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卡卡西突然含混不清地呼喚讓帶土一怔,帶土以爲自己被發現了,可待他回頭定睛一看,原來那只是卡卡西的囈語。
然而當他再仔細一看,卻發現此時卡卡西的面部表情變得掙扎起來,想必是做了噩夢。
這表情令帶土瞬間揪心,他心中不忍地單膝跪了下來。
這樣的距離,讓帶土聞到了卡卡西那淡淡的omega信息素,只是不知爲何這信息素不似客廳中那般甘甜的令人舒適,而是充滿了苦澀。透過這味道,帶土能清楚感受到他的不安、矛盾和恐懼……
帶土輕輕嘆了口氣,他不得不承認,白絕說得不錯,自己放不下卡卡西。儘管他的理性無數次在告訴他,只有捨棄感情才能實現那個終極理想,可他每一次都在見到卡卡西時敗下了陣來。
他一時後悔起來,後悔當時把他託付給了別人,或許他已被那人標記也說不定。
感性終究戰勝了理性,帶土已無法忍受眼前的人受到這般噩夢的折磨,他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縈繞着睡夢中的人,隨着空氣中帶土的信息素濃度升高,卡卡西的面部神情變得愈發舒展開來,看他逐漸迴歸安逸的狀態,帶土舒了口氣。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慢慢入了神。
視線裏,那道貫穿左眼的刀疤是卡卡西爲自己付出的證據,而他好好保護着的左眼則更是連接着自己和卡卡西的紐帶,他曾無數次回憶起救下卡卡西的那一瞬間,他還記得分離時卡卡西眼中的自責和痛苦。
眼前的卡卡西已然成爲了這個虛僞世界的犧牲品。
帶土堅信着總有一天他會帶來那個理想的世界。但現在,他就要讓卡卡西先體會到幸福,於是他加強了信息素的濃度。
他端詳着睡夢中的面孔,時光磨去了卡卡西的棱角,卻也擊潰了帶土認知裏的真實。
但只有這一刻,他矛盾地想要去相信,眼前的一切皆爲真實。
帶土摘下面具,把臉湊上前去,這樣的距離,讓他能夠看到一個完完整整、毫無保留的卡卡西。
他想要去吻、去愛、去重新標記卡卡西,去將他的一切恐懼不安都阻擋在外,去把一切的幸福美好都毫不吝惜地給予,去爲他帶來一場美輪美奐的夢境。
兩人的距離愈來愈近,帶土甚至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就讓我放縱這一次吧,”帶土在心中又暗自發着自己都知道一定會被打破的誓言:“就這一次,下次我絕對不再見他。”
卡卡西長長的睫毛和緊閉的薄脣深深地誘惑着強壯的alpha,連那道疤此時此刻在帶土看來,都彷彿是卡卡西在宣示着自己心之所屬的證明,他那脣角的小痣更是令帶土心生歡喜,妄圖將他的一切都佔爲己有。
明月高懸,將柔光灑落,似是要做這場吻別的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