旁邊還有一個位置。
於是秦喧也沒什麼顧慮的,直接走賀知淮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小張也依舊去給她泡了一杯咖啡。
秦喧沒理賀知淮,只是喝着咖啡開始看劇本。
她不像其他演員,不需要去迎合投資商。
縱使投資商很帥,脾氣也很好。
不過秦喧剛坐了一會,這位投資商就自己開始和她搭話了。
賀知淮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容,聲音也很好聽,他問秦喧。
“聽說秦小姐想成爲這部劇的最大投資商?”
秦喧嘴角不明顯的抽了抽,得虧現在沒喝咖啡,不然得噴對方一臉。
什麼監工,什麼考察,都是糊弄人的。
合着這位其實是來和她秋後算賬的?
秦喧頓了頓,也沒害怕,她轉頭看着賀知淮,不怎麼在意的說:“是有想過來着,不過現在不需要了,這最大投資商的位置還是給賀先生留着吧。”
賀知淮聞言笑了笑,說:“那就謝謝秦小姐了。”
“嗯。”秦喧看見這笑頓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就轉頭繼續看劇本了。
一個大老闆長這麼人模狗樣的幹嘛?
還戴個金絲框眼鏡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就算上次已經見過了,現在秦喧看見他還是會有一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覺。
不過和凌曄比,還是差一點的。
秦喧在心裏默默的點了點頭。
賀知淮似乎也只是一時想起來了才隨口問問而已,並沒有多在意。
後面也沒有再提這件事了。
秦喧就有點疑惑了,所以他不是來秋後算賬的?
寧淺和凌曄跟賀知淮沒有過什麼過多的交流,只有對方剛來的時候來和他們打過招呼。
對方依舊是彬彬有禮的樣子,對所有人都很客氣。
寧淺覺得,和以前的那些投資商相比,和賀知淮這樣的人相處起來要輕鬆很多。
溫潤有禮,待人隨和,也不需要別人去刻意迎合,確實很好相處。
這場戲是凌曄和蔣夢的對手戲,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凌曄正被化妝師們圍着補妝。
寧淺拿着凌曄的那一個保溫杯,想去問他要不要喝水。
結果寧淺過去的時候,還沒到,就聽見後面一聲驚呼。
她剛想下意識的躲一下,還沒轉身,就被一個人摟着往另一邊退了幾步。
而她剛剛站的地方,有一個工作人員沒站穩摔了一下,手裏的水杯裏的水全灑了,潑到了寧淺剛纔站的位置。
水還冒着煙,看得出來應該很燙。
寧淺擡頭,就看見賀知淮微微皺着眉的臉。
這還是寧淺第一次看見賀知淮臉上出現類似於生氣的表情。
她立刻退開了一步,和對方拉開距離。
這時候凌曄也過來了,拉着寧淺就是一頓檢查。
“寧老師,有沒有哪裏受傷?”
寧淺趕緊搖頭。
凌曄這才放心下來。
然後寧淺又轉頭給賀知淮道謝,如果不是他,現在自己可能就要被開水燙了。
雖然現在已經算是冬天了,但這水灑身上還是會很難受。
“謝謝賀先生。”
賀知淮又恢復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微笑着說:“舉手之勞,不必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沒有站穩。”
那個工作人員現在反應過來也趕緊道歉。
寧淺看這是個小姑娘,應該是要去給蔣夢送水的,結果不小心滑倒了。
就是不知道她爲什麼要端一杯滾燙的水,也不怕燙。
賀知淮和凌曄都沒說話,寧淺只好對那個連連道歉的工作人員說:“沒事,下次注意一點就好了。”
“嗯嗯。”
對方要哭不哭的樣子點了點頭,才戰戰兢兢的重新去倒水了。
寧淺回頭,見這兩人就站那裏,也沒有什麼交流。
她想了想還是去問了一下賀知淮。
“賀先生,你有受傷嗎?”
賀知淮頓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沒有,多謝寧小姐關心。”
寧淺對他微笑的點了點頭,又道了一次謝,才帶着凌曄過去繼續補妝了。
等兩人走後,賀知淮微微擡手,露出了被燙得通紅的手背。
剛纔推寧淺的時候,潑過來的部分水都是他用手擋的。
但賀知淮也就是看了一眼就放下了,表情沒什麼變化,並不打算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