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時候我拼了老命一週就把所有的寒假作業搞定了,然後我跑去書店買了高二下冊的一套書本。還沒開始預習村主任就跑來我家找我父母說是讓我幫忙辦事情,我好奇我一個學生能幫啥忙。我們村被農大選中成爲實驗基地,現在有一些學生在村子裏搞實驗,還有一個老外,本來是帶着學校的英語專業的學生的,結果那個學生現在家裏出了事情,就沒人當翻譯了,要我過去幫忙當老外的翻譯,我搖着手說陳思思成績比我好,你找她去,村主任說她是女孩子,不方便。

    我平時學的都是書本上的書面英語,真要讓我跟老外對話,我還是很緊張的,好在這老外知道照顧我,他說的也很慢,就這樣我就成了他的貼身翻譯官了,只是他們有時候會涉及到專業的詞彙我不會,這時候老外就會急得說兩個中文,這把我們大家都逗笑了。跟着老外一起的還有三個大學生,兩個男生叫張東跟凌曉一個女生叫陳靜雲,我平時跟他們接觸不多,主要就是跟着老外屁股後面。他們平時住在縣城的酒店裏,有實驗要進行的時候就需要住在村子裏,男的還好安排,村委會辦公室裏面鋪一張牀就解決了,女大學生不能跟她們擠一起,村主任就讓我帶着她去陳思思家裏讓跟陳思思擠一擠,她們都是女孩子,沒關係,我想着萬一要是陳思思或者這個女大學生有潔癖怎麼辦。

    陳思思家在村裏後面的那一片,離村委會還有五百米的距離,我帶着她穿過一片水杉樹林,她說這裏夏天肯定很美。我告訴她這裏在縣裏很有名,從春天到秋天有很多人在這拍婚紗照,她說想暑假的時候再來看一看。陳思思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帶着一個女大學生到她這來,我對她的父母解釋了一下,她父母也就同意了。陳思思說馮蘭讓她給我帶話讓我去縣城的時候找她一下。我問什麼事,她說她也不知道。這丫頭難道沒回去寧波嘛,還是她的父母回來過年了?那豈不是馮薇也,我借了那幾個大學生的電話打給馮蘭,她說下大雪她父母回不來了,她也去不了寧波了原來就爲了告訴我這事,我問她怎麼辦,她說她去外婆家過年難道還能去我家啊,她又告訴我她父母的電話,讓我可以打他們的電話,但是不要打太長,不然馮薇會有麻煩,我想着我哪敢給你父母打電話去找馮薇。

    過年前一週的時候雪纔開始停,這幾個大學生跟老外想要回去,可是火車都停運了,縣裏到市裏的大巴車也停了,他們只能留在這裏過年了。平時老外跟三個大學生拿着工具在農田裏不知道在做什麼,我就拿着書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

    過年的時候我們閒着無聊老外每天都拿着一個棒球對着村委會的院牆投球,這一下勾起了我的興趣,小時候看過安達充的棒球英豪,我對棒球還是有點了解的。老外能找到一個志趣相同的人也很開心,經常跟我一起傳接球,後來我讓老外教我投球,他也被我驚到了,沒想到我還是挺有天賦的,我的控球很準,一下就學會了曲球跟指叉球,只是他說我缺少訓練,直球太沒有威力,不然我在他們國家一定可以成爲很棒的投手。我這纔想起問他來自哪裏,他說他從英國過來,從小就對中國文化感興趣,他小時候經常去大英博物館,他發現裏面的展品有一半都是來自中國。他讓我如果有機會也去他的國家看看,會發現世界真的很美妙。

    直到大年初四的時候他們才收到消息火車重新開通,他們四個人當即就收拾東西回到學校,老外臨走的時候送給我兩個棒球,我開心的謝了他,他告訴我暑假的時候還會回來並且希望我還能當他的翻譯,我當即答應。

    大年初六的時候學校就開學了,高三學生臉上的神情凝重了很多,還有三個多月他們就要高考了。剛開學的幾天我有點不適應,不知道爲什麼無法靜下心來學習,導致我週考的時候表現平平竟然連班裏的前十都沒進去,班主任找我談話,詳細問了我的情況,我告訴她給我點時間找回狀態,她也知道這不是一次談話就能挽回的,也沒有過多的苛責我。

    午休的時候我我因爲成績的事情心中煩悶,在課桌上趴了一會發現睡不着,就揣着老外送我的棒球到操場上對着牆投了起來。投了幾球后張小樂從後來冒出來問我怎麼投的這麼準,十幾球都打在一個位置上,我告訴她是一個老外教我的,隨即告訴他我給老外翻譯的事情。她看我有些煩悶知道我是因爲成績下滑嚴重的事情,她說她相信我一定能找回狀態,我問她怎麼對我這麼有信心,她說我以前一直是這樣,我總是很低調不被人關注的樣子,然後就突然給人驚喜。我想說我這不是被你關注了嘛,但是想想這話有點不好,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她問我什麼時候再去釣魚,我告訴她最近都不會去了,我父母在,不太敢放肆的出去玩,她莞爾一笑說沒想到還有我怕的事情。

    晚自習第一節課的時候班裏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座位調整,好在我的桌位是靠牆的,沒有人看得上,還是屬於我的,我也不用麻煩的去搬了。讓我想不到的是洪萍萍也是沒有動位置,我心裏想着她不是應該趁這個機會選一個跟彭偉瑤靠近點的位置嗎,最後還是忍住好奇心沒有開口去問。課間的時候陳思思上來找我,問我怎麼惹到馮蘭了,我奇怪道我從上學期期末考之後在沒有聯繫她。她告訴我馮蘭現在每天一副受傷的樣子,學習也不用心,成績下滑很嚴重,她去找馮蘭聊天,馮蘭竟然一個勁的說我壞話,我心裏一頓無語,我跟她也是因爲馮薇才認識的,平時沒有馮薇的情況我跟她搭不上一點話,這會她有問題怎麼凱到我頭上了,陳思思聽了也很奇怪,讓我有空去找馮蘭問問什麼情況,不然馮蘭的成績下降對他們班打擊還是挺大的,我笑着說你們火箭班有的是小怪物,她下去了,你頂上去不就行了,她白了我一眼說你纔是怪物,額,這話有點耳熟。

    課間的時候我去高一火箭班,馮蘭這丫頭看到我竟然扭過頭不理我,我讓陳思思把她拽了出來問問情況,她問我手機是什麼情況,我莫名其妙,原來寒假的時候我借女大學生的手機給她打電話,她誤以爲是我的電話,就把號碼告訴了馮薇,馮薇用她父母的電話打了那個號碼,她一聽是個女的就生氣了,這是最後被她父母知道把她罵了一頓,連帶着馮蘭一起罵了一頓。我有些無語,這事也不算怪我啊。我跟她解釋了一下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就知道她的電話被她父母交代放在外婆家,平時不許帶着上學,打電話的時候必須要她外婆在場纔行。

    我回教室的路上發現我對馮薇的感覺好像變了,但是又說不上來變在哪裏。放學的時候路上遇到於麗蓉,她問我是不是又受到了什麼打擊,怎麼成績下降的這麼厲害,我告訴她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一個正弦餘弦曲線,我現在正在谷底或者正朝着谷底前進呢吧,她叫我努力跨過去,她一個人在火箭班大本營孤立無援太辛苦了,我笑着說你這年紀第一豈止是殺進了火箭班的大本營,你這就是騎在他們頭上SQ,剛說出嘴就發現我這比喻太粗魯了,她氣鼓鼓的沒有理我就徑直下了河堤回去了。

    剛開學的一個月我全不在狀態,每次會考只能勉強擠進年級前一百,好在班裏的其他同學學習用功,我們班的總體成績排在上游。而我就悲慘的被叫了家長,老師跟父母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放學回去之後我被父母一頓聯合說教,我本來因爲成績的事情就很心煩,他兩的一頓訓斥讓我實在忍不住反抗了他們兩句,結果就是跟悲慘的被教訓一頓,嘴角還被打爛了,身上都是淤青,我心中暗班主任,再到週末會考的時候我英語乾脆直接交了白卷走人。

    後來因爲這件事我的父母對我失望透頂,他們認爲我已經不可救藥,高二下學期還沒讀完就不在就在縣城裏陪讀,父母都去了外地打工,這對當時的我來說極大的放鬆了我的心裏壓力,到了高二下學期結束的時候,暑假我無處可去,就還跑去之前打工的那個倉庫去當搬運工,直到高三的時候我才漸漸的從谷底爬上來。

    那次的事件之後我跟父母的關係一直不大好,他們每年出去打工,直到年底纔回來,我則趁着寒暑假打零工自己掙學費跟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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