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腦內片片煙花炸開。
呼吸一窒，聲音的尾調都有些抖了：
“染染……”
從未有過的感受翻涌全身。
他倏地睜大了泛紅的眼眶，渾身血管裏滾燙的血彷彿在沸騰，在肆虐。
傅謹霄重重喘了一口氣。
他想用力抱緊她，將她揉進身體裏。
再也不分開。
“你別動……”
眼看男人想要傾身擁住她。
白染摁住他的胸口：
“不想難受，就乖一點。”
“好……”
傅謹霄的眼角脣邊都溢滿笑意。
他看着她，眼底的溫柔能將人溺斃。
他的染染，爲什麼會這麼好。
好到，他一刻也捨不得與她分開。
好到，他願意將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心間彷彿被什麼填滿。
傅謹霄帶着戰慄，額間滲出薄汗。
才發現原來幸福和快樂，可以令人靈魂出竅，令人呼吸發顫。
這是什麼極致的天堂的快樂……
他好看的眉艱難地擰在一起。
額前的碎髮凌亂，性感地一塌糊塗。
白染素白的臉頰泛起淡淡的色彩。
從前執行的任務中，無數次擊殺正在情事中的目標。
看多了早已面不改色。
卻原來，真的會叫人心跳加速。
……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空氣中令人燥熱的溫度終於漸漸緩下。
傅謹霄喘了口氣，手掌與白染十指相扣，傾身上去吻住她的櫻脣。
他緊緊擁着身邊的白染。
灼熱的鼻息噴在她臉頰邊，沙啞道：
“染染，殺了我吧，我就這樣死了算了。”
黎明時分。
第一縷曙光照亮天際時，傅謹霄小心地鬆開懷裏的人。
從牀裏輕手輕腳地退出來。
白染一動不動。
他卻知道她已經醒了。
站在牀邊，看着面前令人心悸的精緻容顏。
傅謹霄俯身，在她漂亮挺拔的鼻尖輕輕落下一個吻：
“早安。”
白染緩緩睜開了如水般平靜的雙眸。
對上傅謹霄一大早愉悅含笑的面容。
她忽的眯了眯眼：
“你把玄影弄哪兒去了？”
傅謹霄幾不可見地怔了一秒。
隨即，脣邊的笑意漸漸擴散：
“它……大概在我那裏，不過，我可沒有限制它的自由。”
它想不想回來，全憑它自己的意願。
傅謹霄說着，又在牀前蹲下身，平視着牀裏的少女，探手撫着她嬌嫩的臉頰：
“需要我叫它回來嗎？”
那眼底，分明沾染了絲絲得意。
這是第一個擁着她入睡，卻沒有這隻蠢貨在一邊礙眼的夜晚。
他的心情簡直舒爽至極。
想到子彈也不能輕易擊中玄影，在外晃盪除了容易嚇到外面的花花草草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後果。
白染淡聲道：
“算了，隨它去吧。”
她還有許多事，總有不方便帶着玄影大搖大擺出現的場合。
“嗯，”傅謹霄彎脣。
他最後親了親白染的脣，起身：
“我走了。”
在白染的目光中，他一身睡衣到了陽臺邊。
此時晨曦微露，天邊正泛着魚肚白。
傅謹霄單手扶着欄杆，利落地從二樓輕鬆翻身。
一躍而下。