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祝融也在做戰前集結。
與句芒撒豆成兵的神兵不同,祝融聚集的都是真正的天界神人。
五萬火行神兵,五萬金行神兵。
原本金行神兵是蓐收的部將,奈何他稀裏糊塗死在了女媧補天之時,且死得非常詭異,金行神兵的領導權,就落到了祝融手上。
作爲五行神兵中,攻伐之力最強的金行兵,沒道理不出徵人族。
天帝並沒有露面。
此時,天帝寢宮裏。
一位儀態大方的華服女子,正一臉擔憂地看着滿臉痛苦的天帝。
“羲和,孩子們怎麼樣了?”
天帝一邊捏着眉頭,一邊問道。
羲和搖搖頭,嘆息道:“總是想着往外跑,尤其是小九,應該是在人間吃了虧,一直慫恿其他兄弟幫他報仇去。”
天帝眉頭皺得愈發緊了,他怒道:“一個個是真把自己當太子了?胡鬧!如今天人交戰在即,一個不慎,命都可能沒了!”
羲和勸道:“我都把他們十個和太陽之精融爲一體了,太陽之精哺育萬物,不死不滅,沒事的。”
天帝緊閉雙眼,揮揮手道:“天地人鬼神,先有天地,再有人,後生鬼,最後纔是我們神人啊。”
“雖然如今的人族再不復當年巫人之勇,但是他們發展太快了,幾乎每天都有新的變化,而我們呢,固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高點,還有什麼好處?”
羲和不以爲然道:“您也說了,天地人鬼神,那人是巫,現在的人族,再強能強到哪裏去?估計這場水患,就夠他們受的。”
“你懂個屁!”天帝突然暴怒道:“人族只是人族嗎?你知道他們背後站了誰?女媧補天那日,你忘了那個跨過時間長河的騎牛人了?”
羲和愣了一下,小聲問道:“你是說,那人是從未來人族來的大能?”
天帝深吸一口氣,壓抑住了怒火,說道:“不止啊,那人出現了幾次了,據說天地初始就有他的身影,過去未來,誰知道呢?”
羲和沉吟了片刻,仍舊不服氣道:“那也就他自己,你我,加上沉睡的常儀,難道還不是對手?”
天帝又揉了揉眉心,嘆道:“哪有那麼簡單,當初人族興盛之始,驚才絕豔的伏羲,你還記得嗎?草木之道超越木神的神農,你忘了嗎?蚩尤是被我們弄死了,可這些人,真的都死了嗎?”
“還有那天,橫空而過的那道劍光,你不怕嗎?”
羲和打了個寒顫,問道:“那也是人族?”
天帝猶豫了片刻,小聲說道:“嚴格來說,天地人鬼神的人,其實指得是他們,後來纔有了第二代人族,也就是巫,如今的人族,是第三代了。”
羲和不可置信地看着天帝,喃喃道:“怎麼可能?我也算開天不久就有了靈智,怎麼沒有關於他們的記憶?”
天帝自嘲地笑道:“那你記得鬼嗎?你不奇怪,作爲開天闢地後的第二種族,都去了哪裏?”
羲和呆立當場。
……
天外。
一座殿堂漂浮虛空。
一道人影獨自坐在一個蒲團上,似在閉目修行。
在他的手中,一條雙目猩紅如血的魚兒,正不斷掙扎。
如果伯益等人在此,一定能認出,那時而是魚,時而作鳥的手中玩物,竟是一隻被無限縮小的鯤鵬。
就在此時,白玉大手突然閃過一陣光芒。
那鯤鵬,竟砰然化成了一隻鹿。
只是鹿身上,卻帶着羽毛,背上竟還有鰭。
新生的怪物,僅僅維持了一彈指,轟的一下,炸成了碎片,在白玉大手中,湮滅成了飛灰。
“深淵之力,巫族怨力,妖族本源,三力之下,也難成型。”
那人影突然自言自語起來。
“當年,到底是誰截斷了我的記憶,我遺失的造化宮,到底去了哪裏?”
“應該不是截出手,他還不屑也不擅背後算計別人,那到底是誰,如今的這批人族,實力巔峯也不可能算計到我,是那位時間長河的闖入者?”
“算了,先練出幾件法寶,提前給千年後的大劫做下準備吧。”
人影不再出聲,拿出半截迷你的山峯,開始煉化起來。
……
有了河圖,治水明顯變快了許多。
每每遇到誕生了靈的江河,鯀都直接丟出一塊息壤,將河靈困住後,又文命催動河圖,將那河靈收入圖中。
最難對付的是水妖。
伯益發現,哪怕遇到了雙目並不發紅的水妖,也會不畏生死的攻擊自己一行人。
雖然經過了女英的一輪治療,傷兵們的傷勢基本都已經好轉。
可那種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腳下的水面,突然竄出一個神通詭異的水妖,給自己身上來兩爪或者啃兩口,這樣的無形壓力,纔是最摧殘身心的。
另外,水妖竟然開始講兵法了。
一直在天空擔當警戒,不好意思對水族下手的應龍,在觀察了幾天後,確定了這個壞消息。
很多水妖,不再是肆無忌憚的破壞,殺戮,進食。
它們開始有目的的組成隊伍,甚至嘗試學習人族的軍陣。
此時,距離共工復活,還有數日之遙。
人族,也有三五日,沒有消息傳來。
這一日,鯀突然在一片大澤面前,停了下來。
他把伯益幾人召集到身前。
“小子們,你們誰擅長打交道的?”鯀大咧咧地問道。
幾人不由都看向伯益。
伯益一陣臉黑,每次都被這幫兄弟賣,也是自己的福氣。
“伯父,你就說吧,前面有什麼麻煩?”
鯀皺了皺眉,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前面是青丘國。”
幾個年輕人頓時來了精神,羿甩了甩頭,問道:“莫非是那傳說中人間絕色佔五分的九尾狐一脈?”
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可提前警告你,這九尾狐一脈當年曾經幫軒轅黃帝打過仗,對人族有恩情不說,關鍵是,實力高深莫測。”
姒文命嘿嘿笑道:“說到底,還是妖一脈,能有多厲害?”
啪!
一個大手掌摑在文命後腦勺上。
“你爹我這樣的,當年被個小丫頭揍過,你覺得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