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尊東京 >26.烙印
    地鐵到站,遊戲結束。

    進入洗手間後,羽田奏幫着玄霧臯月整理女僕裝的圍裙。

    “臯月小姐,奪走我的理性,讓我做那些難爲情的事情,真能讓你開心嗎?”

    整理好儀容的玄霧臯月,在洗手檯前,對着鏡子,轉了一圈,打了個響指。

    “完美!今天的計劃是作爲畢業於波士頓昆西家政職業學校的女僕,觀察東京男子高中的生活,然後下午五點,去三景不動產大樓喝茶。”

    羽田奏幫她撫平肩膀上的褶皺,有氣無力地說道:

    “臯月小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當然,奏少爺。”

    玄霧臯月擺出邀請他跳舞的動作,顯然樂在其中。

    羽田奏一聲嘆息,接受了邀請,與玄霧臯月共舞。

    洗手間裏放起了亨德爾的《小步舞曲》。

    兩人手牽手,小步跳,適應着對方的舞步。

    一曲奏罷。

    玄霧臯月行禮。

    羽田奏還禮。

    如此嫺熟的搭配。

    誰也看不出,兩人竟是第一次搭伴。

    玄霧臯月讚賞道:“跳得不錯,那麼奏少爺請邀請我參加學校的舞會吧。”

    羽田奏卻笑不出來。

    “我不會再信任你了。”

    玄霧臯月笑着問:“爲什麼?”

    羽田奏指着白襯衫的一角。

    這裏是他小腹的位置。

    冷白色的肌肉線條中間,一個黑色五月花的印章就蓋在肚臍的下面。

    五月花圖章的下面還有一行歐陸國文字:Goddesswillsit.

    這是女神教徒給奴隸打上的烙印。

    “你根本沒有把我當自己人看。”

    時間回到六個小時前的客廳。

    那時的羽田奏躺在榻榻米上,被玄霧臯月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兩隻金色的尾巴被對方的膝蓋壓住。兩隻胳膊被對方的一隻左手拿住。

    當玄霧臯月問他,是否知道大洋國的女神信徒怎樣對付他這種異教神。

    他當時覺得自己肯定完蛋了。

    大洋國早期有一段十分血腥的開拓史。

    那些信仰着異教神的祭祀,被當作女巫、男巫甚至吸血鬼狼人,被女神教的信徒,處以火刑或槍斃。

    即便那些擁有超自然能力的古老神明,也最終被女神教會投資過的科學勢力所消滅。

    時至今日,耶魯、哈佛、普林斯頓這些最早作爲培養聖職者的學校,發展自然科學的同時,依然保留着信仰女神的傳統。

    而面對異教神,恐怕女神教的信徒最想做的,就是把他從世界上抹除。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對方並沒有第一時間攻擊他的要害。

    反而,掀開他的襯衣,露出有着漂亮肌肉線條的小腹。

    他以爲對方要做的事情,會如同“塞勒姆男巫審判案”發生的那樣。

    侵犯他的身體,美其名曰“淨化”,爽夠之後,在他身上刻滿神聖的經文,然後進行火烤。

    結果對方竟然只是,從鬢角的五月花頭飾裏取出一枚紅寶石印章戒指,對準他的肚臍下方,狠狠地刺下去。

    留下一個紅色的烙印。

    他說不出那種感覺。

    就像體內多了一根天線,能夠隨時與玄霧臯月溝通。

    對方的喜怒哀樂,自己能感應得清清楚楚。

    而當對方的指示傳來,自己的意識根本抵擋不住。

    就好像是被貞德姐姐的信息素入侵了一樣,身體任人擺佈。

    “除了對神明,這東西對人類也有效嗎?”

    羽田奏指着烙印的位置。

    玄霧臯月擺手道:“應該沒有,人類奴隸制已被廢除。”

    “那爲什麼對我有效?”

    “人與人之間的奴隸制似乎消失了,國與國之間的奴隸制卻從未消失,你是這國家的護國神明,你的國家是大洋國的奴隸,我作爲女王的後代,你必須向我低頭。”

    羽田奏終於明白自己爲何一見面就下意識地想對玄霧臯月,對義母大人臣服。

    對方是大洋國的統治階層,自己是殖民地國家的狐神。實在沒有不低頭的道理啊。

    “好吧,臯月小姐,趁着我們之間還存在真摯的友誼,你能放過我嗎?”

    “不可能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男性神明,而且還是珍貴的幼年神,如果不好好做上標記,留下半神血裔,被人奪走了怎麼辦?”

    “喂喂,你該不會是想把我出售給某個女神吧?”

    “別擔心,女神已經昇華,在這個諸神黃昏的時代,一切異教神無論有沒有性別,都像瀕危動物一樣珍貴,都將得到尊重,絕不會把你出售。”

    聽到“出售”這個詞,羽田奏有些毛骨悚然,大洋國資本家果然把賺錢視爲第一方向。

    此刻《婚禮進行曲》在洗手間播放。

    看穿羽田奏心思的玄霧臯月,握緊他的手掌,就像是一位舉辦婚禮的妻子,試圖用語言安慰將要嫁給自己的丈夫。

    “你的願望,我會一個不落的實現,你的婚姻,我會不遺餘力地支持,你想要打倒的女人,我會光明正大地掃除。我是邪惡的美菲拉斯,請毫無懷疑地信任我,死心塌地地對我忠誠,我可以得不到你的人,但一定要得到你的心,無法得到你的心,那我就只能得到你的人。我就是這麼一個陰險的惡魔紳士。”

    感受到對方十足的誠意,羽田奏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如果我的敵人就是你,美菲拉斯,我該怎麼辦?”

    “那麼,請找到一個智勇雙全的力霸王,向她求救,讓我確信,無論我怎麼努力,最後都是身心兩空。”

    ……

    ……

    八點鐘,距離第一節課還有一個小時。

    野球部的一到三年級成員,依然活躍在操場,積極準備阪神甲子園的夏季比賽。

    對於一般高校的三年級生來說,此時他們應該退役,全力準備升學考試或者準備就業。

    畢竟阪神甲子園再怎麼重要,那都是一二年級的事情。

    但對於慶大男高的小少爺們來說,直升慶大就是他們的高中畢業終點。

    大學的盡頭,不是在慶大的經濟學部,給家裏招個能幹的寒門老婆,那就是在上流舞會里,把自己推銷給大企業的女兒。

    女尊男卑的東京,大少爺的命運多半就是政治聯姻或者培養自己的忠狗,再不然就是家道中落,泯然衆人,極少有第三條路。

    因此,爲了能給家裏找個靠譜的妻子,他們也培養出了一雙火眼金睛,總能在一羣女生之中,找到最有潛力的那粒黃金。

    然而,今天他們卻不約而同地把視線放到了一個男生的身上。

    隔壁的網球場上,兩道身影,左右攻防,觀衆席上不時爆發出響亮的喝彩聲。

    一個網球部的二年級生激動喊道:“不愧是羽田前輩,完美的網前扣殺,以前一直以爲前輩最大的弱點是體力,現在看來前輩的弱點已經克服。”

    另一個二年級的也抱着雙臂,點頭道:

    “現在的羽田前輩,技術與體力都達到巔峯,就算是部長也不能穩勝前輩了吧,如果前輩是女孩子的話……我大概會被他俘虜吧。”

    隨着一道銀色身影閃電般出現在後場,所有人包括裁判都大喫一驚。原本不可能被防住的扣殺,竟被對方一個簡單的挑高球,輕易回擊。

    羽田奏不得不回到後場防守。

    場面再次焦灼。

    “不可能!這種體力和速度,這個銀髮,就算是老師也做不到的吧。”

    “那個銀髮的女僕,是前輩帶來的,看起來關係很好,難道前輩體力提升,和這個外國人有關?”

    “喂喂,先不提這個,你有沒有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情?”

    “比起盯着球,那個女僕更在意的是羽田前輩回擊時帥氣的姿勢。”

    “真的嗎?”

    “你看,又是一記挑高球,這次前輩沒有後場回防,前輩跳起來了,擊中,nice!”

    “對方甚至沒能反應過來,完美的扣殺!!”

    “forty!!羽田前輩贏了,前輩拿下第一局!!”

    “不,你快看,銀髮女僕的眼睛一直看着前輩,前輩跳起來扣殺的時候,她竟然在笑,完全沒有想要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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