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紫色火焰 >第68章 紫色火焰(8)
    梁真被燒焦的屍體被幾個人七手八腳地轉移到了客廳。

    焦屍的惡臭氣味兒過於刺鼻難聞,基於這樣,楊萬鈞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大塊白布摺疊起來蓋在了屍體上,看到有一隻腳還露在外面,他又把白布小心翼翼地往下拽了拽,結果露出了半個頭。

    梁真的那雙眼睛已經被燒成了黑色的,兩隻近乎黑色的眼球暴凸在外,面部的肌肉扭曲成一道一道的溝壑,仍可看出他在臨死前曾經遭遇了非人的折磨,經歷了不爲人知的莫大痛苦。

    誰能想到,曾經聲名顯赫,被各大新聞媒體讚譽爲改變世界的企業家,最後的結局竟然以如此恐怖而慘淡的方式收場?

    即便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被活活燒死的,也能想象出一個渾身動彈不得的病人,躺在火舌四溢的房間裏。

    他本想大聲求救,卻已經被濃煙焰火侵蝕了喉嚨,即便是能夠喊出聲音,因爲這棟高檔別墅的隔音效果良好的影響,外面還在熟睡中的人們,也不會聽到一個本就已經行將朽木的癱瘓病人的求救之聲,因爲那聲音並不大。

    就這樣,一個原本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大人物,最終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險惡烈焰中,看着火焰肆無忌憚地從某個方向爬上了他的牀,緊接着又爬上了他的身體,他驚駭,無助,悲傷,難過,痛苦難耐。

    也不知道在人生的最後一刻,他的腦海裏還會不會回憶起自己做過的一些事情,會不會還有讓他放不下的人,會不會知道自己爲何而死。

    楊萬鈞只瞧了一眼屍體的眼睛,便不敢再看第二眼,因爲那雙眼睛太過痛苦,太過猙獰,他在想,如果是他自己,他一定會鼓起勇氣找到一把匕首結束自己的性命,再不行就去跳樓,媽的,太殘忍了!

    楊萬鈞一邊想着,一邊把白布由原來的四角形摺疊成不規則的多邊形,湊合着蓋住了梁真的全身。

    這場火災到底是因何而起的?衆人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人要害梁真,估計每個人都會認爲是的。一開始是意念機甲一代出現意外故障,沒把人直接摔死卻摔成了殘廢,現在又意外失火,把人困在屋子裏燒死了。天下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一天都沒喫飯了,但是幾個人一點兒都沒有產生餓意,即便現在把全世界最上等的山珍海味擺在他們的面前,估計他們也沒有胃口喫得下去,霍自立除外。

    他以前在命案現場見過碎屍和腐屍,那種場面不亞於被燒焦的屍體,那樣的環境中不止是空氣中飄蕩着腥臭味了,還讓人覺得屍體上的各種病毒細菌已經瀰漫在了空氣中,侵入到了身上的每一根毛孔裏面。

    “現在梁叔叔被大火燒死了,我們要不要給當地警方報案?”霍自立問他們。

    李呈然說:“最好不要。”

    霍自立問李呈然:“爲什麼不報案?我覺得梁叔叔房間的意外失火,應該不是意外。一個人不可能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發生兩次意外,這種出事的概率當然有,但是少之又少。”

    他本來還想說,除非這是一場靈異事件,閻王點了梁真的名字,讓他不得不死。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這種說辭畢竟捕風捉影,不太嚴謹。

    曾經有一乘客買了一張通往國外某地的機票,飛機起飛那天,他因爲忘記了帶上某件重要的東西,回家去拿,結果半路遭遇堵車,最後誤了點,錯過了航班。結果飛機當天就發生了意外事故,所有乘客無一倖免,全部作案。

    這位乘客覺得自己福大命大,命不該絕,後來又有一次乘坐飛機,飛機再次遭遇意外事故,這回,乘客沒有幸免於難。

    國外某個二戰時期的旅遊景點,當年吸引了大批遊客前往參觀旅遊,有一次,某個旅客隻身前往那裏旅遊,和很多來自異國他鄉的遊客一起走在一堵充滿年代感的圍牆下,蒼老的牆壁恰好在此時發生了坍塌事故,除了那名旅客非常幸運地躲過了這場災難,剩下的人們都被當場砸死了。

    時隔多年,那個幸運的旅客聽說那裏即將被拆除,便又想起了當年的那場意外事故,他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那個地方,想要再看看那面殘缺不全的牆壁,結果走到牆壁下,牆壁正好再次發生了坍塌事故,這次,終於把他砸死了。

    這兩個故事並非故事。霍自立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在家裏的書櫃上,翻看父親珍藏着的父親小時候看過的一本丟失了封面的紙張都已經泛黃的《讀者》上看到過,現在他只能記個大概,但是此類充滿靈異的事件,的確是真實存在過的。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霍自立思慮道,“未免也太湊巧了。”

    “自立,我的意思不是說董事長這次出事是意外事故,”李呈然的表情很嚴肅,“我的意思是,如果讓c國的警方介入,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這可能意味着,如果警方有需要,不止我們需要配合做調查,也會把公司牽扯進去,搞不好會泄露公司的一些機密,那些東西價值連城,倘若被c國趁此機會獲得,這個後果公司承擔不起。”

    他接着說:“這次董事長死在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中,明顯不是什麼意外,但更明顯的是,兇手是誰,現在已經非常顯而易見了。”

    霍自立詫異道:“顯而易見?”

    李呈然說:“我們沒有來這裏的時候,董事長活得好好的,我們一來這裏,他就出事了,這說明兇手就是我們中的一員。”

    說到這裏,他看了昏睡中的葉梅一眼,“當然,也包括我嫂子,她也可能利用了我們。”

    柳華南眉宇一振,冷笑了一聲,“老李,無憑無據,不要亂猜疑,董事長的房間爲何突然失火,你現在查都沒查,就妄自菲薄,你要知道,你應該對你說過的話負責任的!”

    李呈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柳華南,“柳少爺,我只是大致猜測一下,有什麼不對嗎?你幹嘛這麼緊張?”

    “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緊張了?”柳華南說,“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我又有什麼不對!”

    李呈然斜眼看向柳華南,“你不緊張,又怎麼會反駁我說的話?”

    柳華南冷哼一聲,“只許你這個‘聯邦局長’說話,還不許別人說話了嗎?”

    李呈然又想回懟柳華南,霍京華急忙呵斥二人,“你們倆這樣有意思嗎?現在什麼情況,還在這裏打嘴炮,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支持李呈然的觀點,我對董事長的去世,除了傷心,真的憤憤不平,兇手也忒不是東西了,竟然這樣用卑劣的手段搞董事長,那好!既然不想驚動c國警方,那我們就自己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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