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繡繡姑娘的事情還要管嗎?”

    沈長青思索了酒樓老闆說過的話,他問:“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李語紓分析了一下過渡區的狀況,又想到了繡繡爹孃相處的環境。

    “我覺得繡繡姑娘在狐三的府裏恐怕要更安全一點兒,而且我在天忖大婚那日看到了狐三,我並不覺得我們帶走繡繡姑娘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我們的實力也不允許我們去招惹一個化神期的修士。”

    師妹說得確實很有道理,沈長青也認同道:“只能讓繡繡姑娘受點苦了。”

    李語紓給遲管家發了個紙鶴,胖嘟嘟的白色小紙鶴揮舞着小翅膀飛向了遠處。

    大概意思就是讓遲管家告訴繡繡姑娘虎妖已除,讓她不用擔心了,他們會給繡繡爹孃帶話的。

    也不知道繡繡受到這些話是什麼樣的一個表情,可惜他們兩個已經自顧不暇,無法再幫助繡繡了。

    這次去方疃城還是很有收穫的,沈長青斬殺陰鬼晉升金丹大圓滿,按理說這裏面有她的助力,她最起碼也得跟着漲漲修爲,也不知道算法是怎麼算的,就是沒升修爲。

    他們兩個又來到了之前走過的黃土地上,離開了方疃城的管轄,黃土上生存的人類可謂是悽慘得很,竟到了淪爲低級妖獸口糧的地步。

    黃土上面是炎熱的太陽,部分黃土被太陽曬得乾裂,空氣撲打在臉上,又悶又熱。

    找到之前掉下去的洞口,李語紓和沈長青又跳了下去,由於有他們兩個的二品靈寶相護,剩下的人全都被裝進靈寶中,暫時免去了妖獸的侵擾。

    李語紓一回來,之前的婦人急忙上前,她搓着自己粗糙乾裂的手,神情卑微。

    “仙長,我的女兒怎麼樣了?”

    她原本是低着頭不敢看李語紓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女兒,她實在是太想念她了。

    “她很好,過得還不錯。”

    “那虎妖。”

    “被我們除掉了,她目前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那就好,那就好。”婦人重複了兩遍,眼中淚光一閃,她顫抖着手。

    “多謝你們,我的孩子是安全的,孩他爸,你聽到了嗎?繡繡還活着。”

    在白鬍子身後的瘦弱男人眼裏也閃着淚光,他像個淳樸的人,此時也是手足無措地立在原地,然後喊了一句:“爸,繡繡沒事。”

    白鬍子老人開心地笑,“繡繡沒事,你們還哭做什麼?這是一件好事,說明繡繡是有大氣運的。仙長,我們繡繡在胡府有沒有受欺負,那人對她好不好?”

    “不愁喫不愁喝,身邊還有兩個小丫頭伺候着,過得還算可以。”

    知道繡繡的近況,他們心裏的掛念也有了安慰。

    李語紓又道:“繡繡的莊子距離此處不遠,僅有五十多公里,你們日夜前行,一天一夜也能趕到了,在繡繡那邊,你們不會受到各種各樣的野獸侵害,日子也會安穩點兒。”

    李語紓提出的建議立馬被白鬍子老人給否決了,他頭髮花白,一臉的皺紋,手不停地抖動,說話時,臉上的皺紋一顫一顫的。

    “不行,我們不能牽扯住繡繡,她好不容易纔在外面立穩腳跟,我們過去平白招人厭,繡繡也難做。而且你看看我身後還有這麼多村民,我作爲他們的村長,是不會爲了富貴的生活拋棄他們的。”

    婦人也贊同道:“繡繡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不能因爲我們讓她得來的幸福生活被毀掉,有的喫,又有的穿,還有丫頭伺候,恐怕城裏的姑娘都沒我丫頭嫁得好,過得好。”

    “說的有道理。”婦人的男人也贊同。

    白鬍子老人拱手對兩人道:“多謝二位仙長幫助,不然我這一村之人的活不下來。”

    李語紓和沈長青回之拱手禮,李語紓道:“老先生太客氣了,同爲人族,互幫互助。”

    沈長青說:“我們劍山修煉在乎俠義心腸,拔刀相助是我本該做的事。”

    白鬍子老人咧嘴笑了,“這句老先生真是折煞我了,以前家境殷實,上過幾年私塾,我也配不上老先生這個稱號。

    瞧我這記憶,差點忘了,還沒給先找介紹我們的名字,我叫白溫書,這是我的孩子白建羣,兒媳婦白撫寧。

    撫寧嫁給我孩子的時候沒有名姓,所以用了我白家的姓氏,是我給撫寧取的名字。”

    婦人眼睛裏的淚光消失,她和白建羣站在一起,身上散發着幸福的味道。

    “我也要給兩位仙長道個歉,仙長把宮殿讓給我們,我們卻沒經過仙長的同意又放進來了一羣人。

    他的是我們隔壁黃土上存活的人類,數量不多,大約一百來人,他們的洞穴也塌了,跑過來然後我們避難,平時我們接受過他的幫助,就讓他們進了仙長的宮殿。

    有一點仙長可以放心,我們絕對沒有碰亂或拿取宮殿裏面的任何東西,他們也給我們承諾,只會住到洞穴挖掘成功的時候。”

    說完以後,附近出來的村民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仙長把宮殿借給他們用已經是大恩大德了,而他們卻把別人放了進去。

    對於李語紓來說,誰進去都一樣,反正都是人。

    “沒關係,那就收留他們吧!他們我不容易。”

    “仙長大德。”白溫書忍不住大喊。

    突然間,從後面的空間裏冒出來了很多人,他們把李語紓和沈長青團團圍住。

    “多謝仙長救我們一命。”

    領頭的人帶着後面的人跪在地上,跪着團團的一圈,就連白溫書他們也是一齊跪下。

    李語紓用靈氣扶起他們,“都不必客氣,我師兄要突破修爲,宮殿中標識了練功房的位置,想必白老應該認識,從今天開始,練功房封閉,你們可以在其他房活動,就是不準備去練功房。”

    “好,你放心,我不會讓一個人進去的。”白溫書答應道。

    李語紓是不準備把她的四品靈寶宮殿拿出來的,每一次使用都要花費不少靈石或者靈氣。

    沈長青進了宮殿的練功房,宮殿的練功房有好幾個,他隨便選了一個,走之前他還調侃了一句李語紓:“師妹今天表現很不錯,回山門一定給師妹加雞腿。”

    李語紓笑道:“比起雞腿,師妹更喜歡掌門的仙鶴。”

    沈長青也笑:“那恐怕不行,掌門最是喜愛那隻仙鶴,還特意爲他取了個名字叫秋葵,我要是把它燉了,恐怕連師父都救不了我。”

    “是嗎?那就換成石頭真人養的山雞,我都饞好久了。”

    “這倒沒有問題,之前因爲石頭真人給咱們師父灌千日醉的緣故,師父偷偷打了他好幾只山雞了,你要是喜歡,回頭我給你抓幾隻,我們偷偷去後山烤了喫。”

    “好呀!”李語紓一口應下。

    李語紓往宮殿又扔了兩顆上品靈石,足夠它維持好多天了。

    第一層靈氣從地上升起來,李語紓好不容易紮好的頭髮被吹得東倒西歪,就連頭上的髮飾都快掉下來了。

    “師兄,你看你煉製得這個宮殿,確實省靈氣,但是每次放靈石下去總會升起一陣靈氣風,回回都會弄亂我的頭髮。”

    沈長青隨手抓落一隻從李語紓發間掉落的簪子,他一步步地把李語紓頭上的髮飾戴好,又把手中的簪子插在李語紓的發間。

    他靠近過來,身上依舊是李語紓熟悉的竹子香,湊得越近,她聞的味道就越濃。

    她很喜歡沈長青身上淡淡的竹子香味,沈長青還在給她整理弄亂的頭髮,她掙脫出沈長青的手,然後湊到沈長青的脖子前,鼻尖點到了他的脖子上,冰冰涼涼。

    沈長青往後一縮,李語紓拉住了他的腰帶,他掙扎不得,身體往後靠,“別動。”

    她鼻尖輕嗅兩下,她說:“師兄,你好香。”

    突然覺得有點口乾,沈長青吞嚥了一下口水,喉間的喉結跟隨着上下移動。

    又白又長又滑,她忍不住讚歎:“師兄,你的脖子真好看。”

    “那你看夠了嗎?”他有些熱,不止是溫度上的熱,還有點心熱。

    “沒有,我覺得我看不膩,要不這樣,下次師兄穿衣服不要穿得太上面,衣服遮住了半邊脖子就看不出它的美貌了。”

    李語紓適時放手,“師兄,你該去修煉了。”

    她放開之際,沈長青還挺失落的,師妹總是忽冷忽熱,就比如現在。

    李語紓放開沈長青後低着頭在整理着練功房桌子上的茶杯,她把茶杯倒扣在桌子上,剩餘的茶杯收回櫃子裏,沈長青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收拾完了,我先走了。”

    沈長青點頭,他也不說話,李語紓出門時差點被沈長青立起的結界彈飛,要不是她反應得快,恐怕就要趴在地上了。

    她坐在自制的鞦韆上,心中好笑,沒想到沈長青居然會用這麼幼稚的方法去報復她,她不就整理了一下桌子嗎?爲了不打擾他,特地讓出了練功房。

    李語紓的屁股到現在還是隱隱作痛,她揉了揉自己疼痛的部位,腦子不由自主地回想沈長青身上的竹子香,還有他那誘人的喉結。

    李語紓搖搖頭,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是誘人犯罪。

    她坐在自己搭建的鞦韆上,腳抵着地面,開始晃起鞦韆來。

    在封閉的練功房中,竹子香味越來越濃,伴隨着還有另外一股奇異的香味,聞了讓人止不住心底的慾望。

    李語紓從鞦韆上跳下來,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股香氣了,她知道,沈長青的爐鼎體質又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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