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自己躺在病牀上,她也非去不可是嗎?
季伶伶暗自咬了咬牙,被子裏面的那雙手,用力的緊攥了起來。
表面上,她卻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是嗎?聽媽媽的語氣,這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這時,依雲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即便她沒看來電顯示,也知道那一定是季霖打來的奪命連環call!
現在和她說雙雙的事,也不是個正確的時機。
依雲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便轉移了話題,“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好好躺着休息吧!我晚點再來看你。”
季伶伶見她果真要走,保留着最後一絲希望,開口向她祈求道,“媽媽,你能不能陪陪我?不要走好不好?”
依雲背對着她停下了腳步,她掙扎了片刻,想到自己那流落在外,受了二十幾年苦的親生女兒,目光多了幾分堅定。
於是,她回過身看向病牀上的人,“伶伶,媽媽現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徐特助會留下來照顧你的。”
“非去不可嗎?”季伶伶的語氣頓時就冷了下來。
“嗯,非去不可!”
“我剛剛只是跟您鬧着玩的。”季伶伶衝她揚了揚脣,很快就鬆了口,“既然媽媽有更重要的事,那就快去吧!我這邊有醫生和護士照看着,你不用擔心。”
“聽話,我晚點再過來看你。”依雲出去後,順帶把門關上了。
聽着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季伶伶那張蒼白的臉色,才逐漸被恨意代替,眼淚順着眼角奪眶而出,“夏尋雙夏尋雙,你爲什麼還活着,爲什麼要回來奪走我的東西?”
徐特助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就聽見季伶伶的病房傳來巨響,他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了過去。
“季小姐,您沒事吧?”徐特助一進入病房,便看見了落在地上摔碎的水杯和水壺。
“我沒事。”季伶伶不着痕跡的擡手擦掉了臉上的淚痕,語氣冷冷道,“剛纔口渴想喝口水,結果沒拿穩不小心給摔了。”
“沒事就好。”徐特助鬆了一口氣,隨後跨過地上的玻璃碎片,按響牀頭上的呼叫鈴,讓人過來把病房打掃一下。
——
依雲剛從醫院出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騷黃的跑車就響了一聲喇叭。
坐在車上的季霖,把車窗降了下去,並便自家老媽招了招手。
依雲看見這一幕,有些嫌棄的蹙了蹙眉,隨後才朝他走了過去。
依雲剛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駕駛座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還以爲你不捨的下來了呢!”季霖用譏誚的語調說道。
“我看你就是皮癢了。”依雲伸手往他身上招呼了幾下,“來都來了,也不知道上去看一眼,就知道一個勁的打電話。”
“我上去幹嘛?有什麼好看的啊?她又不是要噶了。”季霖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
他比較擔心的是,怕那女人耍手段,把他媽留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