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女人更是堂而皇之的住進了我們家,每天都是雞飛狗跳,自那以後我媽整天鬱鬱寡歡,因此患上了重度抑鬱症。”
林挽年紅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微暖色調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他回憶起自己媽媽曾經的樣子,讓一向清冷的輪廓彷彿都柔和下來。
“你知道嗎?我媽長的特別好看,也是個特別溫柔善良的人,屬於從小到大都長在溫室裏的花朵那種,身上彷彿天生帶有一股書卷氣,不管對誰都很友好,臉上也總是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就連家裏的傭人都很喜歡她。”
說道這裏,林挽年微微眯了眯眼睛,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眉眼間卻漫上一層如霜的冷意,“可是就這麼好的一個人,自從那女人來了之後,卻每天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她開始變得暴躁,也常常因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時而衝我發脾氣,每次等她冷靜下來後,都是抱着我一遍又一遍的向我道歉。
說實話,我一次都沒有怪過她,看她每天都被病痛折磨,每天過得不開心,我除了能陪着她以外,卻什麼也做不了。
那個男人……他明知道我媽病了,卻對她不聞不問,他把我媽當空氣,甚至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媽說,他每天只忙着跟那女人濃情蜜意,而且還都是當着我和我媽的面。”
夏尋雙靜靜地聆聽,注意到“我爸”這個詞,被改口成了“那個男人”。
我媽當然也有爲自己辯解,她說姜敏秀是自己摔下樓梯的,可是沒有人相信她,被姜敏秀收買的傭人出來指證,說她親眼看見我媽把姜敏秀推下樓梯的,我媽百口莫辯,她索性就不再解釋了,要不是我爺爺奶奶及時趕來阻止,那男人有可能真的會弄死我媽。”
聽見這話,夏尋雙不由的擰了擰眉,摔下樓梯流產,這手段簡直和夏珠語如出一轍啊!
怕不是她兩纔是親母女吧?
以後要是有機會兒,她一定引薦兩人認識認識。
“從那天以後,我媽似乎又變回了以前溫柔的樣子,每天都接送我上下學,對於那個女人和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孩子視若無睹,不管她們母子怎麼冷嘲熱諷,都絲毫沒有影響到我媽,那時候我也天真的以外,我媽是真的放下了。”
說道這裏,一抹溼潤從他的眼角滑落了下來,林挽年的思緒,彷彿被拉回到他九歲生日的那個晚上。
“那天,正是我九歲的生日,那年和以往大操大辦的生日不同,因爲那天只有我,我媽,還有爺爺奶奶四個人,是我媽獨自帶我去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